徐林可真是奇怪。他分明與小暄沒有任何的父女之情,甚至還有著一次殺身之仇。
然而當時還是處男的他,仍舊是潛意識地把父親的責任扣在了自己身上,連他自己也不曾注意。
他在潛意識裡就乾不出拋棄妻女的事情。
小暄嗚咽著想要呼救,可“救我”二字卻沉重地卡在了喉嚨裡。
她心裡清楚,她那不成器的父親根本不是一門武夫的對手。她也想像小女孩一樣,幻想自己的父親是無所不能的蓋世英雄,可她做不到。
她又不是小女孩。
即便徐林最後拋妻棄女,小暄也不曾怨恨過徐林。因為她一直覺得,為年幼自己遮風擋雨的父親就是蓋世英雄。
但母親恨透了那個男人,所以她也跟著恨。如果母親不恨,她就不會恨。
“爹你快走……去找媽媽,再把我生下來……”
她不能讓自己的母親失去戀人。
“你們是父女?”
蔣雲驥邁步走來。擁有屍狗之魄的他很容易聽清了小暄的低語,他對徐林和小暄的關係感到驚奇。
此刻的蔣雲驥滿頭白發,皮膚褶皺,佝僂的身子顫抖不停,看上去垂垂老矣。
他顯然是低估了徐林。
那一記天上劍並非為攻伐肉身,實則是衝他的三魂七魄而去。五衰之下的他魂魄枯竭,肉身也在迅速地衰老腐朽。
但徐林也同樣低估了他。
煉臟境武者的至純精血湧動,迅速流遍蔣雲驥的筋脈竅穴,滋養著他的五臟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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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邁出,蔣雲驥的白發就變黑一些,身子也站得更直一些。
他隱於衣袍之下的肌肉愈發明顯,青筋隆起,直接將他的官袍撐爆。
返老還童,於他而言也並非難事。
“你們到底是何種妖魔?我以前從未見過。”
“你那女兒,我怎麼殺也殺不死。即便剖開她的腹腔也摸不到妖丹。你們難道不靠妖丹修煉變強嗎?那你們靠什麼?”
“我在你們身上聞到了一股沉重壓抑的氣息,那是深淵吧?”
“你們就是與左特勾結的海族,到底想在江州做什麼?有何圖謀。”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蔣雲驥問個不停。
他已然將徐林與小暄視作掌中之物,俱是他的階下囚罷。
徐林握緊了拳頭,對蔣雲驥的輕蔑感到煩躁,這家夥字裡行間就沒有將他和小暄當成「人」來看待。
“嘰裡呱啦地說什麼呢?和我的詛咒說去吧!”
「湧泉之恨」!
蔣雲驥揚了揚眉,他覺得徐林不過就是在無能狂怒。
可下一秒,他就變得不再淡定。
視野之中忽然有赤紅色的顏料流下,將視野染得緋紅。
屍狗賦予他超絕的感知能力,他仍然能感知四周的情況,感知到自己身體的內部情況。
他發現自己的心肝腸胃各種器官,無一例外都在萎縮壞死,鋼筋鐵骨像被歲月侵蝕般風化成灰,就連視為第二生命的精血也在變冷、變暗。
屍狗終於感知到了死意的到來。
可對於蔣雲驥而言,太晚太晚。他的大腦壞死,一下停止了思考。
噗通。
監靈司的副指揮使就這麼死了。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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