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不要胡思亂想!既定命運壓根不存在,占卜未來更是胡說八道!”
小汐在徐林腦中氣憤道。他們海族最是聽不得這些神棍言論。
“可你不也用玄龜甲做過占卜嗎?”
“我推敲的都是已經存在的東西!我可不知道占卜還能用來推演未來。
我們一開始在玄龜甲裡看到的預言畫麵,一定是此前的殘留,絕對不是我推演出來的。”
小汐急迫地想要讓徐林知道真相。
徐林稍作沉思。一方麵正如小汐所言,她的占卜結果都是早就存在的事物,根本不涉及到虛無縹緲的未來;另一方麵,二周目所發生的事情,天音、地平論、謝思都有順水推舟之嫌。
當然,地平論和謝思是想要搞徐林,但天音絕對隻是想胡搞。
“汐汐不會想說,我是被人給做局了吧?”
“就是就是!一定是狗天命在背後搗鬼。
天命將洛水玄龜甲設計為葉淩天的天命本源,肯定會有暗箱操作的能力。你不僅殺天命之子,還把天命之女調教成星怒,祂不搞你搞誰?”
小汐咬牙切齒,越說越氣,恨不得現在就去替徐林拷打天命出氣。
徐林也不相信錯綜複雜的未來能被人提前確定,偶然設計之下倒是的確有些可能性。
“擺出這副司馬臉給誰看呢!”
薛渺渺一腳踢在徐林的小腿上,不屑地嗤了一聲。
“給異世界onine的司馬策劃看。”
徐林隨手擦了擦身上的泥汙,瞥了眼被自己摔在地上變成小花貓的薛渺渺。
對預測未來最大的阻礙就在自己身邊,還有什麼好胡思亂想的。借用薛定諤的思想實驗,如果將占卜未來的能力用在預測薛定諤的貓是生是死上,會發生什麼事呢?
如果猜不出盒子裡的貓是生是死,那預知未來就是偽命題;若真能預測盒子裡貓的生死,那量子力學三大假設之一的測量假設就被推翻,貓貓頭也可以out了。
薛渺渺與真·未來預知隻能活一個,橫豎都不虧啊。
敏銳地捕捉到徐林眼中的不懷好意,薛渺渺向後跳去,伸手在胸前擺了個叉。
“我可不是任人擺布的溫順貓咪。”
“好好,你不是。”徐林說著又將薛渺渺拎了起來,直奔小暄而去。
“啊啊,你這家夥!又是打斷我拓印真理,又是把我丟在地上,到底什麼意思。”
薛渺渺有些抓狂,她覺得和徐林這樣的偽人合作根本就是個錯誤。
忽如其來的暴雨,似乎是越下越大了。
山崖高處,沐絲冷眼俯瞰著腳下的徐林,手中緊緊攥著劍。小姑娘的手分明看著柔弱無骨,卻是啪的一聲,將劍鞘捏得粉碎,利刃嵌在手心之中,流出血來。
她麻木地展開手掌,看了看手心劍刃上流淌的赤紅鮮血。
“好弱。”
用莫比烏斯緞帶逃走的謝思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也就是她從沐絲處奪舍來的這具身軀。她的眼中泛起湛藍色的魂光,霜凍迅速爬上寶劍的寒鋒,一層細細的寒霜將她手心的傷口凝結。
謝思仰頭,伸手去抓天上之水。
寒意在空氣中漾開,雨線穿霜而過,凝為冰棱疾墜。水汽接二連三地凝結於冰刀表麵,墜落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大,最終化作萬劍天降。
徐林並不討厭淋雨,雨水帶來的冷意能讓他保持頭腦清醒。可是突兀之間,雨水打在身上,帶來的不是輕柔的冷,變成了尖銳的痛。
像是由愛生恨那般。
“這怎麼回事?”
薛渺渺以手抱頭,趕忙啟動力場護盾,阻攔從天而降的冰劍。
一瞬之間,就已經是不知多少雨線化作的利刃刺過徐林的皮膚,在他的皮膚上劃出一條又一條血痕。鮮血向外流淌,寒意卻是一個勁地往裡鑽。
冰霜在雨劍劃出的傷口附近凝結,刺骨的冷風讓人懷疑現在到底是三伏盛夏,還是數九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