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宴樂殿內,咿咿呀呀的聲響不斷傳出。
侍奉在側的太監、宮女無一不是戰戰兢兢,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儘量不去看那殿宇中忽然出現的投影。
倒不是不敢看,而是實在沒眼看。
將傳訊呈上的吳總管後悔不已。繼續接受傳訊,他生怕汙了聖上的眼,可聖上不發話,他又不敢擅作主張截斷傳訊。
不知如何是好,他也隻能在心裡唾罵起這個天殺的副使。
以身入菊,難道就為了惡心大夥?
整個宴樂殿內,能做到麵色如常,大大方方觀看傳訊投影的,恐怕唯有龍榻邊的一人。
中年人滿頭銀發,乍看之下似乎上了年紀,可仔細觀之,卻是龍行虎步,視瞻不凡。
容炁流露出一絲思索之色,饒有趣味地觀賞著副使的慘狀。
他已經活了千年有餘,在這個凡人壽命不過五十,修者壽命不過數百的世界裡,完全稱得上是怪物。
容炁在很多條路上都已經走到儘頭,再難寸進。如今能讓他打起興趣的事情,說實話不多。
“他們並未被人操縱,而是在靠本能行事。”
威儀的話語聲回響在宮室之中,老皇帝一眼看出了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怎樣強烈的淫毒,竟能讓男人去炒男人。真想親身試試啊。”
容炁感慨著,一指吳總管命令道:“三件事。第一,派鎮魔司的人去查無儘海的情況,西海蛟龍王在陸上現身,此中有隱情。
第二,即刻給宋筠亭加派人手,督促他務必要將葬星山異變調查清楚。
第三,派花鳥使去江州,替我尋覓這道淫毒,想必大有來頭。”
吳總管身為傳話太監,專修傳訊法術,身上攜帶的法寶也儘是傳訊工具,在聖上下口諭的間隙,就已經將聖旨擬好,隻待發送。
“陛下,還有其他旨意嗎?”
容炁沉吟許久,總算是想了起來:“對了,讓宋筠亭試著找找容……”
“容璟殿下。”
為了避免尷尬,吳總管趕忙出聲提醒。
“哦,容璟。讓宋筠亭去找吧。”
容炁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吳總管等人退去。
長夜漫漫,他又不需要睡眠,隻能是找十幾個妃子聚在宴樂殿裡舉辦修煉研討會打發些時間。方才被吳總管打斷,現在是該繼續。
後宮之中,鳳陽閣乃是天龍皇朝幾十個未成年公主的居所。
現在可還是大半夜,宮女彩雲提著裙擺,著急忙慌地跑入一處宮室之中。
宮室內裡並未點燈,隻有一素衣少女亭亭立於窗邊,仰頭望月。她聽見彩雲的動靜,轉過臉來,幽幽誦道:“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慘白的月光灑在少女愣神呆滯的臉上,略有些滲人。
“殿下,你怎麼在這?”
急匆匆的彩雲被嚇了一跳,隨即湊到少女身邊,焦急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我聽人說,容璟殿下外出江州出事了。”
“我知道。”容泱應答著,消沉地低下頭。
“殿下?”彩雲擔心不已,但這種大事她又不可能藏著不說。
容泱訥訥地自言自語道:“不見的時間太長,我想再見他一麵。”
彩雲麵露悲色。容泱與兄長僅是分離一月,就已是如此思念他。果真是兄妹情深。
下一瞬,彩雲的手腕就被容泱死死握住,少女哀求道:“帶我去江州,帶我去找他。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江州,葬星山。
麻薯還不知道自己是給皇帝陛下導演gv的第一人。若是讓大小姐得知此事,恐怕是要捧腹大笑了。
食香鬼淚眼汪汪地望著麻薯,祈求大小姐不要再壓榨它,它是真的一點也不剩了。
麻薯不依不饒,將食香鬼抓在手中又反複揉捏了會,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