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自煙花柳巷而出的時候,天色已然暗沉。
鹽陵作為繁華的交通樞紐,燈火通明的夜市才剛剛開始。
此地雖在江州治下,但與沙洲南北相隔,並沒有被攪入亂局之中。
“白日宣淫的感覺怎麼樣?”
陰影中的墨色凝聚成幼女的身形,小暄壞笑著跳起來,重重拍了下徐林的背。
“錯開高峰,沒人跟我搶位置,不賴。”
“欸~”小暄從側邊跟上徐林,彎下腰促狹地看向他。
徐林懶得與這沒心沒肺的不孝女打趣,聊起正事:“春雪庭裡有個叫步玎的雛妓,是被兄嫂所賣。她因為不服管教,被強行灌下大量的幻藥,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
步玎就算是治好了也流口水,將她調教好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且是那種客人提什麼要求都可以滿足的極品。
小暄略感吃驚地捂住嘴:“布丁前輩?她現在就叫這個名字?不對啊,她怎麼會知道布丁是什麼。”
小暄有點想不通。
徐林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凡是正常的天元大陸人,應該都不會產生如此弱智的誤解。
乖女兒的不靠譜果然是刻在骨子裡的。
“步是步驟的步,玎是玎璫的玎,玉碎的聲音。”
“管他呢,我要找的就是她。”
徐林算是搞明白了。
一周目的小布丁應該是與自己以及小暄一點點關係也沒有,二周目的小暄純粹是想抓她來當工具人利用。
可憐的孩子。
“你之前說有辦法控製她,讓她聽我們的話,你具體想怎麼做?”
“這還不簡單。”小暄自信地一拍胸脯,“藥物控製。”
“嗬嗬。”徐林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這小魔女沒什麼像樣的主意。
“如果我沒猜錯,春雪庭不就是想用藥物控製步玎嗎?你曾說過她的耐藥性很強,他們應該不會成功的。”
“非也非也。”小暄得意地搖晃起食指,“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我煉製的丹藥保證比他們得勁,一定能狠狠拿捏布丁前輩,將她徹底調教成絨布球。”
徐林深吸一口氣,丟下不孝女一個人往前走。
“誒,等等我啊!”
聽著小暄在身後呼喊著追上來,徐林覺得她真應該慶幸兩人之間是父女關係。
否則……他誓必要替天行道,將這禍害監禁在地牢裡,先給她調成絨布球。
“有什麼不好的嘛,絨布球。”麻薯在徐林的腦海中笑著開口,“看看這漂亮繁華的鹽陵城,小布丁日後可是會將此地化為灰燼的啊。
無論我們對她做什麼事,那都是在懲奸除惡,根本不需要有心理壓力。”
“可現在的她隻是個被情色產業與藥物濫用毀掉的少女。”
“你這是什麼話,一周目那些無辜遭殃的居民們難道白死了嗎?”
瀛洲書局門口昏黃的燈光下,夢魚正嫻靜地等候著他。沐絲侍立在夫人身側,打著哈欠。
“當家的。”夢魚招招手,對著快步而來的徐林溫柔而笑。
少女的嗅覺可謂敏銳,隨著徐林走近,她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
徐林也是會做賊心虛的。他已經讓食香鬼抹去了自己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就怕魚醬聞見不高興。
可夢魚也是瀛洲的老資曆間諜,徐林的頂級智鬥還是糊弄不了她。
他身上沒有氣味,沒有自己的氣味。
夢魚自然地挽住徐林的手,帶著他往自己安排的住處去。
“當家的去哪了,怎麼這麼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