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本就因為幻藥走私、冰糖泛濫的問題而被監靈司封城盤查。
加之徐林又在葬星山闖下彌天大禍,此時江州地界內的朝廷眼線不知凡幾,光是修煉有成、打通魄之門的高手便一隻手也數不過來。
徐林不敢讓麻薯釋放幽靈守衛到處亂跑,隻得乖乖跟著吏目前往鎮守府報告,硬著頭皮去舉辦自己以後在監靈司的上官。
徐林、安醉兩個監靈司預備役,跑到江州鎮守府狀告上官監守自盜、放縱冰糖走私,照理應該算是個不小的事情。
可被帶進鎮守府的兩人完全可以說是無人在意。壓根沒有官員來審問他們,僅僅是出來了個例行公事的文吏。
文吏詳細詢問了下徐林與安醉的所見所聞,將卷宗記錄完整,便急匆匆起身,就想離開。
安醉抱著嫉惡如仇的想法踏入鎮守府的大門,不想竟被這般冷遇。他叫住文吏,不卑不亢問道:“鎮守大人不管這事嗎?”
徐林一直默默觀察著鎮守府內的情況。
來來往往的不僅有穿圓領袍的官員,也有著衙役服的差人,即便是身穿玄衣、勁裝的三司之人,也偶有望見。當然還有更多的人,徐林光看衣著根本看不出來是乾什麼的。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匆忙。
鎮守府的事情恐怕堆積如山,在這裡執行公務的也並非隻有陸城主一人。
按照左特過去所言,監靈司的指揮使宋筠亭恐怕也在這。
文吏被安醉叫住,隻得無奈留步:“鎮守府現在一堆大人物在,怎麼可能不管?
隻是這事,上頭昨晚就全知道了。
你們的口供也就是充實一下卷宗,已經起不到什麼關鍵作用了。”
“昨晚就知道了?”安醉第一次見識三司的手段,難免有些震驚。
徐林倒沒有特彆意外。
天龍皇朝的通信技術比他地球老家還發達,而且這裡的官員一個個晚上不睡覺,自然是早就開會把事情討論得七七八八。
不說彆的,他們那監靈司上官在鹽陵肯定是有眼線的。爆出這種全城上下人人皆知的醜聞,他也肯定第一時間獲悉。
也不知那家夥是鋃鐺入獄,還是斷尾求生了。
古代需要告狀是因為信息不發達,下麵需要讓上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徐林與安醉作為證人的唯一作用就是陳述案情經過,證明確有其事。
可現在鎮守府的大人們對鹽陵發生的醜事確信無疑,需要商量的僅僅隻是如何處理。
所以徐林與安醉說重要那也重要,說不重要那也不重要。
即便他們被當場滅口也隱瞞不了任何事情。三司與朝廷的人還是該怎麼互掐,就怎麼互掐。
“鎮守大人、指揮使大人他們怎麼說?”安醉還是想刨根問底。
“把涉事官員停職查辦,還能怎麼辦?”
文吏皺著眉攤手,說的理所當然。他忽然想到兩人是剛來此地的外地人,這才耐心多解釋一句:“這兩個月的事發的人多了去了,見怪不怪。”
“江州竟然糜爛至此?”安醉腦內五雷轟頂。
徐林覺得還好。
哪個時代不是如此。
當然徐林說的是朱88。他老人家殺一次地方貪官就能拿幾十上百kd,江州這種富庶之地理應更加嚴重。
麻薯:我看絨布球的行事作風也活該剝皮充草。)
徐林不想和三司的政治鬥爭多做牽扯,打斷安醉,對文吏問道:“那我兄弟的傷白受了?”
安醉略感怪異的瞟了眼徐林,他不記得兩人什麼時候熟到能稱兄道弟了。
“我去給你們問問。”文吏拿起卷宗,便快步向外出去。
文吏剛走,小暄便溜進了房間。她的腰間係著繩子,步玎就與她背貼背地綁在一起。
小布丁已然在小暄背後熟睡,嘴角流著口水。
鎮魔司的吏目也隨後進入房間,搖頭歎道:“這姑娘被春雪庭一次性下了致死量的幻藥,雖說大難不死撿回一條命,可受幻術迷惑,三魂失守,精神異常。這輩子都隻能當癡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