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辦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在矢炎成長起來前儘力得去保護它,讓它看看清楚外麵的世界。”大黑狗仙人忽然說。
“等等……什麼?”儘飛塵聽完這話明顯的遲鈍了一下。
什麼意思?這算哪門子的交易?這不就是白給他嗎?
更可疑了啊!
“之所以要做出這個選擇,這一切都說來話長。”大黑狗仙人歎了口氣,目光追憶從前。
“許多年前,異族出現,我族作為宇宙中最鼎盛的族群,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對方的目標。它們像侵略其他族群那樣入侵了我們的家園,屠戮弱小,並要求所有實力強大的族人為它們戰鬥,一同侵略它族家園……此等恥辱,我族當然不會同意,於是保留了一些火種,剩下的則是戰死與道詭之中。”
儘飛塵聽的認真,儘管他從第一句話就能猜測出故事後續的發展,但這不同,現在訴說的是真真切切所發生的曆史,而非小說繪中的腦洞構思。
他沒去過道詭戰場,但他聽過強如月明一那樣的人都稱自己是道詭的失敗者。
儘飛塵明白那是一個多殘酷可怕的地方,現在,他就正在聽一個充滿了血淚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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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就是那一批火種……
以我為首,帶著一批尚在年幼的後輩一同逃離了自己的家,多經輾轉,最後尋得此地,保的一世平安。”
說著,大黑狗仙人抬了抬眼皮,渾濁的眸子裡比剛才要暗淡許多,“你知道我的身份嗎?也許你看得出我並沒有那種無敵的風範,事實上,我也的確沒有那種英雄才會有的氣場……我可不是你口中的什麼仙人。
我啊…隻不過是當年家族裡的一個從知而已,換而言之,也就是你們人類社會的管家。
我管理著這個大家庭,看著後輩們茁壯成長,洛是最有天資的,幾百年來都是我族最強大的,是它保住了我這身老骨頭,也隻有它,還在真正的尊敬我這個…管家。”
“知父……”洛上前一步。
聽完大黑狗仙人的話,儘飛塵心下有些了然,難怪這位大黑狗仙人對比洛總是少了些什麼,原來是那份來自於血脈最深處的淡定自若。
洛看著更具有威嚴,什麼都不需要做,隻是站在那裡,就已經威儀具足。
而大黑狗仙人,給人的感覺更是一種踏實,沒有洛那般望而卻步的距離感,他原以為是高手都是大道至樸的,越是看著平平無奇,就越是接近於撲朔迷離的帝。
如今看來,除了神世一和秦承做到了這一點,還沒人能真正的把自己歸隱於山海。
“看到我身後的這棵大樹了嗎?”
儘飛塵尋著看去,就聽大黑狗仙人繼續說:“這上麵,都是我族死去的戰士,最前麵的是洛,他也很快就會死去,因為再過不久,他就會前往戰場了……”
聞言,儘飛塵一驚,不免疑惑:“明知是死?還是要去?據我所知,這個地方應該是非常安全的吧?異族不可能會找上了,起碼在人類失敗之前不會。”
對此,大黑狗仙人仰起頭啞然一笑:“不然,總不能像我一樣老死在這裡吧,嗬嗬嗬嗬……”
哦對,這個種族…被稱為戰士。
儘飛塵恍然。
在他貧瘠的知識裡,忽然想起了這麼一句話,來自於著名的哲學家弗裡德裡希·威廉·尼采。
他說: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
洛作為戰士血脈的最強保留者,他本該就在戰場上廝殺,手刃敵仇,而非安居於此。
這麼多年,這位離開戰場很多年的戰士,想必已經等待許久,在這些不曾起舞的日子,在它看來也許都在辜負生命。
望著那棵樹,數千萬的戰士生在枝芽,紮根於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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