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這車的確比較硬朗。”
方炎咳嗽了一下說，感覺這姑娘挺有意思的，應該是個好說話的人，於是便問，“走保險還是私了？”
誰知，那女孩卻好像沒聽到似的，走過去好奇地打量了方炎的車，說道，“你這車真夠大的，是陸地呢吧？”
“對，陸地。”
“可感覺比陸地要大一些。”
“嗯，我這是6200，陸地旗艦。”方炎說。
那女孩走回來，問，“你這車落地多少錢？百公裡加速多少？”
方炎掃視了一眼四周，經過的車輛都好奇地扭頭看過來，路兩邊的行人也放緩了腳步看著熱鬨。
“沒多少錢，百公裡加速……沒試過。”方炎老老實實地說，“那什麼，要報交警還是私了？”
那女孩卻是看了眼方炎，伸出手，“你好，我叫菲菲。你那個車落地也要過百萬吧？”
方炎猶豫了一下，和她握了握手，說，“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你是司機？”菲菲皺眉問。
方炎聳了聳肩，沒說話。
菲菲馬上掙開他的手，指著自己的菊花，呃，指著帕納梅拉的菊花，說，“我這車落地一百五十萬，給你這麼撞一下，修理費起碼得五萬塊，還沒加上零部件的錢。你說吧，私了怎麼個私了法？”
方炎算是見識了，這臉變得也太快了。
愣著，方炎不由心想，若是剛剛報出了車價承認是車主，恐怕這件事情就好處理了。問題是，這車的車價方炎真不知道，車主他也不知道是誰——因為這車根本沒有發售，而這車的登記車主方炎從來沒看過行駛證，丫的就沒行駛證啊！
“呃，我給你錢。”方炎說，“不過需要交警在場，並且雙方簽署協議書。”
話音剛落，附近的交巡警就趕了過來。夏城這一點是比較好的，不像其他地方，打了報警電話半個小時也不見警察叔叔來。交巡警遍布城區，可以保證五分鐘之內都有警察趕到任何一點。
“警察來了，正好。”方炎馬上把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末了說，“警察同誌，我們同意私了，你做一個見證吧。”
你警察比較年輕，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國字臉，身材很壯實，跟香港ptu警員一樣。他拿出協議書，問菲菲，“你同意私了嗎？”
菲菲猶豫了一下，聳了聳肩，“無所謂。”
國字臉警察嚴肅地問：“小姐，你同意或者不同意。”
菲菲翻了翻白眼，說，“同意。”說著，斜眼看向方炎，說，“不過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錢夠給我。”
方炎看了看時間，坦坦已經放學了，再有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該開飯，他可不想遲到。
“你開個價吧。”方炎說。
“八萬塊。”菲菲昂了昂下巴。
國字臉警察都嚇了一跳，倒抽了一口涼氣，心想，小姐，知道你那是帕納梅拉，但就後尾箱那一處地方，也用不著八萬塊，有點狠了。交巡警每天處理那麼多碰撞剮蹭，對這些東西太熟悉不過了。國字臉警察昨天才剛剛處理一單豪車碰撞事故，比現在的嚴重多了，而且都是上百萬的車，也才七萬多塊錢。
然而，方炎卻是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到車那裡，從亂七八糟的中央扶手箱裡找出一疊皺巴巴的支票簿，又翻出一支鋼筆來，然後走回來。
在國字臉警察和菲菲的注視下，方炎刷刷地添上金額簽上大名，撕下來遞給菲菲，說，“紅聯銀行，見票即兌，不需要任何證明。”
菲菲愣住了，指著支票，又指了指方炎，說，“你不是司機嗎？”
指了指國字臉手裡的協議書，方炎說，“簽字吧，這事兒就這麼結了。”
國字臉警察看了眼方炎，又看了眼菲菲，心想，本來還打算替這男的說句話，得，一個願宰一個願意挨宰，咱還是彆摻和了。
方炎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完了，沒成想，菲菲突然後退了一步，說，“不行！”
“怎麼又不行了？”方炎眉頭皺了起來。
菲菲轉身指了指自己車的菊花，說，“我剛才記錯了，整個後尾箱的蓋子什麼的都要換掉，沒準兒還要重新換個模塊，配件要從原廠地運過來，加行工時費，還要修理期間產生的交通費以及精神損失等等什麼的，八萬塊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