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瞳孔驟然收縮,死死盯著張靈煞那空洞的胸膛,那裡本該是心臟的位置,卻隻剩一團翻湧的漆黑魔氣,如活物般蠕動著。
那魔氣散發出的氣息,竟與遠古之心同源!
"你是……魔?"張龍聲音低沉,魔刃已在掌心凝聚,刀鋒微微震顫,似在共鳴。
"哈哈哈哈——"張靈煞仰頭大笑,笑聲震蕩整個地宮,連四周的青銅牆壁都隱隱龜裂,"不愧是我的後人,沒錯,我是魔!"
他笑聲驟停,猩紅的眸子直視張龍,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的弧度:"而且,還是你們口中的....遠古魔神。"
張龍渾身一僵,儘管心中已有猜測,但親耳聽到對方承認,仍讓他心神震動。他握緊魔刃,聲音冰冷:"你作為人族,竟選擇成魔?"
"那又如何?"張靈煞嗤笑一聲,指尖輕抬,一縷魔氣如毒蛇般纏繞而上,"這個世間,實力才是正道。"他目光玩味地掃視張龍,"況且,你身上的魔氣......不也用得挺順手嗎?"
張龍沉默一瞬,心中豁然明朗,難怪遠古之心會選擇他,難怪他能毫無排斥地接納魔神之力......原來,這一切都源於血脈!
他目光掃向四周的十二座雕像,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每座雕像的雙手都結著封印法印,而鎖鏈的另一端,正深深刺入張靈煞的軀體!
更奇怪的是這些雕像似乎不是真正的雕像。
"他們........"
"你想的沒錯。"張靈煞漫不經心地扯了扯鎖鏈,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他們是人,也是你的先祖。"
張龍心頭一震,死死盯著那些鎖鏈:"他們在鎮壓你?"
"嗬。"張靈煞忽然冷笑,眼中魔焰暴漲,"他們確實在鎮壓我。"
他猛地抬手,鎖鏈嘩啦作響,卻無法掙脫:"十二位至親血脈,以命為祭,布下這‘弑魔血陣’........."
他的聲音裡透出滔天恨意,"若非血脈壓製,這世間,無人能困住我!我真後悔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他們!"
張龍心頭一寒:"你竟想殺光所有血親!"
張靈煞狂笑,魔氣如風暴般席卷,"什麼血脈親情?什麼種族大義?在我眼裡,唯有力量永恒!"
他猛然盯向張龍,眼中儘是瘋狂:"若當初我狠心殺儘族人,又怎會被困於此?!"
張龍握刀的手微微發緊,終於明白,張靈煞的成魔,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一個為力量不擇手段的瘋子,又怎會在意血脈親情?
張龍深吸一口氣,胸腔內翻湧的魔氣與遠古之心劇烈共鳴。
他死死盯著張靈煞那具被鎖鏈貫穿的身軀,對方空洞胸膛內翻滾的魔氣如同活物,每一次蠕動都讓整座地宮震顫。
"你想讓我放你出去?"張龍聲音嘶啞,手中魔刃發出刺耳嗡鳴。
張靈煞緩緩搖頭,漆黑如墨的眼眸裡魔焰翻騰:"不,我要你......取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