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門，夏至日
天氣炎熱，暴雨連連，濕熱的天氣整個人都會水噠噠，脾氣也會異常暴躁，空調冷氣打滿的會議大廳內充滿暴躁的怒吼。
“你們是乾什麼吃的，上上下下幾千口人就是這麼當值，這麼工作的？三月初一說的清清楚楚，免征農稅，免征農稅，你們當成耳旁風？知不知道各地寫過來的信堆滿倉庫，都是告發收稅的，怎麼？當我不存在？啊？我告訴你們，這事不處理好，你們一文錢績效也彆想拿，誰敢在這個風口上再搞事情，你們吞下去的糧食子兒我會一粒一粒從你們嘴裡扣出來，敢說個不字，我讓你們傾家蕩產，是不是想去澳洲放羊？是不是想去歐洲種土豆？看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收幾個糧食子兒能發大財？是不是前朝的老毛病改不了？不吃拿卡要不會辦事？不魚肉鄉裡不會做官兒？不搜刮民脂民膏你們活不舒坦？這都什麼年月了，心裡沒點譜兒？長舒一口氣）
我也不是攔著誰掙錢，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是基本職責，你領著地方上的老百姓搞點工程開點場子辦幾處工坊，或者搞個農業項目種點青菜瓜果，你吃肉領著底下人喝湯，貪點兒就貪點兒，我睜隻眼閉隻眼，好嘛，純刮地皮，你蠢不蠢？傻不傻？刮地皮的有幾個有好下場的？也想學楊廣讓人掛房梁勒死？是不是覺得造反都不殺頭了刮地皮也沒事？這種事我隻給你們說一次，也隻警告這一次，後麵爛攤子收拾不好的，自己遞辭呈。記住哈，我要的是政策落地，不是讓你們為了平息怒火推幾隻替罪羊糊弄我，各級主官就地落實政策，一家一家辦，一村一村落實，一個區一個區宣講國策，現在各地都在放電影，你們跟著放映隊走進鄉村走進基層，用民眾聽的懂的話講政策，用民眾能接受的方式落實任務，誰覺得自己學的不牢固的去政廳拿資料重新學，演講辭宣教辭都有，不會隨機應變就背上幾篇，再不會就照著念。哎，你們呀，笨死了！散會！”
幾百人跑老遠過來開會，什麼主題都不知道，挨了半個小時訓，心裡這個鬱悶呐，大半的人不敢抬頭，知道總理事為啥發火，雖然有點法不責眾的意思，可眾人絕不敢大意，總理事辦事向來霸道絕倫，真犯她手裡絕沒個好。
眾人剛要起身，大隊警察推門湧進來，手裡拿著大頁的文件對幾個人展示了一下，隨即被帶走，前排的高官走過來跟上了幾人，顯然他們的工作要被越級接手，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有工作疏忽頂多扣點績效，哪怕出大亂子也頂多就拿個基本工資，於升遷或職位並無影響，開國之初，一切都是摸索前行難免出錯，端正作風拿出應有的工作態度繼續好好上班就是，這幾個怕是有點太跳了，越了紅線沒幾個有好下場的，是啊，誰在任上不撈點兒呢，撈點兒撈點兒，他們怕是撈海了，真蠢，撈過界了吧。
政務大廳
幾個老農模樣的人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握著紙杯，顯然等了有一會兒了，眼看著小雲進來全都站起來笑著問好。
“坐，不用客氣。小楚，他們什麼事？”
楚女子：“他們想賒些鐵牛…額…拖拉機，買不起就找到這兒來了。”
“哦，你們是哪裡人？”
最前麵的老農起身，看小雲擺手示意他坐下，向後看一眼椅子輕輕坐下拱手說道：“老漢是潁川人士，實是荒地太多，眼看著荒廢心有不忍，種了一輩子地對地有情，坡溝村是十裡八鄉的大村，前前後後打了幾次大仗，村裡沒人了，現如今不是人人有地嘛，自從陳家不當地主，家裡慢慢有了餘糧，老漢吃兩年飽飯身上長了力氣，想著開些荒地多打些糧食讓兒孫讀書考個官，將來能光耀門楣，老漢也不算白活一世。幾個老兄弟忙了一春僅僅開了七八畝，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村裡的書生說可以用鐵牛開荒，老漢尋著地址來洛陽看看，弄幾個幫忙開荒，來年能種出不少糧食，隻是這鐵牛賣的太貴一台也購不起，老漢尋思雲娘娘神通廣大，必能有所收獲，這就跑過來，沒事，娘娘沒法子也沒事，來年老兄弟們多掏些力氣便是。”
小雲的眼神在幾個老漢身上掃了幾圈，拉開抽屜拿出手機，快速撥打一個電話：“他們到招待所沒？把潁川區的主管叫來，臨時有點小事，嗯，都叫來，不是政務，就是當地的小事。”
剛掛電話，電話鈴聲響起來。
“我是小雲，嗯，交接完直接去吧，一直軍管不是個事兒，你們到那先按流程走，實在有搞不定的我去彈壓。嗯，行，路上注意安全。”
周世豪拿著自己的電話過來，說道：“雲總，單虎妹部電，李唐已經控製吐蕃全境。”
“好，我知道了，讓她告知李靖給我發一份詳細軍報。額……你們要開墾荒地這件事情要解決很多問題，必須把這些問題捋清才能解決鐵牛的事。第一個問題是需要土地確權，把所有的邊界畫清楚。這是法律上的問題。雖然不歸你們管，但是要跟你們說清楚，在邊界沒有劃清楚之前，沒有明確哪些地可以用的前提之下，你們是不可以用的。當然，你們小麵積的種了一點點，開了一點，那也沒關係，但是大麵積墾荒種地都需要有手續，這些手續並不是為了為難你們，而是要解決未來可能發生的問題，要提前規劃好製度，把所有的可以預期到的麻煩全部規避掉，現在的土地性質是公有共有，在公有製的憲法製度下土地是不可以買賣的，土地國有的這個性質，這個大前提是不會變的。那麼共有是什麼意思，共有就是說在區塊內，在畫的這個圈兒裡，歸你們鎮村所有的那些土地，歸村集體所有，歸你們村的所有人共有，從這個角度去處理這個這些可以開荒的土地就找到了墾荒的法理依據，有了依據咱們才可以聊後續的事情。既然有法律依據，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邊界，哪些地多大麵積屬於你們村兒，這個邊界是怎麼劃？區縣鎮上村裡他們是怎麼去劃分的，這些由這各級主管部門去協調，協調過後才能確定這個邊界，邊界以內的土地就可以進行墾荒。墾荒的麵積有多大，你們村有多少人，都是屬於你們村兒內部的事兒了。土地是村民共有的，是你們整個村兒的地。你要開墾集體的地，前期要付出很多的勞動，很多的力氣，這些力氣折算成工錢有多少，白種幾年能回本，比如幾百畝地開墾出來，墾出來立馬成了集體的，你們願意嗎？你們肯定不願意，誰願意掏力？掏了大力，天天累的半死不活，忙活兩三年，地成了大家夥的，彆說你們不高興？換我我也不高興，這不是坑傻小子呢？願意開荒種地的人不高興，那就隻種自己的不管彆人的唄，沒人再管那些荒地啦。這也不符合咱們坐下聊的這個事的精神，咱們能坐下來聊，就說明是要解決這個荒地的問題，要設計一個合理的製度去處理這些荒地。這些荒地歸村集體所有，那麼咱們就需要用一個機構去管理這些土地，合理使用這些土地。它的收成分成幾份兒？幾份兒歸誰？這些都要鬨清楚，要提前把醜話說在前邊，把道兒劃清楚，後麵才不會出問題。現在家家戶戶都有小孩兒，他們這一茬能不能吃飽？他們下邊兒這一輩，他們又有多少孩子，這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現在你們村有一百口，周圍有兩千口人的地。你們可不可以占用呢，當然是可以的，隻要現在村裡都同意，全種上就是。未來十年二十年村裡的人口變多了，屬於兩千口人的土地，現在有了兩千口，甚至更多，在土地不夠的情況下，應該去怎麼處理？現在的土地你們已經占了十五年、二十年、二十年後你們舍得把這些土地再交出來嗎？你們要不交出來，那跟以前的老地主有什麼區彆呢？因此。咱們現在必須得商量出一個合理的製度，既保證你們的利益，能夠付出勞動多打糧，能夠讓荒地得以利用，又能保證未來這些土地能夠養活更多的人，這個問題聊清楚了，咱們才有必要談拖拉機，在拖拉機問題之前，要把法律問題和製度問題搞清楚。前邊兒的兩個問題等相關人員過來，就是你們的當地的父母官過來聊清楚了之後就可以著手解決拖拉機的問題。這個拖拉機的使用問題呢，是非常好解決的，成熟的方案是這樣的。你們成立以村為單位的經濟合作社，這個合作社呢屬於你們的全體村民，當然與彆的村兒就沒關係了，成立這個經濟合作社呢，然後洛陽這邊的廠家和你們的經濟合作社進行合作，進行技術幫扶，進行生產資料的交換。最簡單的合作就是廠家給你們提供機械油料配件技術工，同時要培養你們的拖拉機手修理工這些常規技術人才，修車和開車非常容易，但凡這些年輕人想學，都是可以學得會的，沒有問題。村合作社有了足夠的人才技術儲備就可以自行購買拖拉機，自己進行農耕作業，前期會有工廠和咱們區一級政務去協調這些設備，包括你需要的拖拉機、旋耕機、播種機等一係列的器械資料。但是你們也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非常昂貴的，它的使用也都是有消耗的，正常磨損，油料使用，配件消耗，簡單說這些都是要花錢的。所有的合作內容確定好，商議清楚，定下章程，就算解決了全部的問題。你們清楚了嗎？老先生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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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姓蒯，行大，村裡都喊老漢蒯書生，嗬嗬，早年家境好讀了幾年書識幾個字，娘娘說這些事老漢省得……”
“喊我小雲就行。”
“不敢不敢，十裡八鄉都是這麼喊，老漢不敢亂改。”
“嗯，你繼續說。”
“老漢識得幾個字，村裡推做裡正替大夥兒講事，幫著訂典契讀書信，操持一些不好辦的。老漢明白娘娘的意思，名不正則言不順，一切都需有章法有依據有製度。苦年景熬過來不易，自當未雨綢繆，多多存糧為兒孫納福……”
電話響起。
“稍等，喂，我是小雲。”
“我是龍祥，根服務器配置完成，要辦開機儀式嗎？”
“不用，直接開機試運行，有問題及時溝通。”
“收到。”忙音響起，顯然對麵掛線更快。
漫長等待，潁川主管人員到達，臨時安排了一張辦公桌。
“這位是洛柴銷售代表楊慎餘，後麵的事情你們商量出一個方案，先在潁川做試點，主管部門積極配合，咱們村裡也要積極傳達精神。村鎮一級工作具有複雜性，延續性，曆史性，不過不要有顧慮，大膽設想小心求證積極試點，錯了可以改可以變，不要躊躇不前倒行逆施。洛柴有比較成熟的合作案例，你們不妨試著討論一下，周秘書，你主持記錄一下。”
周世豪：“好的雲總，咱們開始吧，先由楊先生講一下合作方案的內容。”
小雲回到自己辦公桌前，繼續上班。
“小楚，他們不知道要協調到什麼時候呢，你記得把他們留下吃飯。”
楚女子：“好的雲總，我會讓小萬去跟著的，我馬上下班了，還有沒有彆的工作安排？”
“沒有，早點回去陪著孩子。”
楚女子：“好的，雲總。”
洛西大學體育場
車馬聚集，人聲鼎沸，體育場圍欄外站滿觀眾，等待比賽開始。
小雲慢慢走向東側高台，站定後揮手示意：“感謝大家，感謝你們的到來，這裡是由洛陽大學舉辦的第一屆五洲聯盟青少年運動會，體育強國，我愛運動，第一屆五洲聯盟青少年運動會開始！”
主持人接住氣氛大聲喊話：“本賽事由洛陽重型機車廠冠名舉辦，這裡是洛陽汽車獨家讚助洛陽大學發起的第一屆五洲聯盟青少年運動會，感謝洛陽重機，擲環比賽分十二歲組，十七歲組，意思是參賽選手不超過十二歲，不超過十七歲，首先講解擲環賽的比賽規則，十二歲組不允許擒抱，隻能扯腰帶，每條腰帶顯露長度不低於一尺二寸，左右各有一頭，十七歲組不允許出現攻擊動作，擊打，蹬踹都是不允許的。好，十二歲組比賽開始，有請我們的小選手，現在進場的是西城中學代表隊，歡迎他們……”
擲環比賽，雙方各有二十一人參賽，爭搶一個直徑一尺二寸的鐵環，鐵環纏彩色布條，鐵環投擲到對方陣地的杆頭為一分，杆頭離地兩米五，十七歲組離地三米，杆頭粗細不超過直徑八厘米，場地長八十米寬五十米，十七歲組場地長一百米寬七十米，比賽時長60分鐘，兩個組比賽時長一樣。
主持人一通解釋，第一次看比賽的觀眾大致明白了規則，看著身穿不同隊服的半大孩子相互糾纏在一起，一個彩色鐵環不停在人群中飛舞，相互傳遞，奔跑之中被劫到，奮力扯住鐵環，頓時形成糾纏之勢，幾乎眨眼間十餘人圍攏上來，形成焦灼，一個雄壯的身影衝進人群，直接硬把鐵環扯出來，朝著前方陣地丟去，一個瘦小的身影飛快加速一躍接住鐵環，跑到杆頭之下，隨手一甩鐵環穩穩掛在杆頭，杆子下麵的裁判立刻舉起旗幟，示意得分，拿起腳邊的竹竿取下鐵環，召喚選手等待投擲鐵環進場，等得分的選手離開對方禁區，立刻示意持環選手開始。
一個小時飛快過去，十二歲組擲環比賽第一場積分賽落下帷幕，十七歲組擲環賽緊接著吹響號角。小雲來這裡就是為了看五裡坡的隊伍比賽的，這一支隊伍彙集了五裡坡新生代幾乎所有凶猛的少年，就連狗頭軍師暖暖妹都坐鎮中軍，打算一舉打滅這一代少年人的銳氣，讓四方臣服。
十七歲組比賽可以擒抱拉扯甚至推人背身衝撞等，顯得血腥異常，洛陽大學的隊伍無視實力差距打的凶悍異常，誰都不服誰，都給對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尤其是那個一胳膊黑毛的巨漢，身高將近兩米，這特麼十五歲？那種來自心底的壓迫感撲麵而來，對此毫無辦法，教練早就確認過對方身份，年齡應是沒錯的，隻是他怎麼這麼壯的，吃什麼長這麼大？喉嚨乾澀，使勁扯一下頭盔帶子，束得更緊一些，或許堅硬的頭盔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安全感吧。
暖暖：“飛，你捉住對方九號，佯裝左側進攻，舒，繞右等待，豆，你帶環吸引火力，儘量往左側衝，一旦陷落立刻換手給飛，飛，不要猶豫，直接右側前場。必勝！”
“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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