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華正那無比沙啞的聲音,令李華麟不由皺起眉頭,但看著他對自己擺出挑釁的動作,便毫不猶豫的再次揮拳。
有了防備的周華正,見李華麟拳頭砸來,隻是微微一個側身,順勢抓住了李華麟的手腕,左肩一個前撞。
李華麟頓時感覺自己好像被卡車頭撞了一般,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的倒退,一個屁蹲摔在雪殼子裡。
然周華正就那麼站在原地,將右手插兜,用左手對著李華麟繼續挑釁:“太弱了,我讓你一隻手。”
李華麟冷著臉從雪堆裡站起來,不顧身上的積雪,他一個前衝,再次來到周華正的麵前,與他纏鬥。
然而這周華正就像是滑溜的泥鰍,總能找出他攻擊中的弱點,哪怕隻用一個手,也能完勝李華麟。
純粹的借力用力,李華麟接連被摔進雪堆裡十幾次,
他喘著粗氣坐在雪堆裡不起來了,生平頭一次有一種被彆人虐菜的感覺!
周華正靜靜的走到李華麟的麵前,對他伸出右手,將冷著臉的李華麟拉了起來。
李華麟順勢一個貼身,想要找回麵子,結果又被周華正甩到了雪殼子裡。
“媽的,我還不信了!”
李華麟徹底被激起了凶性,非要跟周華正分個勝負,
奈何實力差距過大,不斷“熱身”下來,一點便宜沒占到,反倒被完虐!
半個小時後,李華麟再次被摔進了雪殼子裡,被周華正拉了起來,冷著臉拍打著身上的積雪。
“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回來。”
“活著,不,你認識的周華正,早已死在越南戰場,現站在你麵前的,是無命,周無命。”
“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變得這麼中二!”
“什麼叫中二?”
“那你都死了,來找我乾嘛啊,我又不是道士,還能給你搖血啊?”
“感謝這段時間你對周衛國的照顧,我這次回來是想接他走,但他複職了,這就沒了意義。”
“乾爹知道你回來了?”
“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去見他?”
“軍區大院,進不去。”
“沒事,我帶你進去。”
“我不去。”
“那你啥意思?”
“周華正已經死在了扣馬山,他死了是烈士,活了就是逃兵,周衛國不該有個逃兵兒子。”
“這些年你在哪,為什麼不回來。”
“回不來,也不敢回。”
“那你現在怎麼回來了?”
“有錢了,底氣足。”
短短幾句話,李華麟問,周無命答,但忽然間的,二人又同時陷入了沉默。
李華麟拿出中華煙遞給周無命,又取出響銅打火機,替二人點了煙,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
“你就那麼肯定,區區三個數字,就能把我忽悠來?”
周無命的聲音始終沙啞如老歐,聞言擠出一副滲人的笑容:“相信。”
李華麟聞言再次陷入沉默,直到一根煙都吸完,他才轉身向著校門口走去:
“我帶你去見乾爹,就算你做了逃兵,也不能讓他晚年喪子!”
“華麟,我回不去了。”
周無命站在原地未動,注視著李華麟走出很遠又折返回來,遂扯開了衣領,露出胸前大塊紋身,與脖頸間那幾乎割喉般的猙獰傷口。
望向李華麟的目光中,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喃喃道:
“那一年,我在戰場上表現優異,被上級選入了突擊小隊,擔任小隊長,奉命搗毀半山腰的前沿陣地。”
“糟糕的是,我帶領的小隊剛爬上半山腰,便進入了越軍的埋伏圈,當漫天的炮火砸下來,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壓在碎石堆下方,你根本無法體會那種被活埋的感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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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歎息一聲,周無命見李華麟神色複雜的盯著自己,便再次擠出一副滲人的笑容,繼續道:
“我被埋了一天一夜,全身傷口爬滿了蟲子,那種被撕咬的疼痛,讓我幾度昏厥,但又偏偏死不了!”
“直到...我被幾個想在戰場上打秋風的越南人,從碎石堆裡挖了出來。”
“他們見我還有氣,便把我帶回了家裡,我活了下來,但周華正卻永遠死在了那個石碓的下方。”
“從那以後,周無命從越南邊境輾轉到香江,用兩年時間占據了深水埗,他走私軍火,開設賭場,手中沾滿了鮮血。”
“李華麟,你覺得這樣的人渣,有資格去見周衛國嗎,不,他沒資格,他連提起周衛國的名字,都是對這三個字的侮辱!”
李華麟腳步微頓,神色複雜的盯著周無命,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如果你想洗白,我幫你!”
“洗白?”
周無命聞言,突然放聲大笑,好像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故事一般,足足笑了十分鐘,才冷冷的盯著李華麟:
“我說了,周華正已經死在了扣馬山,周無命就是個人渣!”
“我想見周衛國最後一麵,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從此之後,你就是他的兒子,隻要周無命還活著,就永遠念著你的情!”
“周華正,你站那彆動!”
李華麟眼圈泛起紅潤,對著周無命揮拳砸了下去,但他看著手指間的血漬,又愣住了:“你為什麼不躲?”
周無命抹了抹鼻孔間的血漬,不屑的嗤笑道:“在周華正的心裡,你永遠是他的兄弟,他挨你一拳,理所應當。”
“但周無命不會!”
突兀的,周無命揮出拳頭,給了李華麟一拳,李華麟頓時覺得有鼻血竄出,連忙仰頭,用手絹捂著。
周無命見李華麟手忙腳亂的擦鼻血,嘴角不自覺的擠出笑容,又收斂:“你太弱了。”
李華麟冷著臉看向周無命:“你就不怕我舉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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