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
蘇睿呢喃重複著,小心翼翼收起了周華正的遺物,三人告彆校長,回了寢室。
回到了寢室後,三人都顯得異常的沉默,午飯,晚飯都沒有胃口,就那麼坐在椅子旁,盯著桌上的勳章發呆。
最終,李星宇還是忍不住壓抑感,打開了窗戶透氣,望向李華麟和蘇睿:
“什麼時候去興凱湖農場!”
蘇睿抹著眼角的淚水,哽咽道:
“老大家裡已經沒人了,叔叔還在勞改,他晚年喪子,我們去了怎麼說?”
李華麟從抽屜裡抓出一把水果糖丟到桌子上,扒開兩個丟進嘴裡,嘎嘣嘎嘣的咀嚼著,用手搓臉:
“我大姐夫家就是興凱湖農場的,他爸是村支書,到了那邊也算有熟人。”
“等考完試的吧,我們一起過去。”
李星宇和蘇睿聞言,並未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翌日清晨,三人都很有默契的賴床了,沒人提晨練的事情。
直到十點整,李華麟才揉著昏沉的腦袋,連洗漱都懶得浪費力氣,拎著挎包去了班級。
到達班級時,李素琴已經在講課了,十五名同學都在。
一眾同學都好奇的盯著李華麟,這個經貿係裡成績最好的學生,從來沒有遲到早退過,
今天不僅遲到了,而且一副無精打采,邋裡邋遢的模樣,趕在快下課的節點過來。
任誰都看出了,李華麟今天不對勁!
李素琴注視著李華麟默默走進教室,並沒有跟葉婉清坐在一起,而是獨自一人坐到班級最後麵,不由皺了皺眉。
紙是包不住火的,周華正放假期間前往駐軍部報到,死在前線戰場的消息,昨天就在學校裡傳開了。
李素琴能理解李華麟此時的心情,見李華麟並沒有聽課的打算,便繼續講課。
下課鈴聲響起,李素琴合上了書本,幽幽道:“李華麟,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李華麟正趴在桌子上,用鉛筆在本子上瞎畫著,聞言點了點頭,在眾同學關注的眼神中,跟著李素琴離去。
“你們聽說了嗎,周華正去當兵了,死在越南前線了,昨天遺物都送回來了。”
“學姐,周華正是誰啊,也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嗎,大學生還去當兵了?”
“周華正,是李華麟的室友,他們寢室關係賊好,哎,也不知現在華麟心裡多難受呢。”
“啥,學長寢室的室友,死在戰場上了,難怪今天學長一副丟了魂的模樣。”
“那可不,同學這麼久,不論啥時候華麟都是笑嘻嘻的,我也是第一次見他這樣!”
“你們說,老師把師兄叫出去了,不能訓斥他吧?”
“不能夠,你們來得晚不知道,華麟是老師的徒弟,人倆是真正的師生關係,咋舍得訓斥!”
李華麟前腳一走,後麵班級裡就開鍋了,作為經貿係16人中唯一的男生,那可是寶貝的寶貝!
平時打個噴嚏都有人送熱水送毛巾的,今天這麼邋遢,可是把她們的好奇心全勾起來了!
一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唯獨葉婉清麵無表情的收拾好書包,獨自離去。
張雅琴注視著葉婉清的背影,又開始嘀咕道:
“看見沒,平時華麟對她多好,處處照顧她,現在華麟都這樣了,人家還麵無表情呢!”
“當初我就跟華麟說了,葉婉清這洋鬼子不行...冷血的!”
“你夠了啊,這都啥陳芝麻爛穀子了,人家葉婉清早就說過了,她是華夏人,不是洋鬼子!”
“再說了,咱們都多大歲數了,最小的都二十多了吧!”
“人家華麟才多大,要選肯定也選年輕的,我倒是覺得葉婉清和華麟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