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總是伴隨著傷感,眼看著日子一天天推移,時間也來到了七月,學員的學業考核徹底結束。
作為恢複高考後,全國第一屆大學生畢業,龍大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儀式。
畢業後,周書瀾提議,分彆前去趟興凱湖農場,與乾爹周衛國告彆,然後再各奔東西。
至1979年暑假第一次興凱湖農場之行,後續的每個假期,寢室六人都會先去農場看看周衛國,然後再各自歸鄉。
兩年時間,四趟興凱湖之行,加上平時的書信往來,周衛國就算再老頑固,也認可了李華麟幾人,收做義子。
周書瀾的提議,自然是贏得了全票通過,隻不過這次前往興凱湖農場的,多了葉婉清,郭靜姝,馮媛三人。
從濱海往返興凱湖農場,又是五天的耽擱,儘管再不舍,眾人終究要踏上火車,各自分離。
“就算分開了,我們也要書信長聯係啊!”
“華麟,我爹都平反了,乾爹也快了,他現在孤苦無依,你替我們照顧好他!”
“走了走了,今天風怎麼這麼大,都迷眼睛了!”
濱海站的站台上依舊人潮洶湧,人群中,李華麟與眾人相互擁抱,目視他們一個個登上火車,不斷的揮手送彆。
李星宇是最後上車的,他與馮媛來了一個淺淺的擁抱,遂望向李華麟,錘了他一拳頭:
“我們走了,你也快回吧,替我跟高祖道個彆,就說我有空了一定來看他!”
言罷,李星宇登上了火車,直到火車已經緩緩駛離,他還在探出頭揮手。
馮媛跟著李華麟送了一上午的車,見眾人都走了,才轉身向著站台外走去,喃喃道:
“都走了,下次見麵就不知道在何時何地了,婉清師姐也真是的,提前走也不說一聲,都不給我送行的機會。”
“師兄,婉清師姐走了,你真舍得?”
李華麟目視著火車遠去,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才收回了目光,聞言皺了皺眉:
“與其關心彆人,不如顧好自己,外貿局和外貿局下屬公司,雖然都掛著外貿的名頭,差距大的很呢!”
“你還剩下半年時間,努努力還有希望,不然誰都幫不了你。”
出了火車站,李華麟騎上了自行車,先是將馮媛送回了家,便回到學校,來到了教師辦公室的門口,敲響了門:
“老師,我來看...”
還有一個星期,李素琴就要去帝都進修了,為期一年的時間!
李華麟準備在離校時,跟李素琴再告一次彆,這剛推開門就看到了屋內坐著的葉婉清,眼中多了幾分詫異。
葉婉清見李華麟來了,明顯皺了皺眉,對著李素琴點了點頭,便側身離去,完全忽視了李華麟的存在。
撇著葉婉清關門離去,李華麟拉過椅子坐下,訥訥道:“她不是回家了嗎,火車晚點了?”
李素琴正在整理教案,瞥了李華麟一眼,幽幽道:“她是過來跟我對接工作的。”
李華麟聞言挑了挑眉,遂拿過桌子上的代課教師工作證,疑惑道:“對接工作?她要讀研?”
“你個臭小子,說你傻吧,你是我最驕傲的學生,這一屆學生裡,比你優秀的沒幾個!”
“說你聰明吧,你有的時候就睜著眼睛裝傻!”
隨手把葉婉清的代課證明丟到李華麟的手裡,李素琴起身整理起櫃子裡的教案,繼續道:
“安排臨時有變動,明天我就去帝都了,再見麵就是一年後了。”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抽空多回回學校,你的那些學弟學妹隻認你,我怕婉清一個人鎮不住他們!”
李華麟下意識接住工作證,聞言點了點頭,起身對著李素琴行了一個禮:
“那我就祝老師一路順風,此行進修順利!”
言罷,李華麟拿著工作證準備離開,一開門,就看到葉婉清站在門外,對他伸出了手。
“剛剛走得急,我的工作證忘拿了。”
李華麟對著葉婉清晃了晃手裡的工作證,隨手揣進了兜裡,轉頭就走,
見葉婉清跟了上來,便道:“我以為你早上火車了呢。”
葉婉清斜挎著帆布包,臉上麵無表情,嘴角有弧度一閃而逝:“老師希望我能幫她。”
李華麟聞言點了點頭,雙手插兜向著樓梯口走去,繼續道:“要不要跟我回家蹭飯?”
“不去,請人吃飯一點誠意都沒有。”
葉婉清站在了樓梯口,對著李華麟再次伸出手:“麻煩你把工作證明還我,我要去校長室報到。”
“現在學生都放假了,你就算要代課,也得等到開學的,報到著什麼急呢?!”
李華麟站在樓梯拐角處,回頭仰望著葉婉清,露出一副笑容,隔空伸出了右手。
葉婉清目光一怔,遂翻了個白眼,向著李華麟走來,與他擦肩而過,留下一句話:
“叔叔阿姨喜歡什麼禮物,登門總不能空著手去。”
李華麟撇了撇嘴,收回右手,繼續雙手插兜,跟上了葉婉清,與她平行,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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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他們缺個兒媳婦,高學曆的,還得漂亮的。”
葉婉清腳步一頓,遂繼續前行,白皙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淺紅,輕哼道:
“經貿係的傳奇大師兄,被師弟師妹視為偶像的散財童子,我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
“喔喔喔,我在你心中定位這麼高嗎,了不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