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絕對不短。
一直處於忙碌中的李華麟,直到登上了返程的列車,才不由感歎時間的流逝。
在廣州參加廣交會的這段時間,他看似什麼都沒做,但實則每天都忙的顧不上聽廣播,看報紙,寫小說。
當然了,這些忙碌跟其他人一比,自然是顯得很閒,但閒和閒的方式,也是不同的。
至少在沒確定返程之前,李華麟是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成為臨時對蘇專員,護送一群老毛子回濱海市。
羅曼諾夫的性格,並沒有樣子上那麼古板,
反而對於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比任何人都強,或許這也是蘇國高層,派遣他作為領隊的原因。
他對待李華麟和張曉蕊,從來沒有用官方高層的身份來壓人,一直都是笑嗬嗬的,看著很有喜感。
歸途中,四人一間車廂,除了吃喝,能消磨時間的樂子有限。
張曉蕊不知從哪翻出了毛線和織針,教起了卡捷琳娜織手套,二人有說有笑的。
李華麟則陪著羅曼諾夫下國際象棋,輸了的人要喝一杯白酒以示懲罰。
事實上,李華麟雖然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但對於玩撲克和下國際象棋來說,沒丁點天賦。
一個連卡捷琳娜都下不過的臭棋簍子,竟然連贏了李華麟十三盤,這讓李華麟醉眼迷離。
羅曼諾夫在李華麟這裡找到了足夠的優越感,一度認為自己棋藝精湛,已經超凡入聖。
閒暇時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個精致小巧地銅製酒壺,拿著晃了晃,丟給李華麟:
“遠東的冬天,男人得靠這個養胃,壺留給你,下次在莫斯科見麵時,我要檢查裡麵有沒有裝你們的五加白酒。”
李華麟下意識接住了小酒壺,撫摸著上麵有些斑駁的花紋,不由嘴角勾起弧度,對著羅曼諾夫晃了晃:
“這種小酒壺可不適合裝五加白,或許裝濱海老白乾是個不錯的選擇。”
羅曼諾夫歪頭撇了撇嘴:“那隨便你了,來,繼續下棋。”
李華麟搖了搖頭,而是從公文包裡取出一本夾了樹葉標簽的書籍,正是濱華社發表並出版的末元英雄錄。
他將末元英雄錄遞給羅曼諾夫,在他疑惑地表情中笑道:
“我在報社發表的連載小說,算是我出版的第一本曆史小說,送給你留作紀念。”
“願中蘇友誼,就像小說中燕十三與張三豐的友誼一樣,堅不可摧,經得起時光沉澱。”
“哦,你出的書?”
羅曼諾夫一愣,下意識接過小說打量著,遂很鄭重的收進了公文包裡,笑道:
“我是看不懂華國文字的,不過我的女兒是個華國迷,她一定很喜歡這樣的禮物。”
“麟,我們再下幾盤。”
...
“蕊,你是說,你要把這雙手套送給我?”
三天的旅程很快便結束了,列車行駛進濱海區域。
當卡捷琳娜得知張曉蕊在旅途中織的手套,竟然是送給她時,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想都沒想就收下了,遂從衣領上摘下鍍金麥穗胸針,彆在了張曉蕊的衣領上,笑道:
“這是讀書時,我姐姐從列寧格勒寄給我的,她說麥穗低頭,是因為裝滿了種子。”
“現在,我把它送給教我織手套的華夏朋友,以後縱然我們遠隔兩國,也會彼此掛念,心存友誼。”
張曉蕊撫摸著胸針,很想說這太貴重了,但看到卡捷琳娜那真摯的眼神,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以後會有機會的,我戴著它,在布拉戈維申斯克與你重逢。”
卡捷琳娜笑著點頭,見李華麟已經開始歸攏行李了,便從口袋裡取出純銅打火機遞給他:
“分彆在即,也沒什麼送你的。”
“這個打火機是我在布拉戈維申斯克工作時,用第一月工錢買來獎勵自己的,送給你留作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