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張錦墨接連喝了半壺水,總算感覺腦袋不那麼暈了,便對著李華麟道:
“華麟,確定你沒事就好了,我還要回交易所,那邊忙的很。”
“你這邊也用不到我,要是真需要我,就給交易所打電話,我隨時過來。”
李華麟側著身,感受著背部的酸麻癢,聞言點頭道:
“嗯,你回去吧。”
“山雞,派幾個身手好的兄弟,跟著張錦墨。”
山雞聞言起身準備離去,被張錦墨攔住了胳膊:
“我來的時候,周老大已經給安排兄弟了,安全沒問題的。”
拍了拍山雞的肩膀,張錦墨收斂了笑容:
“山雞,財神在香江能信任的人沒幾個,你絕對是其中之一!”
“給我看好他,千萬彆讓他再出事了,不然周老大真會把香江攪亂的!”
山雞重重點頭:“放心,如果有人想害麟哥,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張錦墨沒在說話,隻是再次拍了拍山雞的肩膀,對著李華麟和林紫嫣擺手告彆。
山雞詫異的指了指還在炫水果的林紫嫣,納悶道:“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李華麟注視著張錦墨離開,笑道:“她不走,會一直留在這裡。”
“喔。”山雞不明所以,隻是看向李華麟和麻子臉林紫嫣的表情中,極為的古怪,
或許心中在猜測:“難道是麟哥看慣了美女,偶爾想換換口味?”
李華麟瞥著山雞那古怪的表情,無奈的指了指門口,山雞嘿嘿的離去。
“這小子怎麼傻裡傻氣的?”
林紫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榴蓮啃著,讚不絕口道:
“這啥榴蓮啊,味真正,怎麼跟我吃過的味道一點也不一樣?”
“貓山王榴蓮,馬來西亞特產,好像是蔣天生帶來的,也不知道哪來的渠道。”
“我說你吃榴蓮就吃榴蓮,離我遠點,要不開窗戶!”
李華麟瞥著林紫嫣啃著貓山王榴蓮,嫌棄的直皺鼻子。
榴蓮吃肯定是好吃的,就是這味道,縱然李華麟上輩子很喜歡吃榴蓮,也有些受不了。
“我巢,這就是貓山王榴蓮,傳說中賭王用私人飛機,從馬來西亞運回來的貓山王榴蓮,一顆要一千多塊?”
“媽耶,據說賭王運回來榴蓮後,還宴請過很多富豪呢,其中就包括李誠,也不知真的假的?”
聽到手中是貓山王榴蓮,想到貓山王榴蓮在八十年代的傳聞,林紫嫣吃的更賣力了。
“確實是那種貓山王榴蓮,但這會的賭王還沒邀請香江的富商吃呢,也沒那麼貴...”
“等會,還沒邀請呢?”
李華麟拿過驛亭楊梅吃著,話說了一半頓住了,下意識看向林紫嫣,
恰巧這時,林紫嫣本能的停止了動作,也望向李華麟,
二人對視著目光,都笑了,
林紫嫣繼續啃榴蓮:“他沒請呢,咱們請啊!”
“養和醫院可是香江最好的私立醫院了吧,這裡住的病人非富即貴,正是你擴充交際圈的好時機。”
“趕緊給蔣天生打電話,問問他這榴蓮哪來的,想辦法把渠道搞到手,到時候咱們把它一包裝,還愁賣嗎?!”
“一手飛機太貴,想辦法買個二手的,咱們是不是就可以做冷鏈運輸了,這是印鈔機啊!”
李華麟對著林紫嫣比了一個大拇指,拿過電話撥打到蔣天生的食品公司。
電話接通,是一名聲音慵懶的女人,問道:“哪位?”
“把電話轉給蔣天生,我是財神。”
“財,財神?!”
電話那頭,女子的聲音不再慵懶,隻是說了一句稍等後,便沒了動靜。
片刻後,蔣天生接起了電話,笑道:“財神,我不是剛從醫院回來嗎,你好些了?”
李華麟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蔣哥,你之前帶來的榴蓮,哪的渠道?”
“榴蓮,榴蓮怎麼了,有問題?”
蔣天生聞言,明顯聲音中多了詫異,連忙追問道:
“那都是好榴蓮啊,馬來西亞進口的,我和家人都吃著呢,不可能有問題啊!”
李華麟聞言,知道蔣天生誤會了,笑著解釋道:
“榴蓮是沒問題的,我吃了,味道很好。”
“覺得它有被包裝成奢侈品的價值,也想到了很好的宣傳賣點。”
“你想辦法弄到這榴蓮的源頭渠道,有問題嗎?”
“哎,這事啊,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榴蓮把你吃壞了呢,那我罪過就大了!”
“這榴蓮的渠道,我隻知道是馬來西亞的,是之前我一個朋友從馬來西亞回來時,特意帶給我的。”
“這樣,我那個朋友目前還在香江,我現在約她出來喝杯茶聊聊天,試探試探口風,回頭打給你。”
李華麟嘴角勾起弧度,跟蔣天生閒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對著林紫嫣道:
“榴蓮是蔣天生的一個朋友,從馬來西亞帶回來給他嘗鮮的,他暫時沒有源頭渠道。”
“不過,蔣天生已經動身去找那個朋友了,等試探過口風,會給我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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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貓王榴蓮...人家賭王用私人飛機運回來,噱頭自然是大的。”
“咱們的名頭跟賭王差著十萬八千裡,我們該怎麼炒?!”
林紫嫣接連吃了兩個大榴蓮,撐的有些打嗝,聞言瞥了瞥李華麟,調侃道:
“你沒住院之前,財神隻是合義堂的,出了深水涉沒人認識你!”
“但現在不同,一千萬的天下懸賞,明天財神必定是報紙頭版頭條,你還愁沒名氣?!”
“賭王當年自保,也不過100萬港元的賞金,你猜周無命為什麼要給你出一千萬?!”
“他想效仿當年的賭王,一方麵用金錢震懾那些殺手,不敢動你。”
“另一方麵,他也是在給合義堂造勢!”
“師兄,現在的周無命,心思滑著呢,是友軍還好,若是敵人,我們會被他玩死,玩得死死。”
林紫嫣故意湊近了李華麟,在李華麟的耳邊低語:
“往大了想想,你猜有沒有可能,這汽車裡的手雷,就是...”
話語點到即止,林紫嫣就那麼玩味的盯著李華林,指了指他後背的傷勢:
“能讓洋鬼子醫生都感歎的好運氣,真的屬於你嗎,會不會想殺你的人,壓根就不想讓你死?!”
“花姐有霍千秋盯著,想那麼快淡化存在,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再搞更轟動的由頭來吸引人。”
“想想看,後世那些媒體頭條,它們都是怎麼做的,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見李華麟臉上的笑容消失,陷入了沉思,林紫嫣便坐到了床邊,繼續道:
“某些人被炮彈炸飛,被壓在碎石下三天三夜都沒死,他才是這個世界的bug。”
“如果這個bug,想複製同樣的bug,來製造一場看似很轟動,實則死不了人的炸彈案呢?”
“嗬嗬,一千萬懸賞,那得能抓到殺手才行,抓不到,就算一個億,也是空頭支票!”
“夠了,你現在挑撥離間的樣子,好像古代禍亂朝綱的妖妃!”
李華麟聽著林紫嫣循循善誘,腦海中開始整合線索,眉頭越來越皺。
他不是沒懷疑過周無命,也正如林紫嫣說的那樣,周無命有下手動機。
但作為兄弟來說,李華麟並不相信周無命會這麼對自己,
退一萬步說,就算要演戲,也不該用炸彈,該提前通知自己的!
可林紫嫣的推敲,卻讓李華麟不得不再次審視自己被炸的經過。
首先,花姐被暗殺,還是在彆墅裡,之前看來沒什麼,但現在來看就是一大疑點!
周無命說殺手是霍秀秀介紹的,而林紫嫣親口承認自己與霍家二少奶奶姚麗榮有仇。
這讓李華麟本能的認為,殺手來暗殺花姐,就是姚麗榮早就安排在彆墅內的。
但反向推敲呢,如果姚麗榮要殺花姐,為什麼不早乾掉她,非要她當上了電視節目的主持人後再動手?
真的隻是嫉妒和忌憚?能嫁給太平紳士當兒媳的女人,會是腦殘嗎,難道她看不懂當前形勢?!
那換個思路想,周無命知道花姐和霍千秋的關係,自然也可以知道花姐跟姚麗榮不合...
可能,殺手根本就不是姚麗榮派來的,甚至跟霍秀秀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如果真是周無命自導自演,那又是為了什麼,討好霍家嗎?
那放下花姐的事在一邊不提,那周無命要搞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李華麟不會在香江久待,對周無命構不成威脅,還要幫著合義堂賺錢,還要給周衛國養老!
就算想破腦子,李華麟都想不出周無命自導自演這一出乾嘛,不怕真的炸死他?!
懷疑的種子一旦形成,李華麟便本能的認為,自己被炸車襲擊,十有八九是周無命在自導自演!
當然了,這裡麵也有林紫嫣和稀泥的成分在其中...
被炸飛的後遺症出現了,李華麟覺得腦袋突然變得昏昏沉沉。
他瞥了瞥還坐在床邊的林紫嫣,幽幽道:“禍從口出,除非你想真的被殺一次。”
林紫嫣抱著肩膀不語,就那麼注視著李華麟慢慢閉上了眼睛,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山雞拎來了新鮮的蔬菜和肉類,還有一隻被清理乾淨的肉雞。
他見李華麟還趴著睡覺呢,林紫嫣已經開始洗漱了,便放下了菜道:
“菜是我媽自己種的,肉是我家隔壁屠戶宰的,肉雞是我姐養的,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