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李華麟，很想說你的人不懂規矩，但又忍住了，隻是盯著王胖子在瓷器碎片裡挑挑揀揀。
王胖子在一堆碎瓷片裡找出一塊舉到霍秀秀眼前，大拇指指腹蹭過斷麵：
“霍小姐，您且看這碎片的胎色，泛著賊白，宋瓷的胎是‘香灰胎’，帶著點青灰調，講究的是‘鐵線金絲’。”
“這種賊白的胎色，是民國仿品才用的高嶺土配比，那會兒的窯口圖省事兒，胎土淘洗得太淨，反而露了怯。”
他又翻過來指著釉麵，再次向著霍秀秀的眼前遞了遞：
“再看這開片，真宋瓷的開片是歲月浸出來的，裂紋裡有自然積的土沁，深淺不一。”
“它這倒好，裂紋裡乾乾淨淨，邊緣還帶著新碴的亮勁兒，明顯是用冷熱激出來的假開片，酸泡做舊都沒做徹底。”
李沐琳對著王胖子比了一個大拇指，遂拿起一尊玉璧把玩著，指尖劃過表麵紋飾，幽幽道：
“這龍紋線條僵得很，宋遼時期的玉雕講究‘遊絲毛雕’，線條細如發絲還帶弧度。”
“這和田玉，刀工明顯是機器砣的，拐角處全是硬茬子，玉質也是新坑料，透著生白，壓根不是老玉的熟潤感。”
“看著白，明顯是俄料，仔細看這結構裡的‘糖色’，僵得好似土疙瘩，現代仿清工都算不上，打眼就是小作坊練手的殘次品。”
隨手將手中玉璧遞給霍秀秀，李沐琳再次拿過一個陶瓷瓶，對著亮光處晃了晃，不屑的笑道：
“這個就更差勁了，瓶口都不正，上麵的紋路都畫錯了，怕不是哪個小孩子的塗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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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將陶瓷瓶放回盒子裡，李沐琳興趣缺失的搖了搖頭，回到沙發上喝茶，吃糕點，對著王胖子含糊不清地道：
“勝利哥哥，我是懶得評價這些假貨了，還是您給霍姐姐打眼吧。”
王胖子無奈的看向李華麟，隻好拿過一個個假古董，在霍秀秀麵前解析它們的殘次點，那是把霍秀秀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待看到自己精心收集的古董全是假貨，霍秀秀的第一感覺竟然不是被騙了，而是蹙眉看向李華麟：
“阿弟，我沒想到那些古董販子，竟然如此可惡，拿一堆工藝品來糊弄我，難怪父親看都不看上一眼。”
“那現在怎麼辦，我隻有這些物件了，既然是假的，那就不能拿到舞會上拍賣。”
麵露難色，霍秀秀似乎是下了什麼抉擇一般，看向一旁的女傭：“你去父親的書房，拿兩卷字畫出來，要櫃子裡的。”
女傭聞言，臉色頓時垮掉了：“小姐，老爺的書房，我哪進的去啊。”
霍秀秀聞言，暗道自己糊塗了，就要起身離開彆墅，被李華麟攔住了去路：
“嫂子，我兄長沒跟你提起過拍品的事嗎？”
霍秀秀被攔住了去路，微微搖頭：“無命剛到彆墅，就被父親叫走了，陪著他迎接賓客，我還未與之碰麵。”
“阿弟，你彆攔著去路，時間耽擱的久了，一旦父親回了書房，就算是我去偷拿書畫，也很困難。”
李華麟十分無語的對著王胖子招了招手，王胖子將帶來的盒子遞給李華麟，
李華麟打開盒子，露出裡麵的老山參，對著霍秀秀道：
“嫂子莫急，既然霍老先生肯拿壽宴替我兄長鋪路，我這個做兄弟的，豈能不準備禮物？”
“這株老山參有80年年份，距離剛出土不超過8天時間，這是我給霍老先生準備的生日禮物。”
“至於舞會上的拍品，我和兄長早有定奪，你就安心坐在這裡，咱們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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