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中,身邊吵鬨聲,哭泣聲不絕於耳。
李華麟覺得頭疼欲裂,幽幽睜開了眸子,打量著身邊的環境。
見自己處於一間病房中,身邊疤四,月如都在,不由嘴角強擠出一絲弧度:
“你們輕點吵,不知道病號要休息嘛。”
“哥,你總算醒了,要嚇死我嗎!”
山雞哭啼啼的聲音響起,他撲在李華麟的身邊,打量著李華麟的氣色,眼中滿是擔憂。
月如聽到李華麟虛弱的聲音,下意識望來,止住了哭聲,也來到李華麟身邊,打量著李華麟的狀態。
李華麟示意月如和山雞,自己還死不了,便看向一臉冷意的疤四:“查出他們是誰了嗎?”
疤四微微搖頭:“已經派人去查了,你不是在學校裡嗎,怎麼還會被人綁架?”
月如將床板調高,李華麟示意山雞喂水,微微搖頭:“我從圖書館出來,準備去超市買點水果,然後回公寓。”
“路過街角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後用濕毛巾捂住我,當時我隻覺得身體酸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就那麼暈了過去。”
當下,李華麟把自己如何遭遇襲擊,又如何挾持了中年人的過程說了一遍,繼續道:
“那個人是意大利人,紐約的意大利人都有聚集區,說他是黑手黨吧,黑手黨內部規矩很嚴,絕對不收除意大利之外的人。”
“說他不是黑手黨吧,他的穿著做派跟黑手黨毫無區彆,但偏偏手下的馬仔是小黑。”
“對了,那些人呢,你沒從他們嘴裡問出點什麼嗎?”
疤四聞言臉色一僵,嘴角不由多了幾分尷尬:“兄弟們手快,都給宰了,沒活口。”
“嘶~~”李華麟聞言,送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疤四,挖苦道:
“不留舌頭,你要不是周無命派來的,我都以為你是內奸!”
遂沉吟片刻,咬了咬嘴唇:“這個中年人不管是不是黑手黨,都應該是有背景的人物,讓兄弟們調查時小心點。”
“隻是,他綁架我的意義在哪,我一個訪美學者要錢沒錢,要權沒權...”
目光不由望向月如,更是搖了搖頭:
“公司的事都是月如在負責,知道我身份的隻有幾個律師,難道是他們...?”
“不對,不應該是那幾個律師,那意大利人...”
“你啊你啊,疤四,知道你為什麼身為統字輩第一人,卻還沒被徹底重用嗎?”
“不是周無命不器重你,主要是你這個混勁,殺心一上來,一點智商都沒有。”
目光掃過陸戰明幾人,更是無奈道:“疤四腦子不好,你們腦子也不好嗎,都宰了乾嘛!”
陸戰明訕訕的低下頭,幽幽道:“當時你慘成那樣,都昏迷了,哥幾個咋可能不生氣嗎。”
掙紮著想下地,可一起身,李華麟就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下意識又躺了回去。
他納悶道:“窩巢,這幫孫子用了多少迷魂藥,怎麼後勁這麼大?!”
陸戰明咧嘴一笑:
“其實對方用量一點也不大,主要是你沒經曆過這東西,沒預防,也沒抵抗力。”
“換做我們哥幾個,被這點量捂著,啥事沒有。”
月如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恨恨的瞪了一眼陸戰明:
“放屁,華麟能跟你們比嗎,你們是戰場上下來的,他隻是個孱弱的大學生!”
遂透了毛巾替李華麟擦臉,安慰道:
“阿麟,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隻是乙醚吸入過量,緩兩天就好了。”
“孱弱的大學生?”
疤四聞言頓時氣笑了,嘲諷道:
“孱弱的大學生,能在一群小地痞的圍毆下,反挾持綁架者,還咬掉了對方一個耳朵?”
“大哥說的一點都沒錯,財神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他的戰鬥力不比尋常老兵弱,但偏偏裝作手無縛雞之力,故意讓周邊人放下戒心!”
“行了行了,當時那情況,那孫子要拿雪茄燙我眼睛,我能慣著他?!”
“媽的,上次在香江被炸彈炸了以後,我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再中招。”
“這到了紐約了,是不被炸彈炸了,改被乙醚暈了。”
遂看向劉天宇:“這些人裡就你最年輕,還像個學生,之後你跟在我身邊。”
人群最外圍,來自東南亞的殺手劉天宇,
聞言目光看向李華麟,伸出細長又開叉的舌頭,舔舐著嘴唇,對著李華麟露出詭異的笑容,點了點頭。
“嘶~”李華麟被劉天宇盯著,沒來由打了一個哆嗦,無奈道:“你下次再拿舌頭嚇人,我讓疤四給你切了!”
劉天宇聞言表情一僵,悶悶不樂的低下頭,全當李華麟是空氣。
這時有人敲響病房門,疤四起身離開了病房,不多時陰沉著臉進了病房,將門反鎖,丟給李華麟幾張照片,
幽幽道:“那個意大利人的身份查出來了,是珂博博家族的人,叫aessand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