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彈片飛濺,楯車後的甲兵像被狂風卷起的落葉,有的胳膊被彈片削飛,有的胸口被炸開大口子,鮮血噴濺在沙袋上,把壕溝裡的土都染成了暗紅。
3號陣地有三枚火箭爆炸彈落在南路騎兵陣前,炸死了十幾頭建奴,卻驚得陣後的戰馬揚起前蹄,莽古爾泰氣得揮刀砍向身邊的樹乾:
“廢物!連個壕溝都填不平!”
江麵上的炮艇也動了,三艘150噸炮艇的9磅船頭炮同時轟鳴,霰彈像扇形鐵雨掃向東路步兵方陣的側翼。
正在填壕的包衣包衣阿哈被霰彈掃中,一排人應聲倒地,剩下的人嚇得轉身就跑,卻被後麵的督戰隊逼迫回來:“不許退!退就是死!”
可話音剛落,又一波霰彈襲來,督戰隊的甲喇額真當場被擊中喉嚨,鮮血噴了身邊士兵一臉。
“銳士營,動手!”周大旺在南側隱蔽路低喝,一百名銳士營士兵同時舉起米尼彈線膛步槍。
南路楯車後的甲喇額真剛舉刀嘶吼,就被一顆米尼彈擊中胸口,順刀從手裡滑落,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督戰隊旗手也沒能幸免,子彈精準打穿他的麵門,腦漿濺在楯車上,嚇得周圍的包衣包衣阿哈瞬間停了動作。
銳士營的士兵20秒就能填好一發彈,槍聲此起彼伏,建奴督戰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剩下的督戰隊成員人人自危,哪裡還顧得上督戰,包衣阿哈們像沒頭的蒼蠅,有的往回跑,有的往壕溝裡跳,亂成了一鍋粥。
“我們也上!”
袁可立突然拿起身邊的線膛步槍,熟練地填彈、瞄準,槍口對準了遠處一個舉令旗的建奴將領。
沈有容、顏思齊等人也紛紛抄起武器,韓溪亭雖為女子,卻也端著槍蹲在垛口後,
薄玨迅速調整了槍上的準星,笑著說:“這窩頭彈配膛線,可比鳥銃準多了。”
“砰——!”
袁可立扣動扳機,遠處的令旗手應聲倒地。
“砰——!”
沈有容的槍也響了,西路一個正砍殺包衣阿哈的督戰隊士兵,瞬間被擊中肩膀,順刀掉在地上。
李旦和顏思齊則瞄準了江麵的威呼船,兩槍下去,一艘威呼船的槳手被擊中,船身頓時失去平衡,在水裡打了個轉。
李國助更是厲害,連續三槍,三個東路步兵應聲倒地。
“少東家好槍法呀!”旁邊給他裝彈遞槍的士兵讚道。
“砰——!”
李國助一槍又撂倒了一個建奴,笑道:“去年冬天練得槍法總算沒白費!”
“燒起來了!楯車全燒起來了!”
東路的建奴甲兵和包衣阿哈尖叫著往回跑,督戰隊也攔不住了,隻要敢攔,就會被隱蔽路裡的銳士營士兵狙擊。
楯車在他們身後燃燒,火舌舔舐著木架,發出“劈啪”的聲響。
南路的步兵更是亂成一團,爆炸彈還在不斷落下,有的人為了躲火,直接跳進壕溝,卻被溝底的鐵蒺藜紮穿了腳掌,慘叫聲在溝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