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聽到那熟悉的清脆喊聲,微微一怔,驚詫不已的瞪大了眼睛,滿目狐疑地驚問:
“齊小妹!你咋來了呢?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想給我一個驚喜嗎?嘿嘿嘿!”
他一邊驚問道,一邊強裝著嘿嘿地笑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齊白雲趕忙眨著漂亮的雙眸,親熱的回答說:
“就是想給你個大大的驚喜!想我嗎?我出差去石家莊和邯鄲聯係業務,路過北京,特意過來看看你。”
說著,她把布包放在床頭櫃上,打開一看,裡麵裝著奶粉、麥乳精還有一些水果:“這些都是給你補身子的,你就安心治病,廠裡的銷售業務,有我們呢!你彆操心。”
山娃看到她那英姿颯爽的模樣,對自己關心的熱情勁兒,心裡滿是感動。齊白雲是廠裡的銷售骨乾,做事乾練又敬業,這次她出差去石家莊和邯鄲,特意繞路來看自己,還帶來了營養品,讓他心裡暖暖的。
“辛苦你了,白雲!謝謝你想著來看我。”山娃笑著說道,然後又歎了口氣,遺憾地說:
“唉!……廠裡的銷售業務上的事,多虧了有你們幾位骨乾;沒辦法呀!現在我這身子骨不爭氣,隻能眼睜睜看著乾著急,躺著在醫院裡動彈不得。”
“山娃哥!彆這麼說。”齊白雲說著,連忙擺手,語氣裡帶著誠懇,安慰說:
“你安心治病,才是最重要的,廠裡的銷售業務,汪海楓副廠長都安排好了,這次去石家莊和邯鄲,我聯係了幾家大客戶,要是能談成,咱們廠的銷量肯定能上去。”
說著,她就把自己準備的銷售方案和業務情況,一一跟山娃彙報起來,語氣條理清晰,眼神裡滿是自信,廠裡的銷售市場和自己的銷售業績,肯定會越來越好。
山娃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點頭,心裡的石頭漸漸落了地。他知道,齊白雲做事執著,又有事業心和責任感,和她出過兩次差,配合默契,成功地打開了承德和山東濟南的銷售市場,簽訂了銷售大單。想到這裡,他忙問:
“承德吳總和濟南的郭總,兩家經銷商銷售情況怎麼樣?”
“不錯不錯!都挺好的,我都跟進維護了,他們分銷的市場,按照您說的,去了見到兩位老總,都是敬而遠之,多跟他們的基層業務員聯係、接洽和溝通,現在都已經多次補貨進貨,就是回款有點緩慢。
大氣候影響市場疲軟,各地都是銷售量大,但回款速度慢。資金很緊張。如果不重視回款,會造成潛在的產品積壓,資金周轉不靈。”
山娃聽了,先是一喜,後是一憂;喜的是:銷售勢頭不錯,銷量大是好現象;憂的是:回款速度慢,不能與銷售量成正比,到後來,經銷商拖欠貨款嚴重,造成虛假繁榮,最容易資金鏈斷裂,如果後續銀行貸款再出現隻收不貸,那可就麻煩大了,可是曹廠長好大喜功,根本沒意識資金崩盤的嚴重性,服裝廠就是前車之鑒啊。唉!想到這裡,他輕輕地他了一口氣。齊白雲不解地問:
“山娃哥!你怎麼還唉聲歎氣呢?是發愁你的病嗎?我相信一定會治好的。彆唉聲歎氣的,情緒不好,對病情恢複不利。”
山娃聽了,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哪裡知道山娃的心思啊?他也不能和她說呀!領導之間的分歧意見,山娃的遠慮,隻能自己默默地埋藏在心裡。
兩人聊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眼看快到下午兩點半了,齊白雲起身說:
“趙廠長!山娃哥!我該去火車站了,再晚就趕不上火車了。”
山娃連忙下床,執意要送她到火車站。兩人走出醫院,打車趕往北京站,一路上,山娃反複叮囑:
“路上注意安全,談業務的時候彆太著急,注意身體。”
齊白雲點點頭,眼眶有些發熱:
“趙廠長!你放心,我一定把業務談成,你也一定要好好治病,早點回廠裡。”
到了北京站,齊白雲拿著物品和手包,跟山娃揮手告彆:
“趙廠長!山娃哥!回去吧,我走了。”
山娃站在站台上,看著齊白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裡,心裡滿是感慨——一邊是纏人的病痛;一邊是廠裡的紛爭和抉擇。可幸好,還有這麼多關心他、支持他的人,讓他有勇氣繼續走下去。更讓他感動的是,齊白雲拿自己還當成了她的領導和大哥,讓他感到了很有成就感。
秋風依舊帶著十月的寒意,可山娃的心裡,卻暖融融的。他抬手摸了摸耳上的耳豆,轉身往醫院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接下來的求醫路還很長,廠裡的困境也還沒解決,可他不能倒下,為了他的小家庭和大家庭,為了廠裡的職工,他必須好好治病,好好活著,把眼前的難關,一個個都闖過去。
10月18日,星期日。北京的清晨帶著深秋的涼意,陽光透過薄霧,懶洋洋地灑在醫院斑駁的牆壁上。九點整,山娃準時出現在李樹梵醫生的診室門口,腳步比往日沉了些,眉頭也擰成了一個淺淺的川字。
自從10月7日開始紮耳針、貼耳豆,今天已是第十二天。他抬手按了按右側肝區,那種隱隱的墜痛感還在,絲毫沒有減弱。褲兜裡揣著的繳費單還帶著油墨味,第二個五百元的治療費,前天剛交完,可這該死的肝內膽管結石,就像生了根似的,依舊賴在膽總管和膽囊裡紋絲不動,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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