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芬的擔憂其實不無道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一個人的性格基本已經定性,又哪裡可能會那麼容易做出改變?
隻不過因為老太太誇了董華幾句,就對她下這樣的死手,沈煜傑的人品可見一斑。
然而,陳碧華又怎麼會不知道?
可再怎麼說,沈煜傑也是沈家的子孫。
“哎!”
陳碧華長歎了口氣,“就這樣吧!誰讓他才是我孫子呢?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就是挺對不起董華這小子的。”
她很清楚,董華之所以出麵,也是看不下去了,一方麵也是為了幫助自己。
可她也是實在沒辦法!
為了沈家,她不得不忍下來。
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田桂芬知道自己此時多說無益,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桂芬,你要是再見到董華那孩子,你就幫我告訴他一聲,我很感謝他,也很對不起他。”
陳碧華望著天花板,又道。
田桂芬無奈道:“哎!我、我這以後還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機會再見到這小夥子了呢!”
看董華方才表現的很決絕,或許真的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陳碧華無力的點點頭,雙眼中沒有一絲神采。
“罷了,那就這樣吧。”
.......
沈家。
當沈家三姐妹得知沈煜傑居然才是虐待毆打奶奶陳碧華“真凶”,都驚掉了下巴。
“不是,小傑怎麼會這樣?他平時看起來不是挺乖,挺孝順的嗎?怎麼、怎麼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來?這完全不可能啊!”
沈春芬皺著眉頭道。
沈玉蘭也跟著點頭附和:“對呀,小傑完全沒有這樣做的道理呀?他被接回沈家後,基本沒和奶奶見過幾次麵,兩人又沒有起過衝突,怎麼.....怎麼會這樣呢?”
“爸,這中間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哼!誤會?!”
沈建業冷笑一聲,“那你倒是跟我說說看,什麼誤會能動手打自己的奶奶?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誤會”二字是他今天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不管有什麼誤會,那也不是對自己的奶奶動手的理由!
看得出沈建業氣得不輕,臉紅脖子粗的,沈夢玲趕忙安撫道:“爸,消消氣。”
“這次小傑確實是太過分了。再怎麼說,那也是咱們的奶奶,他不管怎樣也不能下狠手。”
三個女人的發言,唯獨沈夢玲的讓沈建業稍微消了點氣。
沈夢玲又接著道:“依我看,小傑這回,不懲罰一下是不行的了,不給他一點教訓,恐怕以後隻會越來越過分。”
這一點說到了沈建業的心坎上。
沈建業皺著眉頭看向沈夢玲,“那小玲,你覺得應該怎麼懲罰比較合適?”
沈夢玲想了想,道:“爸,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由你來定奪比較好。我畢竟是他的姐姐,這樣不合適。”
“哎!”
沈建業歎了一口氣,頭疼地撫額。
“容我想想吧。”
他也實在是為難。
待沈建業進書房以後,沈玉蘭和沈春芬不禁有些責備地看著沈夢玲。
“夢玲,你怎麼能讓爸去懲罰小傑呢?他好不容才鄉下接回來,過了那麼多年的苦日子,就算犯點錯誤也是正常!你倒好,二話不說就讓爸懲罰他,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
“我們知道你一向跟董華關係要好,可怎麼說,小傑才是你的親弟弟,你這麼做,怕不是在幫董華出氣呢?”
沈夢玲臉色變了變。
她雖然也是沈家的女兒,可私底下,跟這兩個姐姐也是有些不和的。
“你們想多了,我隻是認為小傑真的做錯了。”
沈夢玲臉色沉下來,冷聲嘲諷道:“難不成,你們認為小傑做了這麼大的錯事不應該受到懲罰?”
“那日後,若是鑄成大錯,那你們兩個可就是幫凶!”
沈夢琳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客廳裡回蕩著,在廚房裡忙碌的保姆都忍不住探了個頭出來看。
沈玉蘭和沈春芬臉色大變,哼聲道:“彆以為你大聲你就是對的!一切都等小傑回來以後再說!”
沈夢玲不屑於與她們爭辯,冷著臉轉身回了房。
沒多久。
謝巧梅和沈煜傑回來了。
二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沈建業知道沈煜傑回來了,二話不說又把他叫到書房裡。
沈煜傑還沒敲開書房的門,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果不其然,他剛推開門,一本厚重的書迎麵朝他飛來,正正砸中了他的腦門。
“畜生!你還有臉回來!”
沈建業鐵青著臉罵道,“你給我跪下!”
沈煜傑哪裡敢說個不字?
眼下,為了能夠在沈家留下來,她什麼都願意乾。
下個跪而已,算不了什麼。
哪怕是把他打一頓,他也沒什麼話可說的。
隻要能讓沈建業消氣。
能夠在沈家留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為了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忍一時,算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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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有的是機會整治沈建業。
如是想著,沈煜傑撲通一聲,在沈建業跟前跪下。
“爸,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沈建業冷哼一聲,彆過頭去。
他差點要被這個逆子給氣死了!
見沈建業無動於衷,沈煜傑爬了過去,死死抱住沈建業的大腿,哭著喊道:“爸,爸!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可是奶奶明明都原諒我了呀!你為什麼還在生我的氣?”
聽見沈煜傑如此理直氣問出口的話,沈建業當場愣在原地,大腦裡一片空白。
他到底是生了個什麼樣的畜生出來?
性質這麼惡劣的事,他居然說的這麼輕飄飄?
把自己的奶奶虐待的不成人樣,他居然有臉問自己為什麼還在生他的氣?
此時此刻,低頭望著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大腿的沈煜傑,沈建業發現自己看不懂他了。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所謂的親生兒子。
沈煜傑一直一來給他們展現出來,或許都是虛假的一麵。
也是他想讓他們看到的一麵。
瞧著沈煜傑那張越發與自己相似的臉,沈建業氣得牙癢癢,高高舉的拳頭遲遲未曾落下。
最終,隻是緊緊握住拳頭,背過身去,生悶氣。
“爸?”
沈煜傑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你彆喊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