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卡西莫多身旁還有冰島人的戰團,有惡魔為助,什麼人物能殺死那個法師?
難道聖女親臨了麼?
“卡西莫多的確是死了。”在子爵疑惑時,盧卡斯回話,“就是與我同行過的殿下,砍下了法師的頭顱,釋放了逝者的靈魂。”
子爵和一旁的白翼騎士,都看向了盧卡斯。
他們此前,都以為這群人隻是僥幸躲過了冰島人和死靈法師的眼線而已,可這話語中的分量,卻不由得讓人啞然。
聖女最為淡然,隻是她的眼簾低垂,看起來有少許的遺憾和哀傷。
“是炎魔的力量,將那位殿下毀滅了麼?”聖女問。
盧卡斯不語,保持著沉默。
“他叫什麼名字?”聖女問。
子爵和白翼騎士都側耳傾聽,這樣的強大之人,不可能藉藉無名,他們在心中覺得,那至少是一位金級的職業者,也許已走上了超脫之路。
盧卡斯轉頭用鉛棒在木板上,寫下了兩個字。
亦如當初,那位閣下在雪地中寫字給他看的時候。
恍惚間,盧卡斯又想起了那晚的火光,雪地裡簡單的四格小人畫,卻讓他覺得奇妙無窮,充滿了趣味。
他一筆一劃地寫好字後,轉身回答道:“那位殿下無法言語,但曾在雪地裡寫過他的名字,我並不知曉他的姓氏,也不知道他過去經曆過什麼,但他充滿慈悲和憐憫,不僅救贖了逝者,還用他高尚高貴的靈魂,將我們這些可憐之人,從深淵中拉了回來。”
子爵和白翼騎士都看著盧卡斯寫下的名字發呆,他們在腦中搜索,認真地回想與這個名字有關的人,可隻是一片空白,叫“維德”的人,在整個大陸上,數不勝數。
這是無學識無地位的平民才會使用的名字,就像是“莉莎”,“大衛”那樣隨處可見,在紫荊堡的大街上喊一聲“維德”,會有七八人同時回頭看你。
他們從沒聽說過有哪個“維德”的名號和事跡,就是在騎士小說裡,也不會有筆者取這種沒趣味的名字。
或許,那是一位很多年前就在北境隱居的強者吧。
隻是平淡地在平靜的村莊裡生活,過著安穩的日子,可卻在危險來臨時,拿起了自己塵封已久的劍。
他並不追求名譽,隻是以他的高尚之心,斬殺了惡徒,幫助這些塔尼亞人來到了紫荊堡。
白翼騎士取下了頭盔,栗色短發落在她的肩膀,她對著那個名字行騎士禮。
子爵也做出同樣的動作,他過去也是騎士,立下過捍衛美德的誓言。
在這世上,立下過誓言的騎士有那麼多,可真正遵守了誓言的人,又有多少呢?
至少子爵覺得自己做不到,假如讓他與這一位站在同樣的境地下,他不會用自己的犧牲,為這些塔尼亞人換來希望,也不會冒死去與卡西莫多拚命。
他會拋下累贅,僅帶上那些不會成為拖累的人前往紫荊堡,
子爵為那人的事跡折服,為他遺憾,為他傷感,為他彎腰,為他行騎士的禮儀。
他全心全意地獻上了敬意,因為他無法做到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