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槐蔭市警方推測,李衛兵昏迷後頭朝下趴在汽車地板上,當河水進入汽車漫過地板時,淹沒了他的口鼻,造成他窒息而亡。
於連說到專業就滔滔不絕又條理清晰,顯示出醫學專家的氣質。
馬素莉聽得心驚膽戰,低下頭沉默不語。
她雖然對李衛兵沒有什麼感情,但夫妻一場,聽於連的描述,她還是為李衛兵的慘死感到非常難過。
不過,聽槐蔭市警方的結論,證明李衛兵是車禍導致的死亡,並不是辛勝利害死的,馬素莉又感到些許寬慰。
於連已經進入分析案情狀態,繼續無視馬素莉的異常反應。
他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接著說:
“按說,槐蔭市警方的推理能成立,但省廳研究過李衛兵的照片後有個疑問,那就是李衛兵脖子上的淤痕。”
淤痕如果來自辛勝利雙手卡住李衛兵脖子,阻止他被甩出車外。那淤痕應該是在頸部前方和兩側留下清晰的擠壓痕跡。
但實際情況是,李衛兵脖子上的淤痕呈現片狀,不符合手掌擠壓留下的症狀。
“夠了!”馬素莉突然叫了一聲,打斷於連的陳述。
她知道接下來於連會說出案情疑點,證明李衛兵可能死於謀殺。
這是馬素莉最不願意聽到的結論。
於連嚇了一跳,驚愕地看著馬素莉。
馬素莉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勉強笑了笑:
“咱們彆提這些了,聽著讓我不舒服,上班時間快到了,我現在要回去……”
於連此時才發現馬素莉臉色很不好,馬上醒悟過來,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
“都怪我不好,隻顧著研究案情了,沒有顧及到你的心情。咱不提了。”
於連看馬素莉起身穿外套,他馬上快步走過去,把馬素莉拉入懷中。
“對不起,是我破壞了咱們幽會的氣氛,我保證下一次不會再說掃興的話。”
於連輕輕拍著馬素莉的後背,像是安撫受到驚嚇的小貓。
“既然槐蔭市警方已經有結論,你何必還要多事。讓死者不得安寧,讓家屬再痛苦一次,你們真要那麼殘忍嗎?”
馬素莉溫順地被抱著,頭枕在於連肩膀上,幽幽地低聲埋怨。
“莉莉,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追查真相就是為了讓死者得到安寧,給家屬一個公道。可惜李衛兵已經火化,否則解剖屍體就簡單多了。隻要看甲狀軟骨和環狀軟骨是否骨折……”
於連下意識為自己的專業辯解,再次犯了對付女人的忌諱。
女人都是感性的,男人如果當著女人的麵探討理性,大致都是燒香找錯廟門。
馬素莉完全沒了偷情的刺激心情,她輕輕推開於連,拎著包悵然若失地離開房間。
於連懊悔不迭,恨不能給自己一個耳光。
本來今天氣氛烘托到位,隻要稍稍使用些手段,就可以如願占有馬素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