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微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房間地板上投下狹長的光帶。
“嘶——啊——”
頭疼欲裂。
夏倫齜牙咧嘴地從床上起身,發出一聲不堪的呻吟。
腦袋裡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跳動。
夏倫勉強撐起身子,潔白的羊毛毯從胸前滑落,露出結實的胸膛。宿醉帶來的眩暈感讓他眼前發黑,他不得不閉上眼,用力按壓著太陽穴。
昨晚的記憶支離破碎。他隻記得自己在酒館裡一杯接一杯地灌著烈酒,直到視線模糊、舌頭發麻。
後來……似乎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支撐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那股熟悉的冷香若有若無地縈繞在鼻尖。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旅店房間裡。原本穿在身上的皮質外套被整齊地疊放在床頭,靴子也端正地擺在床腳。
按照當時的狀態,他自己顯然沒能力做到這些事情。
昨晚他並沒有蒸發體內的酒精,完全沉醉其中,到後來真的已經爛醉如泥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送回來的……
就在這時,身旁傳來細微的動靜,隨後傳來一絲柔軟微涼的觸感,答案似乎已經揭曉了。
艾娜的小腦袋從一旁的被窩裡鑽了出來,揉了揉有些朦朧的睡眼,銀白色的長發如月光般鋪散在枕頭上。
“艾娜!”
夏倫臉上露出濃鬱的喜色:“你還沒走啊?是你把我送回來的嗎?……我喝醉後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艾娜冷著臉,緩緩從床上起身,絲綢睡衣的肩帶滑落到臂彎,露出精致的鎖骨,沒有理會夏倫一連串的發問。
“昨天太晚了,和莉亞娜一樣,我也打算早上再動身……”隨後,艾娜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回來的時候,就偶然在酒館遇到你了,真是狼狽。”
夏倫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意。
“還有……今天是第七天,以後彆喝那麼多,血都變得難喝了。”艾娜捋了一下自己耳邊的頭發。
夏倫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麼都沒能摸到,艾娜處理得很乾淨,傷口也已經痊愈了,但皮膚上稍微有些黏黏的。
怪不得,昨晚睡覺的時候,他感覺到脖間一陣熟悉的溫暖,相當舒適。
原來那是艾娜在啃他脖子。
可惜了,當時自己不是清醒的狀態。
“艾娜,那你……”
“我這就走了。”艾娜利落地翻身下床,赤足踩在粗糙的木地板上。
晨光勾勒出艾娜纖細的體型輪廓,仿佛一尊易碎的琉璃雕塑。
“啊……是嗎?”夏倫並沒有心思欣賞眼前的景色,目光又微微一黯。
“你比我想象得要脆弱,勇者。”艾娜轉過身,猩紅的瞳孔裡映出夏倫失落的神情,她目光淡然地看著夏倫,“你這樣絕不會是我的對手。”
“我……”
“要是在戰場上見麵的時候,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希望你能讓我拿出全力,不然也太無趣了。”
艾娜漠然地與麵前自己交往了三年的男友對視:“你要是輸了,這輩子就隻是我手下的玩物,不得違抗我的任何命令。”
夏倫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恕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