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毅這般講,邢岫煙這才放下心來,暗下忍不住驚歎之際,家裡卻出來一倩影,
“可是岫煙回來了?”
清冷的聲音將三人俱是吸引過去,隻見柴門中,一作尼姑打扮的妙齡女子移了出來,看清這姑子模樣,劉毅與曾柔皆是忍不住暗讚。
“好一個出塵人兒!”
你道她如何模樣?卻見其外罩一件水田青緞鑲邊長背心,拴著秋香色的絲絛,腰下係一條淡墨畫的白綾裙,麵若冷月,氣勝秋菊,一對玉眸隱去半生紅塵,兩彎飛眉摒棄一世風華,然三千煩惱絲卻挽作妙常髻,好是一位帶發高士。
這女尼瞧見邢岫煙,眉眼不禁展開,可見到玉璃龍,臉色登時煞白,見此情形,邢岫煙忙上前來解釋,待聽說名滿江南的靈官神將駕臨,還與閨中密友攀上些親戚,女尼不覺有些荒謬,瞧了眼劉毅,見他恍若天神,旁隨仙女,不敢失了禮數,一甩拂塵,上前打了稽首,
“方外人妙玉,見過靈官爺爺!”
“果然是她!”
紅樓眾釵裡,若說下場慘的,不在少數,可下落不明的,卻獨妙玉,劉毅對她極有印象,笑著答道:
“妙玉師太請了,某乃當朝一等武伯,可莫要喚什麼靈官,稱一聲伯爺就是,今時正要探望親戚,待此間事了,再去貴庵添上香火,邢姑娘,有勞你請代為通告。”
邢岫煙應了一聲,剛要進門,一布裙婆子走了出來,
“我的兒,可是帶回吃食了?”
聽自家老娘上來就要飯食,邢岫煙雖有惱意,可多的是憐惜,忙一邊將瓦罐遞過,一邊小聲道:
“娘,京城姑姑家來了親戚了,是姑父家的女婿,貴為當朝一等武伯,另外金陵盛傳的靈官神將就是這位。”
邢母一聽,心下駭然不已,忙抬頭細細一瞧,借著餘暉卻見自家柴門外正站著一高大的異獸,異獸邊上有一男一女,男的威峻若神,女的貌似天仙,一看就是神仙中人,忙上前一邊折身行禮,一邊口中還高呼,
“民婦邢氏給伯爺叩頭了!”
劉毅哪裡能讓她跪,伸手將其扶起,笑道:
“我不過晚輩,您折煞了!”
邢母連道不敢,劉毅見她也就是個普通夫人,心下明白該如何,又道:
“我雖來金陵數日,但俗務纏身,竟忘了您二老,今日湊巧遇見岫煙妹子,聽她說舅公臥床,心下一急,這就來瞧,也沒看時辰,您老莫怪!”
見劉毅言語和氣,沒半點架子,邢母心道果是越大的人物,就越和善,當下麵上拘謹少了三分,暗裡小心多了十分,
“哪裡能怪!你這樣的爺們都是做大事的,能想起來看我們這門遠親,就是天大的恩義,哪裡敢怪,快,快進屋!”
“莫急,這兒還有一位好教您知道!”
劉毅攔下邢母,一比劃旁邊的曾柔,眸裡不覺帶上了光,
“這是曾柔,是我紅顏知己。”
邢母一聽就知是怎麼回事,麵上堆笑,照著曾柔好一番打量,什麼仙子下凡,郎才女貌,不要錢的討吉話說的曾柔耳根子直發燙。
見天色已然不早,劉毅住了話茬,隨邢母進了院裡,這院看著不大,實際上更小,隻不過三間,一間邢氏夫婦居住,一間邢岫煙所居,剩下的小窩棚既是灶房,也是雜物間,至於房間更是不大,劉毅一丈的身量,進去尚要低著腦袋,除一張木床,幾個破箱,外加一方桌外再無他物。
“當家的,妹妹家的女婿來看你來了!”
邢母走近床前,輕輕喚著丈夫邢忠,誰知竟怎也沒有動靜,邢母暗覺不對,方才出來時明明還聽見丈夫打鼾,怎的這一會竟連聲息都沒有,心裡咯噔一下,顫顫巍巍的探出手來去摸丈夫鼻息。
這一摸卻是嚇得臉色煞白,濁淚嘩的就流了下來,淒聲哀嚎一嗓,撲在了邢忠身上,
“當家的!你怎的就沒了啊!”
這一聲恍若驚雷,震得邢岫煙腳下一晃,待見父親沒有半點動靜,梨雨頓落,亦是撲上嚎哭。
“且住!”
劉毅暴喝一聲,先住了母女二人啼哭,目運法力仔細一看,卻見邢忠身上纏著黑氣,立覺不對,暗道方才進來之時就覺有些陰森,他這是中了魘術?
“吾主,這人怕是魂魄有了問題,您不若打開神目瞧上一瞧。”
得輕顏提醒,劉毅睜開神目,紫芒一掃,卻見邢忠身上趴著兩條三尺來長的黑色蟲子,生的是無目無足,唯有一端長著滿是獠牙的圓嘴,紫芒掃下,二蟲一顫,登時做了灰燼,而邢忠卻是猛的睜開眼睛,彈也似的直起身子,呼哧呼哧喘了兩大口粗氣,又栽回床上,哎呦哎呦的叫著。
“當家的?!”“爹?!”
邢母與邢岫煙見邢忠又是活過來,頓時喜不自勝,忙撲上去問東問西,邢忠卻是直哎呦,也不答話,嚇得二人再次放聲啼哭。
“無妨,舅公隻是有些勞累。”
聽到劉毅的話,母女二人登時反應過來,方才他頭上可是睜開了第三隻眼,三眼紫光一掃,邢忠就活了過來,這分明就是天眼,忙就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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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折煞我了!快起快起!”
劉毅將母女二人扶起,又瞧了眼邢忠,見他身上還有些黑氣,抬手打出一道法力將其驅散,沒了黑氣,邢忠也住了哎呦之聲,雙目一闔,沉沉睡去。
母女二人見此,心下大定,忙就再跪謝恩,劉毅將二人扶起,一拍三元葫蘆,倒出拿來的兩麻袋米,想了想,又倒出三錠十兩雪花銀,一並遞給邢母,
“這是晚輩的一點孝敬,舅母千萬收下,另舅公患的是離魂症,我已用第三隻眼將魂魄歸位,睡上一覺,吃些東西也就好了。”
邢母一聽邢忠沒了大礙,又見劉毅給了三錠雪花銀,眼睛不由發直,竟連客氣話一時都說不出來,倒是邢岫煙,欠身一禮,麵上滿是感激,
“姐夫出手救下我父已是天大的恩德,怎好再收您的銀兩!”
劉毅笑了笑,並未答話,隻自顧自坐在床沿,細細想著方才的兩條黑蟲,
“那是什麼東西?輕顏,你識得嗎?”
“勾魂蟲,長在黃泉汙泥之中,能悄無聲息的勾出活人魂魄,是而有些歪門邪道專門養來奪人魂魄,以供己用,一般而言,勾魂蟲都有丈餘長,看這兩條該是幼蟲,想來其主修為不會太高,吾主,此人定然就在附近。”
“勾魂蟲?邪道?我才剛殺了司徒伯雷就有邪道跳出來,莫非是明教給我的報複?”
劉毅正自計較,屋外忽得傳來一聲龍吼,
“玉璃龍!出現了?!”
玉璃龍感知敏銳,劉毅憂心是邪道來犯,忙奔將出去,遠遠卻見玉璃龍正將兩個女尼按住,他目運法力一瞧,見這二尼並無修為在身,心下奇怪,大步上前將玉璃龍叫住,又打量一眼二尼,見其模樣風騷,眉眼間又有一絲煞氣,頓覺不對,
“常言這尼姑庵和尚廟最是藏汙納垢,這二人被玉璃龍捉住,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得就和使勾魂蟲的邪道有關!”
想到這兒,劉毅也不讓玉璃龍抬爪,隻睜開神目,冷冷喝道:
“說!你們是誰!可是這蟠香寺的姑子!為何鬼鬼祟祟的在此!”
二尼見劉毅生有第三隻眼,又生的似天神般,本就嚇破的膽又是碎了一次,隻高聲乞饒,卻不答話。
劉毅刀眉微緊,剛要兩人捉起好生拷問,身後卻是傳來妙玉的聲音,
“她們是今早來寺裡掛單的女尼衍清、衍靜。”
“掛單的?”
劉毅刀眉輕挑,向著妙玉問道:
“可知她們是那家庵裡來的?”
“這……”
妙玉低頭略一思索,方道:
“我記著她們的度牒上寫的是江都縣七水庵。”
“江都縣?不就正好在揚州!”
劉毅眸光頓冷,輕拍一下玉璃龍,它立馬會意,爪子上的力道當即重了三分,隻壓得二尼眸子爆凸,連連哀嚎,
“說!你們是明教那個堂的?又是誰指使你們用勾魂蟲害人的!若痛快說出來還則罷了,若說不出來,就被我的玉璃龍活活踩成肉泥吧!”
二尼一聽,頓時嚇得魂不附身,忙道:
“爺爺饒命!我們不知道什麼明教,是我家庵主奶奶七珠得了九黃僧爺信,要來兩個人去金陵打聽京城來的宣武伯的消息,又不能打草驚蛇,這就給了我們畫像,派了我們過來,我們趕至金陵,一路聽說宣武伯是天神下凡,跨騎龍馬,出入有仙女般的人物跟著,能長幾十丈高,還能呼風喚雨,禦雷使火,心下畏懼,不敢進城,就在這蟠香寺掛單,想著到時候隨便編些東西交差。
方才聽到動靜,出來察覺,見您騎著龍馬,又聽您自報家門,知道是您來了,就想著打探些消息,又不敢靠近,就把七珠奶奶賜的神蟲放出來,悄悄放進邢家,沒想到被您的龍馬發覺,一把把我們擒了。”
“七珠奶奶,九黃僧爺,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劉毅好似是在哪裡聽過這兩個名字,卻又記得不甚清楚,恰在此時,懷中蘇荃給的木蜘蛛響了起來,
“伯爺,林大人來訪,還帶著揚州府尹吳大人和江都縣縣令施世綸施大人,他們說有要事要談,現在就在墨軒閣。”
“等等!荃兒你說誰?施世綸?!”
劉毅猛然想起什麼,麵上滿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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