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采荷正自與袁氏拉家常,耳邊忽然炸響一聲驚雷,抬頭一看,卻見劉毅竟是墜下,登時亡魂大冒,忙飛身去接,然而還有一人更快,不是彆人,乃是阿珂。
阿珂將劉毅緊緊抱住,見他麵色發白,額心三目焦黑一片,悲痛立時湧上,美眸這就滾下熱淚。
與此同時,眾女也是趕到,見這情形,也是亂了方寸,但好歹也是經曆過一遭生死,迅速鎮定下來,正要湊近查看,輕顏卻是顯出身形,將眾女攔下,
“諸位夫人切莫靠近!阿珂夫人,還請放開主人!”
阿珂哪裡肯聽,隻將劉毅抱的很緊,輕顏幽幽一歎,肅然道:
“這是主人的機緣,夫人是想阻擋?!”
此話一出,眾女頓時鬆了口氣,鄭采荷與蘇荃邁步上前,一左一右將阿珂拉開,卻見劉毅身軀竟自行懸於半空。
“輕顏,這是……”
林黛玉看向輕顏,
“主人的第三隻眼正在逆反先天,千萬不可打攪,否則前功儘棄不說,還要影響元神,輕則元氣大傷,重則傷及神魂!”
一聽這話,眾女不敢再靠太近,忙齊齊散開,隻列陣將劉毅護住,這時其他人也聽到動靜趕來,見這情形,也曉得不能打擾,隻將整座府邸守得水泄不通。
未幾,劉毅周身忽得紫光大放,在虛空當中攪動圈圈漣漪,眾人隻覺心頭一緊,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在身上,遂又有一種被完全看光的怪異之感,但這種感覺並未持續太久,數道悠揚的長鳴衝天而起——武神雙刃槍自行解體,五大神獸簇著銀虎鑒飛進紫光之內。
倏然,紫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藍芒,象征著未來、無限、溫柔、神秘的藍芒,這一刻,整個京城都像是墜入靜謐的海洋,這座古都從未有一刻是這般平靜。
隻可惜這份平靜並未維係太久,隻是刹那便已消失,它回味著這份感受,驚覺自己似乎從來不曾有過這等感受,而後便是良久的悵然。
眾女好歹是煉神返虛境,這份悵然不會影響她們太久,剛回神,正見劉毅已經醒來,剛毅的麵容上是一如既往地豪邁,獨眉心那顆豎目,似乎不再如同以往般惹人注目,儘管它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恭賀主人,神目逆反先天!”
輕顏率先上前,拱手道賀,劉毅搖了搖頭,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特彆的,不過是……看得更清楚罷了!”
輕顏莞爾,看得更清楚,這對於第三隻眼來說可不是一個更字這麼簡單,那是本質上的提升,是比修為提升還要更加強大、神異的提升,是源於血脈上的提升。
一主一仆這般互動,倒是令眾女摸不著頭腦,鄭采荷徑自上前問道:
“這是怎的回事?”
劉毅見陣仗不小,便叫看守府邸眾人散去,才將前因後果解釋清楚,眾女聽罷,大為唏噓。
“你這出去一趟,倒是尋了趟親回來,也是咱向來行善積德,得了報!”
林黛玉打趣一聲,又正聲道:
“大嫂和侄兒受了這些年罪,你打算如何?”
“自然留在府上供養,尤其是興兒,他潛力非凡,著實是個助力!”
劉毅很是自然的說著,鄭采荷卻是白了一眼,沒好氣道:
“這算什麼?是接濟親戚還是買命?”
“正是!”
蘇荃接過話茬,解釋道:
“咱們雖然不這麼想,大嫂和侄兒也不一定這麼想,可在外人看來,就是你把自己唯一的侄兒練成死士,好聽了叫善待親族,難聽了那是吃絕戶!”
“哪兒有這麼嚴重!”
劉毅哭笑不得,吃絕戶,那也得有利可圖,他堂堂煉虛合道境修士,能貪圖孤兒寡母什麼。
“怎的沒這麼嚴重!”
林黛玉悄顏微慍,罥眉倒豎,夾槍帶棒道:
“這剛欺負完嶽家,又來欺負自家,哎呀呀!這急公好義、大衍青天的小太保爺爺豈非成了那藏奸納邪的賊子?”
“欺負嶽家?我什麼時候……”
劉毅正自疑惑,忽瞧見下麵回廊上正翹首以盼的秦可卿和尤氏,頓時明白過來,
“她們怕是正吃醋,少說為妙!”
主意打定,劉毅嘿嘿一笑,殷勤上前,將林黛玉攬入懷裡,
“是是是,我這個小賊最不是東西!那依娘子之見,又該怎的?”
聽見一聲娘子,林黛玉悄顏頓紅,輕啐一口,沒好氣的一陣粉拳伺候,
“誰是你娘子!一未拜得高堂,二未廣告親友,便是連對野鴛鴦都算不得,白白叫我們這些清白女子沒了前路!”
聽了這通抱怨,劉毅臉色一正,看過眾女,肅然道:
“師父頭七馬上就要過去,待這次歸來,定要將親朋好友全部叫來,熱熱鬨鬨的操辦上一場!你們不必多管,隻待出嫁就是!”
一聽此言,眾女杏眸齊刷刷亮起,鄭采荷輕咳一聲,遲疑道:
“你操辦……不大好吧?不如讓……”
話未說完,眾人都是明白什麼意思,諸女神色意動,說實話,眼下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輩根本沒有插手婚禮的機會,明明是主角,卻隻有做提線木偶的份兒,現下她們個個修為在身,又是一等將軍,早不受世俗拘束,劉毅家裡也沒主事的正經長輩,這婚事大可按她們的心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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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毅也是看出眾女心思,也不猶豫,
“交給你們我是放心的,隻怕……”
說著,劉毅嘿嘿一笑,
“大姑娘家的自己準備婚事,說出去叫人笑話!”
上趕著的不是買賣,哪怕諸女與劉毅的關係天下皆知,這般做到底也顯得不大好,想到這層,諸女不禁臉色發燙,但總有膽大的。
“有甚笑話的!”
榆陽公主悄顏染霞,嘴上卻是不服氣道:
“這人情飲水,冷暖自知,咱們自己操辦自己的,便是皇爺爺也說不出什麼,還怕彆人!”
這話一出,諸女再沒了猶豫,齊齊看向劉毅,劉毅自無不可,隻拱手一禮,打趣道:
“那咱們的婚事籌備就有勞各位娘子了!”
言罷,這就大笑飛走,獨留諸女在家中熱火朝天。
離了京城,劉毅高懸九天之上,緊閉虎目,隻眉心三目紫光大放,
“果然神異!”
劉毅心下驚歎,以往施展三目,看一處隻能看到地球之外,看清月球,現下卻能超出銀河係,而看四周,以往不過方圓幾千裡,現在卻是瞬間將整個地球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