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冷靜下來後，突然發現，絮歸妤對自己很有用處。
她的精神力，意外地跟自己十分契合，他們可以事半功倍地練習，不過是一瞬間的想法，就可以被那假蠍捕抓到，自己冒出來胡亂說了一堆。
絮歸妤感受不到他那麼多的心理變化，隻是從顧清鶴的角度去看自己，發現自己那欺負人的模樣，意外迷人。
自個沾沾自喜上了，嘿嘿，喜歡，要是她沒去過種花國，說不定會一直瀟灑呢。
現在就是，好人做不成，壞人壞不徹底。
誰叫她受到太多教育，遇到了太多事情呢，心智早就跟以前的自己不一樣。
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她也想隨心所欲地欺負人，勿亂殺人，做一個瀟灑的暴君。
但她不能，良知告訴她，她不可以這麼做，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這是感覺很不好。
她看見自己沉淪過無數次，自己很痛苦，自己也無能為力，但現在一切還沒有發生，她不需要為生活奔波，不需要受那麼多人的氣，不需要茫然地站在迷霧之中去看自己的前途。
而現在，她隻需要自己邊玩邊努力地做任務，這就是積極向上的生活。
她有家人，有底氣，有實力，有朋友小細腿），還有無可挑剔的美景和各式各樣的高科技，以及她有點感興趣的其他星球。
她隻需要邊玩邊遇見不一樣的人邊努力修煉，完全不需要跟初中那會，往死裡努力，這這就是自我快樂地向前發展。
不管結果是死亡還是什麼，起碼她現在有了很多東西。
所以她完全不需要，再去扮演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和一個虛偽至極的好人。
她就是絮歸妤，絮歸妤就是她，她想好就好，想壞就壞，想救人就救人，想殺人就殺人，這就是隨心所欲。
為什麼要去做一些違背自己良知的事呢？
為什麼要讓自己不開心呢？
想明白了，她又是一陣神清氣爽，還有心情打量著顧清鶴記憶裡的俊男靚女們。
但顧清鶴視角裡就不一樣，他再一次，看見了絮歸妤的生活，小小的人兒，起早貪黑地去學習，排隊拿書學習，一直到高考成績出來的那一刻，看到不滿意的分數，崩潰大哭。
顧清鶴抿著唇，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如此痛苦的絮歸妤，他也會不舒服。
原來人是可以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和感染力的，淚流滿麵，卻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可憐兮兮地縮在被子裡偷偷哭泣的模樣，是真的很可憐。
她在無能為力，不像他小時候，非常非常艱難的時刻，他爆發了星辰之力。
可現在的她，好像沒有星辰之力，什麼都沒有。
每天為了生活奔波，日複一日地背誦那些書，那是一個跟所有人眼中的絮歸妤不一樣。
她並沒有那麼聰明，她隻是比大家通透聰慧，她不是過目不忘的那些人。
大腦未被開發，也不知道學習技巧，壓力過大，腦容量就如同500的容器，往裡不斷加水，水裡的東西也不斷溢出去，這是一種絕望的痛苦。
他能感受到，絮歸妤在絕望，她知道那些東西不難，也知道自己學會了，可腦容量就那麼點，怎麼塞也塞不完，明明剛學會的東西，過兩天也能忘。
這一刻，他好像能感同身受，命運是誰也控製不住的，明明絮歸妤原本很聰明的。
可是在這裡，她怎麼也擴大不了這個腦容量，她就是死活不知道怎麼辦，怎麼麵對一切，甚至連上課被提問問題，她都緊張得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