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全然未顧，隻是靜靜等待著。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牢門再次被打開，衛青雲快步走了進來，臉上的古怪神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了然的詭笑，他走到周寧麵前，微微頷首，示意事情已經辦妥。
周寧微微點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衛青雲轉過身，一步步走向那個年輕女影衛，腳步沉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
他看著女子蒼白卻依舊倔強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又透著十足的壓迫：“影衛的訓練果然名不虛傳，這般酷刑都沒能讓你開口，看來，尋常手段是對付不了你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女子緊抿的嘴唇，語氣陡然變得陰惻：“既然如此，那我隻能用些非常規的手段了，希望你等會兒，還能這麼硬氣。”
年輕女影衛猛地抬起頭，即便聲音虛弱得發顫，也依舊帶著幾分嘲諷的冷笑：“少廢話，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所謂的諦聽統領，所謂的鎮北王，除了這些下三濫的酷刑，還有什麼能耐！”
她說著，目光掃過周寧，滿是鄙夷。
周寧聞言，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和衛青雲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裡沒有狠厲，卻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下一刻，衛青雲抬手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在牢房裡回蕩。
隨著掌聲落下，牢門再次被推開，這次走進來的卻不是持刑的獄卒，而是幾個衣衫襤褸、散發著惡臭的乞丐。
他們蓬頭垢麵，頭發糾結如枯草，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沾滿了汙泥和不明汙漬，一股酸腐的餿味瞬間彌漫開來，比牢裡的血腥氣和黴味更讓人作嘔。
那幾個乞丐低著頭，縮著身子，眼神渾濁，嘴裡還念念有詞，不知在嘟囔些什麼。
年輕女影衛臉上的冷笑瞬間僵住，瞳孔驟然收縮，原本桀驁的眼神裡第一次浮現出一絲慌亂，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看向那些乞丐的目光裡，竟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恐懼。
一旁的男影衛更是猛地掙紮起來，刑具摩擦傷口的聲音刺耳，嘴裡發出憤怒的咆哮，像是遇到了最可怕的天敵。
周寧看著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嘴角的弧度愈發深邃，眼底的寒芒一閃而過。
寒夜的地牢裡，潮濕的黴味混著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像一張無形的網，死死裹住每一寸空氣。
衛青雲負手立在陰影裡，玄色衣袍下擺垂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勾勒出冷硬的輪廓。
他的目光落在被綁在木架上的年輕廚娘身上，那目光算不上凶狠，卻帶著一種貓戲老鼠般的殘忍，慢悠悠地再次開口：
“再給你一次機會，”他的聲音不高，卻穿透地牢的死寂，清晰地砸在廚娘耳邊，“現在開口，還來得及。你瞧著他們——”
話音未落，他的視線掃過牆角蜷縮的幾個乞丐，那幾人蓬頭垢麵，衣衫破爛得幾乎遮不住身體，頭發結成油膩的氈塊，裸露的皮膚布滿凍瘡和汙垢，一雙雙眼睛裡翻湧著饑餓與貪婪，像蟄伏的野獸。
“這些人，不知道多少年沒碰過女人了。”衛青雲的語氣帶著淡淡的提醒，卻比最惡毒的威脅更讓人毛骨悚然，“後果是什麼，你該清楚。”
廚娘的臉色本就蒼白如紙，此刻更是毫無血色，細密的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浸濕了額前的碎發。
她的身體控製不住地發顫，眼底的懼意像潮水般翻湧，死死咬著下唇，唇瓣已經被咬得青紫，甚至滲出血絲。
但她攥緊的拳頭沒有鬆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沙啞的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帶著決絕的顫音，卻異常堅定：
“就算我死，也絕不會出賣任何人！”
衛青雲聞言，緩緩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是對她的“忠誠”頗為滿意，又像是在欣賞一件即將碎裂的玩物：“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我倒要看看，影衛的忠誠，究竟能硬到什麼地步。”
說完，他轉身邁步，走向牆角的乞丐們。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牢裡回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帶著碾壓般的壓迫感。
他在最靠近木架的一個乞丐麵前停下，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那動作看似溫和，落在乞丐身上，卻讓對方猛地一顫，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惶恐。
“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衛青雲的聲音裡添了幾分玩味，像在分配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件，語氣裡的輕佻，更襯得這場折磨的殘酷。
幾個乞丐頓時愣住了，渾濁的眼睛裡滿是茫然，互相交換著眼神，乾癟的嘴唇翕動著，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他們常年在街頭苟延殘喘，早已習慣了任人踐踏，此刻麵對衛青雲的吩咐，隻覺得莫名的惶恐，卻又隱隱生出一絲不切實際的奢望。
衛青雲懶得跟他們多費口舌，抬手指了指被綁在木架上的廚娘，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這個女人，是你們的了。”
話音落下，地牢裡靜了一瞬，隨即那幾個乞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是壓抑了不知多久的欲望被點燃的光芒，貪婪、興奮，還有一絲不敢置信。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聽錯，才慢慢從牆角爬起來，像幾頭蹣跚的野獸，一步一步朝著廚娘逼近，枯瘦的四肢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最先靠近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乞丐，他伸出那隻烏黑肮臟的手，指甲縫裡塞滿泥垢，猶豫著在廚娘的胳膊上摸了一下。
那觸感隔著單薄的粗布衣衫傳來，讓廚娘渾身一顫，眼底的恐懼瞬間放大，身體猛地向後縮，卻被繩索牢牢束縛，動彈不得。
老乞丐則飛快地回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衛青雲和周寧——周寧自始至終都站在衛青雲身側，麵無表情，下頜線繃得筆直，仿佛眼前的一切都隻是無關緊要的鬨劇，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鋒，連一絲波瀾都未曾泛起。
喜歡大周九皇子請大家收藏：()大周九皇子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