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夜尋思,看來我是蒙對了,惴惴不安之際,裝作鎮定自若之狀,又道:“大宋皇上時常掛念夏王,此番前來就是禦賜中原瑰寶,還望笑納。”乾順笑容滿麵站起身來道:“好,中原瑰寶,非同凡響。快快呈來,寡人要看看是何瑰寶。”
頃刻,貢品被幾個身強體壯的西夏士卒搖搖晃晃之際抬了進來,隻見十口大箱子,一一打開,乃是茶葉、絲綢、瓷器、書卷。張明遠也是羨慕不已,費無極更是驚歎不已。種浩定睛一看,羨慕開來。種溪見狀,手心發癢。四個宋使也是交頭接耳,讚不絕口。西夏群臣一眼看去也是目瞪口呆,連連稱讚。張叔夜命人報上名來算是大宋天朝禮儀,肥胖宋使自告奮勇,邁著八字步,上前聲若洪鐘之際,高呼道:
武夷山茶葉三十斤。
杭州絲綢六十匹。
大宋鈞窯、汝窯各式各色瓷器六十件。
《論語》六十卷,《孟子》六十卷。
西夏人一個個也是驚歎不已,都在駐足觀看。有人輕聲細語,果然是中原的好東西。有人瞠目結舌,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大驚失色,有人喜上眉梢。頃刻禮畢,乾順道:“宋朝使節帶來禮品,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大夏就回送六十匹汗血寶馬、六十把大夏國寶劍。”隨即吩咐下去。
張明遠、費無極頓時一怔,素聞夏國劍乃天下第一劍,乾順倒也大手筆,給了這麼許多。種浩素知夏國劍,心中頗為震動。種溪也很喜歡夏國劍,心中騷動不已。宋使一聽大為驚訝,也頗感驚喜。要知道,宋朝缺馬,至於汗血寶馬更是求之不得。夏國劍更是稀世珍寶,自然歎為觀止。
“信件寡人已經看過,乃是議和之事,不必拐彎抹角,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便是。那麼具體怎麼個和法呀?”乾順環顧四周目光放在了張叔夜身上。張明遠看得清楚,費無極也瞧的仔細。種浩見乾順依然威風凜凜,種溪看乾順實乃外強中乾,不覺心裡暗笑,被我大宋打敗,還如此裝腔作勢,真是好笑。
張叔夜沒曾料想乾順隻言片語就把此來目的道破,便是無可奈何了,便道:“我大宋皇帝陛下希望兩國能夠暫停戰事,在有爭議的千陽、綏州二地可以再設榷場,雙方貿易、互通有無,以造福兩國邊境百姓,大宋將每年送歲幣於西夏,夏要向宋稱臣!”說話間,鏗鏘有力,氣度不凡。
李良輔看乾順興高采烈就對張叔夜厲聲道:“不要張口大宋,閉口大宋!我大夏國雄兵百萬,個個勇猛無敵,不進攻東京就夠給你們宋國麵子的了。”
“設什麼榷場,歲幣儘管送來!宋向我大夏稱臣,這樣豈不很好?”西夏禮官焦彥堅不假思索道。
宋使辯道:“爾等怎能如此無禮,有辱我朝國威。”一語落地,李良輔笑道:“我大夏才是大國,我大夏才有國威。”
“宋朝做文章可以,打仗恐怕不行。”一個老頭出班搖搖頭笑道。
另一個西夏大臣出班忙道:“的確如此,歲幣,隻有宋朝給彆人的道理,宋朝隻配給彆人歲幣的份。”西夏群臣,傲氣十足,一個個隨聲附和,哈哈大笑。乾順也樂個不住,拍了拍大腿,靜觀其變。張明遠四人義憤填膺,一言不發。四個宋使也是心神不寧,惱怒萬分。
張叔夜定了定神色,心中雖不悅,但也不好發作,就不慌不忙道:“你們怎知我大宋打仗不行,如若不行,橫山不就是你們在駐守了。你們怎知我大宋文章可以,看來天下的文章的確隻有我大宋去做了。”
一語落地,西夏群臣麵如土色,默然不語。畢竟那童貫帶領的大宋西軍,的確讓西夏如坐針氈,可是吃了不少苦頭。自從橫山一戰後,西夏便膽戰心驚,草木皆兵,在蕭關埋設了許多鐵蒺藜和從宋朝繳獲的震天雷。乾順一度想西逃到甘州。當年戰事吃緊之際,乾順還逃到了黑水城,避其鋒芒。唯有其胞弟晉王察哥留守興慶府,做最後的殊死搏鬥。想到這些曆曆往事,西夏群臣都毛骨悚然,故而方才聽了張叔夜的話語,都麵無人色開來。
張明遠心中暗喜,費無極不覺欣慰。種浩威風凜凜,種溪昂首挺胸。四個宋使也是笑容滿麵。他們自然都知道橫山之戰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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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輔心想,據探懷德軍種師道用驢運送物資,不知宋朝如今馬多不多且使他一試,一則刺探軍情,二則羞辱宋朝。原來此人是個粗中有細之人。
片刻,李良輔走上前去看著張叔夜忙道:“沒有汗血寶馬,你們打仗隻能輸。你們恐怕驢倒不少,是個驢的國度。”這話幾近冷嘲熱諷,可謂霸淩十足。西夏群臣一個個哈哈大笑,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乾順樂此不彼,李良輔忍俊不禁,西夏禮官焦彥堅也是哈哈大笑。張明遠、費無極麵麵相覷,種浩惱怒萬分,種溪麵露難色。四個宋使也麵如土色。片刻,乾順雖有笑意不過並不喜形於色,隻是看那張叔夜如何針鋒相對,乃是靜觀其變之舉。
張叔夜倒是滿不在乎,看著西夏群臣歎道:“有汗血寶馬固然是好,充其量不過匹夫之勇。我大宋的確驢很多,也是驢的‘國度’。”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西夏群臣一聽頓時更是大笑不止,四個宋使也是大失所望,惱羞成怒,多有不解,一個個瞪著張叔夜,更有氣急敗壞之人氣喘籲籲。
張明遠也疑惑開來,費無極更是模棱兩可。種浩、種溪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張叔夜接著不緊不慢忙道:“你們可知驢字怎麼寫法?”
眾人不解,乾順疑惑開來。張明遠蹙眉發愣,費無極眨了眨眼睛。種浩疑惑萬分,種溪一臉狐疑。
“一個馬,一個戶。看來我大宋家家戶戶都有馬,這位將軍隻是沒有說明白而已,我大宋便是家家戶戶都有馬的國度了。”張叔夜一語落地,西夏人無言以對,個個沒有喜色。張明遠四人聽了這話頓時喜笑顏開,宋使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都佩服張叔夜如此妙語連珠。
高個宋使道:“驢這牲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又不貪吃草料,馱運物資千裡迢迢。”使個眼色給肥胖宋使。
肥胖宋使歎道:“不像馬匹,尤其汗血寶馬,水草豐美才可以令它滿意,挑三揀四,浪費多少草料。”又看向矮個宋使。
矮個宋使道:“跑的快是快,不過耐力不行,貪生怕死才逃之夭夭。”瞥了一眼消瘦宋使。
消瘦宋使道:“西夏沒毛驢真可惜,那道家有張果老倒騎驢的故事。你們黨項人孤陋寡聞,又怪的了誰呢?”
一語落地,西夏人麵無人色。張明遠、費無極也樂此不彼。種浩、種溪更是喜笑顏開。
張叔夜接著歎道:“大宋既不缺馬也不少驢,既可以養馬又可以養驢,因此既可以駕馭馬又可以馴服驢。中原大地,天朝上國,天下歸心。天下都可以駕馭,何況驢馬乎?”
西夏黨項人沉默不語,有人垂頭喪氣,有人不以為然,有人臉色煞白,有人直眉怒目,四個宋使頓時喜笑顏開,樂此不彼。張明遠神情肅穆,費無極欣慰之至,種浩喜上眉梢,種溪捂嘴暗笑。
西夏禮官焦彥堅頓時火冒三丈,氣急敗壞道:“膽大包天,氣煞我也。”李良輔吹胡子瞪眼大喝一聲:“有恃無恐,如此了得。不怕手起刀落,在劫難逃麼?宋朝來我興慶府的使節,有不少被我大夏國砍頭,你們不怕麼?”一瞬間,劍拔弩張,蕭殺萬分。
“好啦,休得多言!爾等且先退下,寡人自有主見。”乾順心中雖有不悅,不過也有大氣度,隻是並不在意。李良輔、西夏禮官焦彥堅等人不再作聲,都回到西夏眾臣隊列中去了。李乾順歎了口氣,看向張叔夜。張叔夜也看向乾順。二人便對視開來。
王宮中間大道之上,鋪一花色地毯,顯得莊重大方,但此時此刻似乎又多了幾分威嚴與凝重,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和宋使一乾九人站在那裡,就顯得有些孤立無援了。此時,肥胖宋使還想說些什麼,張叔夜使了個眼色予以了製止。張明遠與費無極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種浩、種溪也東張西望,不免胡思亂想。
片刻,張明遠看時,隻見,乾順坐在寶座之上,兩手分彆扶著兩邊的扶手,右邊的手指彈了彈,神采奕奕道:“諸位不要把氣氛搞得這麼緊張嘛,有道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來議和,我們就以和為貴,就按張使節所言,爾等回去也好複命,那麼遠道而來,既然至此,不如再多待些日子吧!有些事寡人還想請教張大人,不知意下如何?”此語一出西夏大臣儘皆疑惑不解,議論紛紛開來。
一個白衣胖子道:“陛下,議和乃是緩兵之計,宋朝恐怕還有大動作。”
“陛下,不可如此。”一個黑衣矮個急匆匆地叫道。
一個濃眉大眼的棕色皮革鎧甲小將軍喝道:“陛下,宋朝詭計多端,不如打一仗再說。”伸手一指,橫眉怒目,瞪了一眼張叔夜等人。
“陛下,如今橫山定要拿下,否則後患無窮。”一個藍衣大胡子威風凜凜,拍了拍胸膛,擲地有聲道。
一個大高個紅衣小子昂首挺胸,叫道:“拿下平夏城,直逼京兆府長安城,然後進發洛陽、東京。”說話間揮一揮手,好似指揮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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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趙佶來我大夏國給夏王倒酒喝。”一個白胡子老頭捋了捋胡須,笑道。
一個身強體壯的中年男子冷笑道:“讓趙佶來興慶府賀蘭山下看管牧場去。”
“讓趙佶到西平府黃河岸邊撒網去。”一個滿臉橫肉絡腮胡子的糙漢子吼道。
一個綠衣禿頭男子,厲聲厲氣道:“讓趙佶去黑水城的大漠裡養駱駝去。”
張叔夜搖頭之際,覺之著實可笑。張明遠也覺得西夏有些癡心妄想。費無極也覺得實乃異想天開。種浩輕輕哼了一聲,種溪瞪了一眼這些西夏人。宋使一個個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但礙於黨項人一個個橫眉怒目,也不好針鋒相對,隻能歎了口氣,氣喘籲籲。
“好了,不必再議,寡人心意已決,無需多言。”乾順擲地有聲。西夏群臣也隻好不再言語,一個個靜了下來。矮個宋使和肥胖宋使被唬的臉色煞白開來,戰戰兢兢不知所措。消瘦宋使麵露難色,高個宋使手中的折扇竟也掉落在了地上。
乾順抬頭看向那高個宋使,又望著地上的折扇。隨即離開寶座,緩緩步行走下台基,走到高個宋使跟前居然彎腰慢慢的撿起折扇,直起身來在手中嗖的一晃,折扇大開。看了看上麵的字,大聲念道:“天下太平!”言畢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乾順把折扇交給高個宋使,高個宋使拿著折扇還在哪裡目瞪口呆之際,乾順已經回到寶座上去了。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也恍然如夢,如此近距離看乾順,這人確實一表人才,氣度不凡。種溪方才更是仔細打量了一番,對乾順容貌便了然於胸了,果然一表人才,容貌甚偉。
張叔夜尋思,這西夏群臣胡說八道了這麼許多,拍板之人還不是乾順。如若繼續下去,豈不自討沒趣,耽誤大事不說,也容易陷入被動僵局。即刻不使出渾身解數,更待何時?故而本官就不必吞吞吐吐,藏著掖著了,何不放出大招,用這最後克敵製勝的法寶,讓黨項人甘拜下風,俯首稱臣。想到此處,馬上笑道:“此番出使,禦賜大宋天朝貢品,不過是小事,以表我大宋重歸於好之誠意而已。我大宋皇上有好生之德,也體恤西夏,願摒棄前嫌,刀槍入庫,罷兵言和。為此我大宋特歸還崇寧以來所占西夏邊界土地。望西夏安撫邊民,造福百姓,以為兩國友好之事。兩國友好,化乾戈為玉帛,此乃天下大勢,亦為黎民百姓之福。還望夏王熟思,還望夏王恩準!”瞅了一眼乾順,乾順眨了眨眼睛。
張明遠心中一怔,沒曾料想,張叔夜大人果然帶來皇上的大手筆,想必西夏此刻絕對就抵擋不了此等誘惑了,心下暗喜。
費無極也是頗為震動,原來張叔夜大人早有主意,看來此番出使西夏,“誌在必得”四個字算是恰到好處,當仁不讓了。
種浩尋思:“原來皇上派張大人出使西夏,是來給西夏歸還國土的,氣煞我也,我種家軍多少年來好不容易奪得的地盤,便被皇上送還西夏,那將士的血便白流了。如若爹爹和叔父得知,豈不氣暈過去。如若列祖列宗知道了,豈不氣得要活過來。”想到這裡,咬咬牙,心如刀割。
種溪尋思:“大宋為何如此?莫非害怕遼國天祚帝發威,便歸還早已奪得的土地給西夏。大宋為何大獲全勝還要割地賠款,還要來安撫西夏。我大宋太也窩囊透頂,氣煞我也。這好比哥哥打了弟弟屁股,哥哥還要回頭安慰弟弟。這哥哥是何苦呢?豈不自討沒趣,自尋煩惱。”低下頭,眨了眨眼睛,蹙眉之際,悶悶不樂。
張明遠暗中觀察,仔細看時,隻見,西夏群臣頗為震動,一個個頓時喜出望外。一時間交頭接耳,並不相信,滿臉疑惑,一目了然。乾順不動聲色,西夏禮官焦彥堅不敢多嘴。乾順給李良輔使了一個眼色。
李良輔狐疑道:“這是宋朝皇上親口許諾?張大人所言當真?怕不是在開玩笑?童貫統領大軍,來勢洶洶。蔡京又誇下海口,要攻占興慶府。如何此番前來要議和,還如此興師動眾,居然派大名鼎鼎的張叔夜前來,不敢想象。如若不是童貫糊塗,蔡京糊塗,就是本將軍聽錯了不成?”隨即用手指頭輕輕掏了掏耳朵。
張明遠暗笑,果然西夏不大相信。費無極也是感慨萬千,畢竟兩國為了爭奪橫山、平夏城、統安城、鎮戎軍,大動乾戈了許多時日,一時間要議和,自然難以置信。種浩、種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張叔夜道:“作為使節,代表大宋朝廷,也代表大宋天子,一言一行自當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擲地有聲,信義素著,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可信口開河,豈不令天下人恥笑?”一語落地,西夏禮官焦彥堅頓時喜笑顏開,西夏群臣也樂此不彼,喜樂無比。
乾順尋思,雖說,遼國天祚帝施壓讓宋徽宗暫且罷兵言和,可我大夏與宋朝實力懸殊,不可自以為是,既然宋徽宗給了台階,就不必強作鎮定了,畢竟童貫西軍如今勢大,又掌控橫山,於我不利。不可逞強好勝,以免自取其禍。想到這裡,就忙道:“果然如此,寡人當高興才是。可我大夏與宋朝大動乾戈許多時日,今日才罷兵言和,豈不令人深思。寡人也不想刀兵相見,但願夏宋兩國世代友好。沒曾料想,你宋朝皇上也有大手筆,會心甘情願歸還我大夏邊地。既然宋朝皇上有大手筆,寡人就有大氣魄。此番議和,寡人恩準!諸位前來,足見宋朝誠意十足,我大夏國當以禮相待。”張叔夜眉開眼笑,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與四個宋使也頗為欣喜,一時間喜上眉梢,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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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順大手一揮,喜笑顏開之際,道:“宋使們一路勞頓,到館驛歇息去吧!改日寡人將設宴款待,為爾等接風洗塵。我大夏國自當以禮相待。”說話間環顧四周,但見西夏群臣皆惟命是從。“陛下,果真議和?”
李良輔又欲再言,但乾順使個眼色,他便不再作聲。乾順治國治軍甚為嚴整,手下諸將,個個驍勇善戰,幾位謀臣,紛紛建言獻策。君臣之間,合力一心。將士之內,無不威猛。難怪西夏國力日益增強,軍隊勢力逐漸強大起來。如今與宋遼鼎足而立,可謂不可一世。
張叔夜笑道:“夏王果然英明神武,氣度不凡,如今三足鼎立,但願天下太平,黎民百姓安居樂業,不再受戰亂之苦,才是大大的福氣。此番出使西夏,一路所見所聞,今非昔比。想必夏王愛民如子,又獎勵農耕,怪不得一入西夏,便是如沐春風,路過靈州西平府,春意盎然。抵達興慶府也是春風和煦,令人如醉如癡。”隨即拱手見禮。
“好!張使節是個豪爽的聰明人,真是快人快語,寡人佩服,佩服不已!你如此心憂天下,想必天下人也會對你刮目相看,歌功頌德。就不必誇讚我大夏國了。你宋朝天子既然有議和之心,寡人自然心照不宣,也有此意。如此不謀而合,實乃天意。爾等出使我大夏國,寡人當以禮相待,讓諸位不虛此行。”乾順言罷,張叔夜捋了捋胡須,笑而不語。西夏群臣高呼道:“夏宋議和,大功告成,我等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我主千秋萬歲,如日中天。”言畢,眾皆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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