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月上賀蘭_兩宋傳奇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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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月上賀蘭(2 / 2)

景仁忠道:“詩詞歌賦雖絞儘腦汁,但不似舞槍弄棒,打打殺殺,這般血流成河,還淚流滿麵。最怕中毒,這身體垮了,如之奈何?”

嵬名安惠道:“文武雙全才好,如若隻是讀書,當金戈鐵馬而來,又當如何?須知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文武雙全,才可保家衛國。”

乾順道:“三位愛卿所言極是,寡人發誓不會習武,尤其與毒有關,倒是舞文弄墨、兵書戰策、國政大略,才是正道。察哥不聽勸阻,如何不這般自討苦吃。不過帶兵打仗也要身手不凡才是。察哥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棒,做哥哥的自愧不如。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到賀蘭山去打獵,察哥總是身先士卒,帶頭爬山,登高望遠。寡人卻萬萬不及,爬到半山腰便氣喘籲籲,實在爬不動了,我這弟弟還笑話我,說我真沒用。如今長大成人,他一回想起來隻是咧嘴傻笑。如今我大夏實乃夾縫中求生存,寡人總攬全局,察哥統帥大軍,寡人的江山社稷便高枕無憂了。眼下看到庶弟這般比武受傷,心中何嘗不牽腸掛肚,擔驚受怕,畢竟是一娘同胞,骨肉親情,難舍難分。”頓時神情肅穆,眨了眨眼睛,眼裡含淚。

嵬名安惠勸道:“陛下不必如此,晉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會逢凶化吉,平安無事。”景仁忠道:“賀蘭山定會保佑,陛下不必擔驚受怕。”

景仁禮道:“陛下早已用寶鏡替他二人療傷,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乾順點了點頭,歎道:“話雖如此,可畢竟此番他們皆是高手對決,不可掉以輕心。寡人自來主張凡事要謹小慎微,運籌帷幄,方可決勝千裡。”

張叔夜道:“夏王果然非同凡響,不愧為青春俊傑,一代英主。三國時,曹孟德所雲,‘生子當如孫仲謀。’豈不令人欽佩。”費無極道:“孫仲謀的確難能可貴,雖說生下來就坐享其成,可也是奇才,沒斷送江東基業,反而與群雄爭霸,成鼎立之勢,也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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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順尋思,這孫仲謀哪裡比得上寡人,他隻能守江山,寡人以後,要既坐江山,又打天下。讓我大夏如日中天!雖說寡人喜歡漢人文化,可也不能總聽他們吹捧漢人皇帝,如若這般,我黨項顏麵何在?還是轉移話頭,說些與我大夏相關之事,豈不美哉,想到此處,馬上道:“且說說這賀蘭雪,不知諸位意下如何?”“恭敬不如從命。”張叔夜、費無極、種浩、種溪點點頭,麵麵相覷,馬上明白了乾順之意,都笑了笑。

乾順道:“賀蘭雪自然飄落,融化為雪水,不僅味道好極,用來煮酒也算天下一絕。諸位宋使遠道而來,我大夏當以禮相待,寡人當儘地主之誼。讓爾等大飽眼福,也大飽口福。”隨即笑容滿麵,環顧四周。

費無極饒有興致之際,追問道:“如何絕法,還望夏王點撥一二。”種溪隨聲附和,道:“西夏神秘,也隻是聽說,眼下便一睹為快,算是微幅不淺了。”種浩笑道:“世人總把自己不知之人之事之地,安上一個神秘。其實這本不神秘,隻是不曾知曉罷了。如若敬而遠之,自然頗為神秘。”

張叔夜道:“所言極是,不知者不怪,可如若有機會相識相知,卻裝聾作啞,裝傻充愣,那神秘也便無可厚非。此番出使西夏,頗多感慨,我中原在興慶府,算是處處皆有影子了。”

乾順雖說心中不悅,但聽張叔夜所言所語,也絕非信口開河,實乃句句屬實。由此尋思開來,寡人本就喜愛中原文化,興慶府如今皆有中原大宋東京城的影子,並不奇怪。不過他們既來之,則安之。不可讓他們總是論及中原,便忽略我大夏。想到這裡,笑道:“賀蘭雪煮酒,酒香撲鼻,世所罕見。你們在中原自然不曾見識,惟有到我大夏,方可一睹為快。”正在此時,焦彥堅走了進來,坐下來。

種溪用手指頭掏了下自己的耳朵,笑道:“什麼?莫不是聽錯了。如此神奇,的確世所罕見。夏王好不爽快,何不取些賀蘭雪來煮酒,讓我等多吃幾杯。”乾順道:“寡人這裡便有,何必再去擾亂賀蘭山的清淨。”費無極笑出聲來:“莫非賀蘭山乃人,還怕打擾?”張叔夜拽了拽費無極和種溪的衣袖,對他二人耳語道:“切莫嬉笑,乾順乃國主,不可嘻嘻哈哈。”

種浩湊近一聽,不以為然,擺擺手道:“不必如此,我等皆是年紀輕輕,何必婆婆媽媽。”費無極道:“賀蘭雪等不及了,不可辜負賀蘭雪的一片真情。”乾順道:“費無極所言極是,快去拿賀蘭雪。”使個眼色給焦彥堅。

此言一出,焦彥堅拍了拍手,頃刻,士卒抬來一個木頭箱子,打開一看,隻一個白色瓷罐,胎白瓷潤,晶瑩剔透。乾順口中念念有詞,不知說些什麼。而後瓷罐口自然慢慢打開,裡麵但見白色雪花。

費無極納悶道:“雪花會化,夏王如何把雪花裝起來不化,如此蹊蹺,如此神秘莫測,還望夏王說個明白,讓在下了然不惑。”焦彥堅瞪了一眼費無極。乾順蹙眉之際,搖搖頭,微微一笑道:“爾等到此,見什麼都要刨根問底。好在寡人最愛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說說也無妨。這瓷罐乃我黨項祖傳寶物,來自吐蕃鬆潘高原神山,至於如何會保存雪花,寡人實在不知其中奧妙。千萬不可用手觸摸瓷罐,否則手會被凍爛。”

種溪剛要去摸,趕忙停下,馬上心有餘悸。費無極和種浩麵麵相覷,也拉住種溪的胳膊。張叔夜示意種溪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惹禍上身。

隻見乾順雙眼緊閉,口中又是念念有詞,頃刻瓷罐渾身冒出白煙,雪花如棉飛出,落在煮酒碗裡,瓷罐口又自動飛起慢慢蓋住。眾人看的癡迷,沒曾料想,乾順的寶物實在神秘莫測。

乾順環顧四周,眉開眼笑之際讚道:“賀蘭雪煮酒,好酒!”張叔夜喜道:“好生奇怪,本官算是領教了西夏神秘。”片刻,酒香四溢,侍衛給大家倒酒,乾順舉杯,眾人痛飲。

張叔夜道:“味道好極,世所罕見。”費無極道:“像葡萄酒一般,香甜可口。”種浩讚不絕口,種溪不住的抿嘴。嵬名安惠道:“壺中酒本來就是葡萄酒,隻是用賀蘭雪煮,味道自然更上一層樓。”景仁忠道:“如若不是大宋使節前來,我等恐怕沒有這等口福。”景仁禮笑道:“陛下這般抬愛宋使,令人羨慕嫉妒了。”

焦彥堅道:“賀蘭山下的葡萄園,釀造葡萄酒,也是名不虛傳,隻不過乃我大夏國皇室所獨享,並不對外。不似回鶻天山下的葡萄酒,被波斯駝隊傳到列國,故而名揚天下。”

乾順道:“有道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宋使前來,當以禮相待,以誠相待。此番比武讓張明遠受傷,乃寡人之過。好了,時候不早了,諸位請早些去歇息。明早寡人與你們一同回我大夏王宮。”嵬名安惠、景仁忠、景仁禮馬上作揖。

張叔夜也欣慰之至,喜笑顏開道:“夏王這般說話,令人佩服。我等此番出使西夏,便要走一走,看一看,領略西夏風土人情,還望夏王行個方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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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極歎道:“夏王不必如此自責,此乃突發之事,我等也是有所怠慢,始料不及,還望夏王見諒。”種浩道:“沒來興慶府之前,我以為荒無人煙,不毛之地。”種溪道:“到了興慶府以後,才算大開眼界,此處雖說深居塞上,卻也勝似江南。興慶府居然有許多湖泊,好似我大宋蘇杭那太湖、西湖。”隨即笑出聲來,一杯酒下了肚。

乾順尋思道:“此番比武,兩敗俱傷,如若傳到大宋和大遼,還以為我大夏意欲刀光劍影,窮兵黷武。好在有驚無險,相安無事,並無大礙。張叔夜等人此番出使我大夏,想必也有不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寡人素聞張叔夜曾出使大遼,還畫了圖本,掌握不少大遼山川地形。張叔夜此人最是聰明過人,最愛投機取巧。寡人也素聞蔡京、童貫與張叔夜不和,可惜張叔夜不能投靠我大夏,為我所用。眼下意欲讓他們四處去走一走,看一看,又怕張叔夜等人偷窺我大夏山川地形,不讓他們四處走動,又顯得寡人小家子氣。好在張叔夜等人出蕭關後,寡人早讓李良輔早作準備,一路上早已安排妥當,不讓張叔夜等人四處亂走。他們在西平府乘坐羊皮筏子之事,焦彥堅早已提前安排,必無差錯。張叔夜等人此番前來,諒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想到這裡隨即笑道:“張侍郎明日想去哪裡,儘管說來,讓禮官去安排。”隨即用手指向焦彥堅,給他使個眼色。西夏禮官焦彥堅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張叔夜心想,這話真惡心,乾順避而不見許多時日,好不容易見到,如何變得如此熱情好客,其中必有緣由,笑了笑,歎道:“明日再說,多謝夏王費心。”

費無極見張叔夜給自己使眼色,心想,乾順也是老狐狸,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且試探一二,再做計較,便道:“夏王如此客套,豈不受寵若驚。晚輩初來乍道,對西夏之神秘,算是有所領教。不過走馬觀花怕是難以知道其中奧秘。西夏黑水城聽說頗為神秘,如若有幸前往,便是不虛此行。聽說那裡的胡楊林可是一大奇觀。世人皆知,胡楊樹可是生而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後千年不腐。畢竟西域對我宋朝中原人來說,如今怕是如饑似渴了,我們反而不如波斯人的駱駝。駱駝都可暢通無阻,我們卻隻能讀一讀漢唐的詩文,真是可惜可歎,波斯人便羨煞旁人。”

乾順尋思道:“黑水鎮燕軍司實乃我大白高國邊防重鎮,不可為外人所知。沒曾料想還是讓這臭小子知道了。且要以禮相待,但又不能讓他們去。”不覺犯了難,搖搖頭,笑了笑。

嵬名安惠尋思道:“黑水城如此重地,宋朝人如何得知?如若讓他們去了,他們再與遼國勾結,我大白高國豈不危機四伏,絕不可讓他們前往。”乾順與嵬名安惠麵麵相覷,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隨即一同看向焦彥堅,西夏禮官焦彥堅會意之際,傲氣十足,隨即歎道:“黑水城北居延海邊的胡楊林的確蔚為壯觀,那裡乾旱少雨,寸草不生,實乃不毛之地,唯獨胡楊頂天立地。我大白高國何嘗不是如此,好比胡楊林。但如今春寒料峭,通往黑水城的大漠風沙肆虐,此時不宜出行。”歎了口氣。

乾順道:“黑水城與居延海相依為命,有了胡楊林,駝隊便可暢通無阻。但眼下風沙太大,為了爾等安危,寡人以為不去也罷。”費無極一臉失望,也無可奈何。種浩道:“我聽說沙洲有個莫高窟,裡麵有大唐留下來的琵琶升天的壁畫,如若可以前往一觀便是不虛此行,三生有幸。”

西夏禮官焦彥堅歎道:“眼下黃頭回紇和西州回鶻有許多盜賊,時常偷襲沙洲,並不太平,聽說波斯駝隊有許多人被砍頭、挖眼、割舌,還有斷手斷腳,你們還是在興慶府的好。”張叔夜等人點了點頭。

費無極見眾人尷尬無比,一臉不悅,便打圓場道:“莫高窟我也聽說過,還有洛陽龍門石窟。不過莫高窟的琵琶升天的確名揚天下。”種溪樂道:“那是反彈琵琶,而後飛天。我想如若不反彈琵琶,恐怕難以飛天。如若飛到半空中,琵琶掉了,那人也會掉下來,摔個四腳朝天,狗刨於地了。”眾人哈哈大笑,樂此不彼。

乾順尋思道:“方才雖說擺出許多道理讓張叔夜等人自知困難重重,便不會試圖前往黑水城、甘州、涼州、沙洲。但不能讓他們知難而退,倒顯得我大夏國小家子氣了。寡人早已通過我大白高國設在大宋東京開封府的館驛探知了一些訊息,眼下宋徽宗的畫科要在下個月開啟。這李泰和李平的底細,寡人也早已完全掌握,他們明明都是種師道的兒子,卻用假名字,蒙混過關。寡人本可說破他們的陰謀詭計,但萬萬不可,畢竟如今與宋朝議和實乃當務之急。不可因小失大,不可自取其禍。既然種浩、種溪這兩個臭小子裝傻充愣,那寡人由著他們好了,種師道這老家夥可不好惹。劉法雖死,可宋朝西軍並未全軍覆沒,如今橫山被童貫西軍掌控,我大白高國如坐針氈。那宋朝陝西轉運使、知延州陶節夫,在十五年前,攻占了我石堡砦,可惜了我大夏國許多窖藏糧食。如此金窟堝被宋朝奪走,實乃奇恥大辱。寡人難以忘懷,又能如何。眼下要想不讓張叔夜等人到我大白高國四處亂走,恐怕惟有宋徽宗的畫科了。”想到這裡,笑道:“聽說東京畫科下個月要舉辦,素聞張叔夜大人也愛好作畫詩文,想必張大人瞧不上那些趕考畫科之人。方才也是我等隨口一說,寡人有言在先,你們既然遠道而來,何不在我大夏走一走,看一看。寡人將派禮官焦彥堅一路陪同,你們明日出發,先去黑水城,再去沙洲看莫高窟,沿著祁連山,逛一逛甘州和涼州,便可回興慶府了,寡人掐指一算,用不了許多時日,正好半個多月而已。”一語落地,一杯酒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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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溪一怔,費無極和種浩也麵麵相覷,張叔夜愣了愣,心神不寧。原來朝廷昨晚已派人前來催促,讓張叔夜儘快趕回東京複命。種溪也想回東京,為趕考畫科早作準備。張叔夜等人便不再想著走遍西夏,乾順與焦彥堅對視而笑。

乾順道:“賀蘭山下時有蜈蚣出沒,夜晚要格外謹小慎微。”眾人都問,如何防範。乾順拿出紅香,叮囑睡覺前點燃即可,一個個點了點頭。片刻,眾人儘皆吃了些酒肉,喝了點茶,又閒聊了幾句,儘皆拿著紅香退出乾順大帳,又探望了察哥和張明遠後,一個個回到自己帳中歇息去了。

首次住帳篷的費無極不大習慣,看著眼前的羊皮毯子發起呆來。張叔夜歎道:“無極,終南山上睡慣了土炕,目下到這裡恐怕不大習慣,是也不是?”費無極道:“這倒也沒什麼,隻是這山下安營紮寨,又遠離終南山,很想師父了。師兄又這般模樣,不知明日如何,心中頗為擔憂。”一語落地,不禁微微一笑。

種浩坐了下來,道:“終南山上有土炕,京兆府也有。”伸手比劃開來。“還是床比較好。”種溪躺在墊子上,雙手抱頭道。張叔夜道:“可見無極與明遠情深意重。放心好了,明遠明日一定好了。”大手一揮,斬釘截鐵。“借大人吉言,但願如此。”費無極擲地有聲道。

“我與明遠哥哥也情深意重的。”種溪道。種浩道:“大人沒問你,彆打岔。”種溪瞪了一眼,做個鬼臉,凶巴巴道:“要你管,就知道欺負我,回到京兆府,告訴爹娘去。”四人都笑。張叔夜道:“吉人自有天相,明遠如此英雄俊傑,自當逢凶化吉。你們四人此番前來,經風雨,見世麵,也算不虛此行。”

費無極、種浩、種溪異口同聲道:“還是大人勞苦功高,我等才無後顧之憂。”張叔夜道:“如若明遠並無大礙,那便實為萬幸。你們都快睡,蓋好毯子,切莫著涼。還有,點燃紅香,當心蜈蚣。”叮囑再三,歎了口氣。

吹滅蠟燭後,張叔夜與費無極、種浩、種溪又說了幾句話,不覺太困,又將幾株紅香點燃,以此防止蜈蚣襲擊,四人漸入美夢。外麵業已雨停,賀蘭山下,依然草色青青,頓覺空氣清新,夜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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