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樂道:“你這小子,如何喋喋不休,問個沒完沒了?”教書先生道:“敏而好學,多多益善,我最愛這多問多學之人。”
費無極興趣盎然,眉飛色舞道:“行走江湖。自然是要多學多看,知道許多學問也是受益匪淺了。雖說武藝高強實為江湖中人孜孜以求,可天下人間諸般學問也不可不知,不可不學,須知,我大宋重文輕武的風氣雖說也非完美無缺,可讀書人在我大宋自然勃勃生機,安享快樂了。”
張明遠笑道:“師弟如此頭頭是道,佩服,佩服。”明哲道:“費無極,你好厲害的一張嘴!”
費無極摸著自己的嘴唇,不緊不慢道:“厲害麼?我問過我的嘴唇,它可告訴我說,‘我乃嘴也,有兩個本事。一個叫做吃,一個叫做說。我如若一張口,吃遍天下美味佳肴,讓舌苔享儘味蕾之美,可吃雞鴨魚鵝,可喝湯汁酒水。我如若一張口,道儘天下興衰榮辱,可唇槍舌劍,可口出狂言,可口若懸河。’”一語落地,眾人忍俊不禁,佩服有佳。
一個個意猶未儘,喝了口茶都笑。費無極瞅著教書先生,又問道:“先生快教我?我的嘴巴對我說,快請教先生。”眾人又是破涕一笑。
教書先生笑道:“明前茶,顧名思義,自然是清明節前采製的茶葉。春日剛剛冒出的嫩芽采製而成。這期間的茶葉嫩,喝著有種淡淡的香。生長速度慢,幾乎都是嫩芽頭,是信陽淮南茶中級彆最高的茶,大山采製的明前茶是信陽淮南茶中珍品裡的極品。一般人可無緣相見!雨前茶,當然是穀雨前采製的茶。春季溫度適中,雨量充沛,茶葉的生長正在含苞怒放,一芽一葉正式形成。雖然僅次於明前級,但味道稍微加重了一些。這種茶結合了對信陽淮南茶外形的檔次感,和它的口感為一體,主要適合達官貴人喝。尋常百姓恐怕望其項背,也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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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極立馬追問道:“春尾茶呢?”張明遠等人也目不轉睛,想聽教書先生介紹一番,都一言不發,笑了笑。
教書先生道:“春尾茶,在春日末期前采製的茶。和明前茶、雨前茶相比,條形稍差,但是耐泡好喝,價位相對比較便宜。當地人喝的普通茶葉大多是春尾茶。”
費無極繼續追問道:“白露茶又當如何?”張明遠和玄空麵麵相覷,笑了笑,都不說話,明哲和惠鬆、道空也齊聲道:“還望賜教,多謝,多謝,有勞,有勞。”
教書先生娓娓道來,笑道:“八月以後采製的當年茶葉,稱為秋茶,也叫白露茶。秋季的茶樹經過春、夏兩季采摘,新長出的葉片,葉色泛黃,大小不一,滋味、香氣都較平淡。白露茶既不像春茶那樣鮮嫩,不經泡,也不像夏茶那樣乾澀味苦,而是有一種獨特甘醇的清香味。”
眾人聽了,莫不歎服,原來茶葉也有許多學問。隻這一種茶就滔滔不絕,如若把大宋諸多茶葉都滔滔不絕,那還了得,恐怕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道不儘。這茶也是一門大大的學問,難怪有許多茶博士也是身份高貴,專門在皇家禮儀司供職,這皇宮大殿如若有了大事,獻茶可是一種禮儀,不可小覷。張明遠、費無極在東京進宮麵聖,宋徽宗與他們交談過,故而二人也略知一二。
張明遠笑道:“先生如此才思敏捷,妙語連珠,飽讀詩書,晚輩佩服。如若有緣,晚輩願結交先生,還望不吝賜教,不知意下如何?”
惠鬆道:“先生滔滔不絕,滿腹經綸。晚輩自慚形愧,如之奈何?”明哲笑道:“如若不是下山,如何會遇到高人,又如何會知道這樣許多學問。”
道空看著這文縐縐的先生,尷尬一笑,歎道:“實話說來,晚輩並不喜歡舞文弄墨,文縐縐的書卷氣。不過對先生卻是甘拜下風。”
玄空推心置腹道:“沒曾料想,嵩陽書院有先生這般得道高人。一個淮南茶就如此滔滔不絕,如若其它學問,恐怕就妙語連珠,令人難以忘懷了。”捋了捋胡須,笑容滿麵。
教書先生環顧四周擺了擺手,看著費無極,一怔,隻見費無極獨自沉思,便微微一笑問道:“小子,你如何不說話了,方才沒完沒了,問個喋喋不休。小可解答這麼許久,你就沒有半點謝意,豈不貽笑大方?”
費無極緩過神來,撓了撓後腦勺,尷尬一笑,馬上喜笑顏開,拱手作揖,答禮道:“先生所言極是,晚輩並非不知禮數,隻是,對方才先生所言,若有所思而已,一時緩不過神來,還望見諒。多謝先生教誨,沒齒難忘。”
教書先生樂道:“年紀輕輕,如此問詢,孺子可教,後生可畏。”費無極笑道:“晚輩不年輕了,而立之年已過,如何談年紀輕輕,先生見笑了。晚輩對理學,知之甚少,還望先生教我?”
教書先生一怔,神情肅穆之際,問道:“你看上去年紀不大,如何過了而立之年,又開玩笑。這個理學,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不如拜我為師,如何?”原來費無極比同齡人年輕一些。
費無極一時語塞,撓了撓後腦勺,尷尬道:“這這這”頓時目瞪口呆,站在那裡發呆。
張明遠見狀,馬上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我等皆是終南山太平先生座下弟子,還望先生明白。”
教書先生愣了愣,笑道:“原來如此,你們可知,李長安早年也拜訪過我嵩陽書院,說是給弟子起名字,後來,他座下就有了兩個弟子,一個叫做張明遠,一個叫做費無極。莫非你二人就是了,如今長大成人,非同一般,令人刮目相看了。”
費無極拱手笑道:“晚輩便是費無極!”張明遠笑容滿麵,歎道:“晚輩就是張明遠!”
教書先生笑道:“你們如今出人頭地,都這般模樣了,果然是青春俊傑,相貌堂堂。”頓時喜出望外,細細端詳二人,隻見二人,都是八尺之軀,容貌甚偉,不過費無極多了些風流倜儻,不似張明遠穩重儒雅。
費無極笑道:“先生如何與家師認識?”張明遠道:“無極又是孩子氣,師父名揚天下,這並不奇怪。”
教書先生微微一笑,介紹道:“李長安年輕時候曾在太原府居住,常去龍虎山,路過嵩山,時常前來請教學問,故而一見如故,乃是故交。”眾人這才點頭一笑,了然不惑。
張明遠看這教書先生一臉的善意,想必很好說話,就開個玩笑,樂道:“家師故交真是多,以前在京兆府認識種師道,目下又和嵩山嵩陽書院的您認識,可見家師也是喜歡交朋友了。”
玄空回想往事,喜笑顏開道:“李長安和貧道也是在東京一次打擂認識的,他這人樂善好施,行俠仗義,助人為樂,心胸寬廣,是個善人!”
惠鬆回憶之際,喜道:“還記得,那年我們都很小,我被道空欺負,太平先生抵達恒山還安慰我,給我擦鼻子呢,想一想都好笑,他老人家對小孩子也照顧有加佳,實在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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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空笑了笑,歎道:“還好意思說,明明是你欺負我,惡人先告狀啊!你真夠可以了,這件事我記你一輩子,總冤枉我,欺負我,現到如今,你還這樣,豈有此理?”
玄空笑道:“不錯,是惠鬆先戲弄道空。”聽了這話,眾人都笑。惠鬆撓了撓後腦勺,尷尬一笑。
明哲伸手比劃道:“太平先生的那個葫蘆,晚輩記憶猶新。他去恒山,就帶著那兩個葫蘆,好似兩個兄弟一般。”
張明遠心中大喜,立馬笑道:“家師在你們眼中這般威名素著,我們做弟子的臉上也有光了。”
費無極笑道:“家師名揚天下,是家師的本事。我想,我們以後會比師父更上一層樓,讓大宋人人得知我等威名才是。”
教書先生驚得呆了,歎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當年李長安來請教如何取名,小可就告訴他,可以讀一讀周敦頤的文章,想必他讀了,果然就起了這樣的名字,後來還寫信問我合適與否?小可自然覺得很好。無極而有極;明遠而遠明。終南山以後想必會有二位得道高人行走江湖也未可知,就看你們以後又當如何,也是你們的造化了?”
費無極走到教書先生跟前,突然問道:“淮南茶可有什麼武功秘籍在其中?如若不然,先生為何頭頭是道,說的天花亂墜,神乎其神,還望賜教。多謝,多謝。”說話間笑了笑,低下頭去。
眾人大驚失色,玄空欲言又止,這費無極舊病複發,又是口無遮攔,一派胡言。張明遠立馬拽了拽費無極的胳膊,使個眼色,費無極尷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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