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捋了捋胡須,冷笑道:“遼國大將對天祚帝早已失望透頂,就是他們擁戴耶律淳登基大寶的。尤其是耶律大石和蕭乾。”
子午道:“當年師父去過遼國,可見過天祚帝和耶律淳了?我聽說這兩個人真是奇怪,一個好吃懶做,一個殫精竭慮。一個隻知道玩,一個隻知道家國天下。”
餘下道:“扁頭師伯說過,天祚帝在校場,有兩個盤子,兩座小山。還總去鴨子河和混同江,最愛吃魚頭。”
武連道:“我聽扁頭師伯說過很多次了,他說,一座葡萄皮。”
普安笑道:“阿長師伯也說,另一座便是荔枝殼了。”
聽了這話,眾人捧腹大笑。
這日,童貫在軍營與眾將議事,有人來報,遼國有投降官員前來。眾人議論紛紛,有人狐疑,有人大喜。張明遠等人也麵麵相覷,不知所雲。童貫心中喜出望外,本欲親自去迎接,可見眾人不說話,便也靜觀其變,推辭不見。可遼人拿出金銀珠寶,進獻而來,童貫跟前的小軍官便見錢眼開,在童貫耳畔吹風。童貫見了金銀珠寶,兩眼放光,便答應見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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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張憲願投降大宋,還望太師垂憐。”眾人將信將疑,童貫也還是一言不發。
這張憲道:“太師,我等本為漢人,隻恨那契丹人強取豪奪,讓我等對大宋望眼欲穿,也無可奈何。如今王師北上,我等願憑三寸不爛之舌,前往說服幽州城裡的漢人。”眾人議論紛紛。
那小軍官對童貫耳語道:“太師,張憲答應,再送十車金元寶。”
童貫哈哈大笑,近前扶起張憲,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可認識趙良嗣,他原名叫做馬植。”費無極素知趙良嗣,便笑了笑。
另一人道:“太師,我知道,他被大宋皇帝禦賜名字趙良嗣,乃是一段佳話。”童貫問道:“你又是何人?”
這人跪拜道:“遼國漢臣趙忠,願效忠於大宋皇帝陛下,願效力於童太師麾下。”
張明遠心中一樂,沒想到此人的姓名如此可笑,尋思道:“這廝的名字怕是故意而為之。何不反過來叫做忠趙!忠於趙宋,厲害厲害。”
童貫喜道:“不錯,此言正和我心,聖上聽了也高興。既然來投誠,可有什麼見麵禮?”
二人愣了愣,齊聲道:“不曾帶禮物,還望太師海涵。”
童貫笑了笑,搖了搖手指頭,緩緩道:“此見麵禮,非彼見麵禮。老夫想知道你們有什麼好消息,告訴老夫麼?”
二人恍然大悟,齊聲道:“願前往幽州城招降耶律淳。”童貫大喜過望,快馬加鞭送信到東京,又命人去找趙良嗣,讓趙良嗣撰寫招降書。
趙良嗣想了一夜,寫了一份《諭耶律淳福禍書》讓信使送往童貫軍營。童貫見書喜上眉梢,立馬讓那遼國投降官員張憲和趙忠,帶著趙良嗣的招降書,前往幽州城招降納叛。童貫並不放心,又招來宇文虛中和那小軍官,對他二人耳語幾句。宇文虛中和這小軍官又派人跟隨。說是沿路保護,實則暗中監視他們的一點一滴,一舉一動。
耶律淳在臨水殿接見了二人,一臉不悅,似笑非笑之際,伸手一指,緩緩道:“你們為何至此,既然投敵叛國,就該逃之夭夭。眼下作為宋使前來揚威耀武,豈不是太也得寸進尺了麼?”
張憲道:“燕王不必如此大動肝火,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遼國大勢已去,你何苦執迷不悟。常言道,獨木難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遼國兵微將寡,士氣低落。何以同時抵抗南北夾擊?”耶律淳冷笑一聲。
趙忠道:“不錯,如今金國勢大,遼國勢弱。大宋如日中天,西夏朝不保夕。燕王惟有歸附大宋,才可保全。如若不然,便悔之晚矣。如今完顏阿骨打來勢洶洶,虎視眈眈,雖說眼下按兵不動,可金人早已磨刀霍霍,禽獸不如。惟有大宋還念及‘澶淵之盟’的情誼,前來議和,還望燕王明白。”
耶律大石頓時火冒三丈,喝道:“二賊,有何麵目前來信口雌黃?你們今日恐怕要葬生於此了。”頓時嗖的一聲,拔刀出鞘。二人嚇得戰戰兢兢,雙腿打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頓時麵如土色,不敢多嘴。
蕭乾冷笑一聲,伸出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肩膀,歎道:“你們如此膽小如鼠,還投遞叛國,真是可笑?還以為你們會正義凜然,視死如歸。你們這般貪生怕死,如若苟且偷生,豈不天理不容了?”
李處溫罵道:“貪生怕死,無恥狗賊,還敢來此送死,豈有此理?”
劉宗吉見如此光景,心中雖佩服這二人,但又覺得他們此時投降,實乃荒唐透頂,便也隨聲附和,破口大罵道:“你們身為中原人,卻出生大遼。大遼養育你們,你們卻不思感恩,簡直禽獸不如。我太祖聖主在天有靈,也會瞧不起你們。沒骨頭的蠢貨,死到臨頭,還有何話要說。”二人瞪了一眼李處溫和劉宗吉。
趙忠大罵他們道:“你們皆是笑麵虎,牆頭草。我二人死不足惜,不似你們有賊心沒賊膽,乃是無恥狗賊!”
張憲也橫眉怒目,破口大罵道:“我等投降大宋實乃天經地義,光明正大。你們本想投降大宋,卻詭計多端,不敢輕舉妄動。大丈夫在世,必得光明磊落,你們如此奸詐,非正人君子。讓我們打頭陣,你們卻貪生怕死,無恥下流。”此言一出,李處溫和劉宗吉,一臉不悅,卻無可奈何,一瞬間便臉色煞白,嚇得直冒冷汗。
李處溫大喝道:“住口,自己要做反賊,還要汙蔑彆人,其心可誅。你們如此卑鄙無恥,有何麵目立於天地之間,苟且偷生?”
劉宗吉也冷笑一聲,歎道:“我等身為大遼之臣,死為大遼之鬼。絕不會貪生怕死。我等將與幽州城同生死、共存亡!你們做賣國求榮的狗賊,還要誣陷我等,實在可惡之極!”
蕭乾瞅了一眼李處溫和劉宗吉,雖說尚有疑慮,但不敢打草驚蛇,便裝傻充愣道:“你們狗膽包天,居然敢來招降納叛,真是不知死活。李處溫和劉宗吉,實乃忠臣良將,你們想用反間計,豈不荒唐可笑?”
耶律大石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何話要說?自投羅網,自尋短見,那就不能怨天尤人了。”張憲和趙忠再想說什麼,耶律淳卻哈哈大笑,隨即命令武士將二人推出,斬首示眾。
耶律淳還不解氣,又吩咐耶律大石和蕭乾將抓捕的大宋細作,儘皆處死,以儆效尤。一時間幽州城內的中原人,一個個人心惶惶,魂不附體,就怕被當作大宋細作,由此引火燒身。那李處溫與劉宗吉便吩咐左右,不再見童貫派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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