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素知完顏宗望是大金國東路開路先鋒,破了大宋燕山府,正在圍攻東京,就追問道:“不知完顏宗望大元帥是何等英雄人物?”
金太宗哈哈大笑:“乃我先皇次子。”
餘下心知肚明,有個叫做完顏宗翰的目下圍攻太原府算是西路開路先鋒,就明知故問道:“聽說大金國有個完顏宗翰大元帥,想必一定也是氣度不凡。”
金太宗道:“那是完顏撒改大將軍的長子!”
“此乃我先皇阿骨打四皇子兀術,你們中原人都叫他完顏宗弼!酒量不錯,武藝高強,帶兵打仗也是威震四方。”眾人看向一人,這人隻是吃酒,兩眼炯炯有神,傲氣十足,但見他虎背熊腰,兩條大長腿,猿臂擎天,好生了得。
張明遠、費無極看去,感覺此人儀表不俗,是個人物。子午、普安、餘下、武連四人麵麵相覷,點頭一笑。這廝曾跟隨完顏婁室和完顏宗翰追擊天祚帝,戰功卓著。此番也跟隨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伐宋,目下回到幽州城稍坐歇息調整,隨時待命,準備抵達東京。
武連心想,這家夥,有什麼了不起,真過分,居然藐視我等。不過還是微微一笑,歎道:“這位將軍真是英雄人物,大金國有此人物,自然威震天下,勢不可擋。”
普安心想:“這女真人如今剛剛滅了契丹人,正在不可一世,得意洋洋,揚威耀武之際,何不奉承幾句,這金太宗自然不疑。用遼國做擋箭牌,也免得我大宋受到更多侮辱,豈不很好。既不得罪西夏,也不牽扯我大宋,還取悅金國一箭三雕,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況且契丹人早已大勢已去,既然大勢已去,踹他幾腳也未為不可。”隨即奉承道:“大金國太祖完顏阿骨打狼主,洪福齊天,雄才大略,實乃女真人中英雄豪傑。曾幾何時,勢如破竹,打得契丹人抱頭鼠竄、落花流水。想必大金國太祖一定有不少傳奇故事!我大夏願與大金國世代友好,我等自興慶府而來,既然至此,自然是仰慕已久。還望狼主,不吝賜教?一則向大金國太祖狼主致敬,二則也是緬懷大金國太祖的英雄事跡和豐功偉績,不知意下如何?”
金太宗一怔,尋思,這小子年紀輕輕卻是頭頭是道,這便是如簧之舌,巧言善變。的確是西夏不可多得的人才,對此深信不疑。想到兄長阿骨打,不由心中難過,畢竟兄長在行軍之中撒手人寰,自己才得到狼位。哥哥對自己也是恩澤素著,想到這裡,不覺神情肅穆,心中大喜道:“西夏果然人才濟濟,諸位稍等片刻。我大金國今日喜樂無比,迎接西夏使節貴客,擺宴接風洗塵,更待何時?”隨即賜宴,眾人喜笑顏開,慢慢說話。
西夏焦彥堅對普安也是畢恭畢敬,捋了捋胡須盯著普安出神,由衷驚歎起來:“西夏有如此人才,多多益善,自然就更好了。可惜!”
金太宗納悶道:“可惜什麼?”
西夏焦彥堅一怔,馬上緩過神來,故意賣起關子,尷尬一笑:“可惜,這晚輩起先還不願一同前來,他怕冷,是個膽小鬼。”
金太宗捋了捋胡須,一臉壞笑道:“焦彥堅大人,你看這小子,雖說年紀輕輕,可人高馬大,如何是膽小鬼,我看,給他幾個女人,他一點也不膽小。”此言一出,普安羞的麵紅耳赤,眾人哈哈大笑。張明遠和費無極隻好隨聲附和,子午、餘下、武連尷尬一笑。
普安愣了愣,平了平心緒,心裡暗笑,這廝真有意思,誰說我普安不願意來了,少替我說話。我的嘴巴長在自己嘴上,比你少一顆黑痣,自然好看許多。不覺笑道:“大人,所言極是。拜見金太宗自然恭恭敬敬,誠惶誠恐。我的確膽小,但不是膽小鬼。”
金太宗一怔,大驚失色,馬上凶神惡煞,厲聲厲氣道:“此話怎講?恭恭敬敬自不必說,如何又是誠惶誠恐?到底有什麼好怕的,但說無妨?本狼主恕你無罪。如若說不出道理,就是藐視我大金國!”可心裡卻暗笑,何出此言?莫非本狼主是怪物。眾人也是戰戰兢兢,西夏焦彥堅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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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安不慌不忙,笑道:“郎主威名素著,自然誠惶誠恐。其一,不敢衣冠不整前來朝拜;其二,就怕言語不周,多有冒犯。其三,威名遠揚,自然敬畏再三。”
金太宗捧腹大笑,道:“素聞西夏人才濟濟,果然非同凡響。”捋了捋胡須,示意賜酒,侍女馬上把好酒呈上。
兀術猛然抬頭,擲地有聲之際,笑道:“乾順為何不來大金國朝拜?是何道理?莫非還想為天祚帝哭靈不成?放心好了,他天祚帝貪生怕死,還活著。莫非乾順還在安慰他那如花似玉的耶律南仙小公主?聽說那小娘們絕食而亡,真是可笑!”
聽了這話,張明遠等人一怔,心如刀割,畢竟當年與耶律南仙有過一麵之緣,也見過幾次。聽說她因遼國滅亡,心灰意冷,絕食而亡,心中自然頗多感慨,很是傷心難過。如今得以證實,更是痛心疾首。
西夏焦彥堅麵如土色,隻能強顏歡笑,陪笑道:“我主最近也偶感風寒,過些時日自當賠罪。”
金太宗給兀術使個眼色,笑道:“四皇子心情不好,還望西夏使臣見諒。言語冒犯,不必介意。”兀術就頭也不回的告退了。
西夏焦彥堅慌忙起身相送,依然陪著笑臉:“當然不會,四皇子慢走。下官恕不遠送。”
“這位使節,不知有何心事?”金太宗看向張明遠,問道:“這位使節,不知有何心事?”隻見張明遠看向帳外,心不在焉。
張明遠回過神來,馬上回頭拱手道:“回狼主,我想,我小小西夏螢火之光,自然不如大金國熊熊烈火,如日中天了。”
子午會意,奉承道:“我西夏願在賀蘭山祈福,祝願大金國無往不勝。”普安也加入道:“我西夏自當儘心竭力,為大金國馬首是瞻!”
餘下道:“大金國天下無敵,西夏自然俯首稱臣。”武連心裡樂個不住,我也加入好了,隨即神情肅穆拜道:“西夏願為大金國效犬馬之勞!”
金太宗樂此不彼,西夏使臣心裡卻氣個不住,不過也暗喜,這些小子雖說嘴上讓我西夏有些唯唯諾諾,低聲下氣,可如此想必也是很好,女真人自然就不會對西夏有所忌憚,我西夏就安穩多了,故而心裡樂個不住。
西夏焦彥堅馬上拿宋朝做擋箭牌:“東京遲早是大金國的羊羔肉,吃不吃,也是一念之間。”
費無極靈機一動,馬上用西夏做擋箭牌:“西夏不敢怠慢大金國,我西夏願俯首稱臣,甘拜下風,世世代代西夏國王都尊大金國狼主為父皇,甘願做兒臣。我黨項人都在賀蘭山下祈福,祝願大金國如日中天,天下無敵。”
西夏焦彥堅臉上不悅,可這已然是西夏早已做出的抉擇。天祚帝被俘後,西夏就對女真人俯首稱臣了,這不用費無極多說,隻是西夏人不願這般多說。隻是名義上,大金國與西夏皆為友好鄰邦。想到此處,突然想起立字為據之事,便向張明遠、費無極射去質疑的目光:“好了,大金國目下最惱火的是宋朝。我西夏自然會與大金國一道,與宋朝勢不兩立。”張明遠、費無極馬上會意,就沉默寡言了。
金太宗這下明白了,看來西夏人這樣許多使節之間也是爭風吃醋,邀功請賞,想必回到興慶府,想在我這裡得到些好處。我且靜觀其變,看可不可以從他們嘴裡套出些西夏乾順的陰謀詭計。想到此處,笑道:“諸位,作為西夏使節,不必爭風吃醋。爾等對我大金國如此俯首稱臣,畢恭畢敬,我大金國自然不會虧待爾等。不知乾順目下作何打算?”
西夏焦彥堅突然咳嗽三聲。張明遠、費無極不知目下如何。
金太宗哈哈大笑,“難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不必出去,有何言語,不能當麵說個清楚明白?”
西夏焦彥堅尷尬一笑,歎道:“隻是一路而來,略感風寒。沒什麼不方便。”金太宗看他麵露難色就吩咐侍女走到西夏焦彥堅跟前,笑道:“我狼主晚上再會大人,目下吃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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