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看著趙香雲遠去背影,心裡蕩起一絲愛意和喜歡,緩過神來,邊走邊東張西望,馬不停蹄趕到宮中。此時此刻,宋欽宗的歌舞升平還未結束。
姚平仲參拜道:“陛下,姚平仲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欽宗看向姚平仲,素聞這人威名素著,馬上喜笑顏開,大手一揮,笑道:“將軍前來,朕無憂矣。素聞將軍英明神武,與童貫勢不兩立,朕頗為欣賞。免禮,平身!”又示意歌舞退下。群臣也出去了。
姚平仲尋思,皇上剛剛登基大寶,如若出人頭地,必得大顯身手,有些功勞,自然高官厚祿,眼下還要美言幾句,歌功頌德。想到此處,奉承道:“皇上英明神武,登基大寶,正合萬民之心。正道是,天下歸心,人心所向。素聞皇上做太子時,就才華橫溢,頂天立地,與林靈素鬥法,世人皆知。皇上如今登基大寶,自然大顯身手,威震天下。女真人不過浮雲,一瞬間灰飛煙滅。”
宋欽宗聽得如沐春風,心曠神怡,不過馬上尋思,這廝一定有什麼事,不然不會憑白無故,這人一向心高氣傲,把童貫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朕了,雖說朕是一國之君,可眼下,要錢沒錢,要兵無兵。就是將領也是寥寥無幾,不然如何會束手無策。既然這廝這般討好朕,且聽他有何妙策破敵。他想邀功請賞,朕想建功立業,如此,自然有些異曲同工,豈不一拍即合。想到此處,心血來潮,笑容滿麵,歎道:“愛卿如此妙語連珠,實在大可不必。有何高見,但說無妨。開門見山,自然很好。不必拐彎抹角,閃爍其詞。”。頓時直起身子,精神抖擻。
姚平仲欣喜若狂,尋思,皇上果然要大展宏圖,隨即喜出望外道:“陛下,末將有破敵之策,還望陛下恩準!”
宋欽宗本對一介武夫,不屑一顧,眼看西軍更是不屑一顧,童貫帶過西軍,這便是宋欽宗不喜歡之處,想到這裡,本不以為然,隻不過姚平仲與童貫勢不兩立,故而喜歡,一聽姚平仲要襲擊金軍,有些忐忑不安,隨即不冷不熱道:“愛卿坐下說話,賜坐。”那朱拱之使個眼色,小太監便搬來椅子,請姚平仲坐下。
姚平仲笑道:“微臣還是站著好了。”
宋欽宗不耐煩起來,瞪了一眼姚平仲,淡淡的道:“有何妙策,不是要議和了麼?朕看就不必大動乾戈了,息事寧人,讓女真人趕快走,朕看著心煩意亂。”好似姚平仲就是女真人一般。
姚平仲一看皇上不高興,就馬上喃喃道:“末將以為,種家軍作戰太過保守,如此拖延下去,女真人賴著不走,各地勤王之師又留在東京,恐怕要生事端。如若勤王之師變節,與女真人一同圍攻東京,如之奈何?莫如末將夜襲金人大營,活捉完顏宗望和完顏兀術,逼迫完顏吳乞買下令退兵,大事可成。皇上將力挽狂瀾,這般豈止東京保全,大宋江山社稷也保全,皇上便高枕無憂,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皇上將無愧於列祖列宗,成就不世之功。”此言一出,宋欽宗愣了愣,手心冒汗。
姚平仲道:“勤王之師,不日進京。若能偷襲一番,也省去賠款,拿來修汴河漕運,豈不很好?”
宋欽宗道:“不過,議和乃當務之急,不可激怒金人。”
姚平仲道:“陛下熟思,種師道一把年紀,為何按兵不動?就是在等勤王之師一到,他便一呼百應,作威作福。莫如我偷襲一番,趕走金人。那時候各地勤王軍也不必進京,江山社稷得以保全。一則穩妥,二則與金人議和,也有本錢。”瞅了一眼宋欽宗低下頭去。
聽了這話,宋欽宗馬上精神抖擻,喜樂無比,站起身來,隨即拉著姚平仲的手,神情肅穆起來:“姚將軍實乃肱骨大臣,朕如何沒讓你做東京四壁防禦使,實在可惜了你這般人才。朕覺得這般謀略,正和朕心。將軍可秘密行事,謀劃周全,確保萬無一失。不知李綱、種家軍他們知道沒有?要協商一致才好,這般大事,豈可單獨行動。”宋欽宗馬上精神抖擻,喜樂無比,站起身來,隨即拉著姚平仲的手,神情肅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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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平仲尋思,這如何是好,本是自個的主意,皇上卻要商議,拒絕又有違聖意,讓皇上感覺自己意欲內訌,就被逼無奈,喃喃道:“事關重大,不可延誤時機。皇上,末將回去就與他們商議。”
宋欽宗暗笑之際,尋思道:“姚平仲就是想一個人顯擺,如若想要掌控局麵,朕自然要李綱、種師道與姚平仲,三股勢力平起平坐,如若一家獨大,朕就不好收拾局麵了。”想到這裡,歎道:“既然如此,朕自然明白。如此軍國大事,不可拖延,快宣李綱、種師道、張邦昌,覲見!”馬上大手一揮,朱拱之領命而去。
不多時,朱拱之歸來,不緊不慢道:“皇上,李綱、種師道、張邦昌前來見駕!”稟報後,退了下去。
宋欽宗對眾人,笑道:“諸位愛卿,對這議和,你們意下如何?”
種師道看宋欽宗依然執迷不悟,一心想議和,隨即歎道:“老臣是主戰,議和之事不懂,我們幾位都不明白。陛下,據探報,金人在運送糧草,他們糧草不多了。”
李綱看向宋欽宗,馬上喜道:“陛下,微臣以為,如今天賜良機,可有三個妙策。其一,我大軍可阻斷黃河兩岸,將金人糧道堵死?其二,可分兵收複河北失地,阻斷金賊退路。其三,可將東京城外金兵團團包圍,逼迫他們交出割地書。”此言一出,種師道喜上眉梢。
張邦昌捋了捋胡須忙道:“還要從長計議,不可輕舉妄動。金人如何不早有準備,斷不可輕舉妄動。”
姚平中尋思,“我姚家軍七千人馬,種師道和種師中的種家軍才五千多人馬,李綱不過一個文人墨客,都想邀功請賞,如若我姚平仲不出奇製勝,如何立足東京。如若金人退去,便是論功封賞,那時,就不得了了。此番便是出人頭地的好機會,多年來我姚家軍在西北都被種家軍壓製著,如若不抓住此番東京保衛戰出人頭地,一炮打響,此後恐怕沒有機會了。”頓時喜笑顏開,轉過身來道:“李大人,末將有一妙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綱尋思:“種師道、姚平仲都是一介武夫,來自京兆府的西軍。我一個文人墨客如今做了東京留守,也是機會難得。如若不拿出些本事,就怕皇上會臨時換人,我李綱如何可以出人頭地。好不容易蔡京之輩離開東京,撥雲見日,如此良機,自然要大顯身手。且看姚平仲有何妙策,如若妙策破敵,我李綱也是功不可沒,如若慘敗,罪過就由姚平仲、種師道,這些西軍擔當好了。反正我大宋是重文輕武,金人一退兵,皇上自然不會喜歡這些一介武夫。”隨即歎道:“事到如今,但說無妨。姚將軍不必吞吞吐吐,儘管說來。”
姚平仲伸手比劃開來,擲地有聲道:“諸位將軍,我等何不夜襲金營,出其不意,必獲大勝。畢竟金軍此來,糧草不濟。我大軍出城,斷其糧草,賊人必會方寸大亂。不出幾日,金人必退。”
眾皆憂慮重重,種師道尋思:“女真人能征慣戰,從會寧打得契丹人抱頭鼠竄,聞風喪膽,如今揮師南下,一路殺來。自然對偷襲之事戒備異常,這等兒戲,女真人早已玩的團團轉。如今金人細作遍及東京城內外,不可小覷。姚平仲實在是可笑,雖說他與我乃西軍同僚,可我對他了如指掌,他就是求功心切,病急亂投醫。此時此刻關乎大宋江山社稷,自然要放下私人恩怨,保家衛國乃當務之急。”想到這裡,隨即走上前來推心置腹道:“金人如何不防備,烈日當空尚且小心翼翼,夜色深深如何不提高警惕。女真人揮師南下,自然慣於偷襲,我等偷襲女真人,豈不自討苦吃?”
張邦昌心知肚明,姚平仲也是一員虎將,提出這等主意,也是無可奈何了,隨即搖搖頭歎道:“怕是自投羅網,不可冒險。如今金人勢大,不可輕舉妄動。既然議和了,就不可更改。如若再敗,就很難議和,還望陛下熟思。”宋欽宗聽了這話,歎了口氣,緊鎖眉頭,左右為難,頓時搓了搓手心。
李綱尋思道:“種家軍與姚家軍起了內訌,我李綱便好對付他們了。姚平仲既然願意冒險,便同意好了。姚平仲成功,我李綱坐收漁翁之利。姚平仲失敗,我李綱也高枕無憂。姚家軍如若勢弱,西軍就勢弱。我李綱就可大權獨攬了,自可退敵,用不著西軍前來搗亂。”看著眾人如此遲疑,頓時以拳擊桌當的一聲,斬釘截鐵道:“好,此計甚妙。姚將軍一語令人茅塞頓開,恍然大悟,陛下,微臣以為姚平仲將軍,膽氣過人,堪當大任。”
宋欽宗聽了這話,心血來潮,喜道:“此事要周全,不可走漏了風聲!”
種師道無可奈何,一看皇上和李綱都同意了,就悶悶不樂忙道:“但願如此,金人就心驚膽裂了。”
張邦昌一看,眾人都讚成姚平仲,如若自己固執己見,就怕激怒皇上,就強自鎮定之際,笑道:“既然陛下同意,微臣自然讚同。好,姚將軍。我也舉薦一員猛將一同前往。”
姚平仲一臉不悅,尋思,張邦昌想的美,我姚平仲的主意,你要一起沾光,自然不可,隨即擺擺手:“大人不用麻煩,這等小事,末將便可。”
種師道握了握拳頭,斬釘截鐵道:“勇士不必多去,如若得手,可舉火為號,我帶大軍殺入。”
宋欽宗大喜過望,叮囑道:“好,老種將軍做後盾,自然高枕無憂。祝姚將軍馬到成功。多加保重,千萬小心。”眾人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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