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早,武連與餘下,偷偷摸摸,來到皇宮文德殿,透過窗戶,看到張邦昌的桌子向西而設,王時雍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片刻就跪拜山呼萬歲。
張邦昌大驚失色,馬上到東麵拱立開來,搞的王時雍了然無趣,隻好瞥了一眼張邦昌,心中暗罵:“不識抬舉,如若不是本府,你張邦昌焉有今日,你倒拿捏起來,實在不敢恭維,素聞世人對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帝王將相,孜孜以求,你這張邦昌倒是非同一般,居然對做皇帝不感興趣,這便是大大的怪事了。”
張邦昌心知肚明,王時雍這是想巴結自己,如若秋後算賬,恐怕王時雍會是牆頭草,這人如此,我可不能上當受騙,故而對王時雍不理不睬,群臣也是不歡而散,這朝議也變得無趣,張邦昌並不高坐大殿,隻是與群臣商議大事。
回到慈雲觀已是日落時分,武連對張明遠等人道:“不可思議,王時雍這廝居然原形畢露,他原來是個狗賊,大大的狗賊。”回到慈雲觀,武連對張明遠等人道。
餘下冷笑道:“這便是人不可貌相。當初還以為王時雍是開封府的青天大老爺,沒想到,後來做了‘金人外公’。如今又做了張邦昌的宰相,自命不凡。這狗賊絕無好下場。”
武連道:“聽說張邦昌大赦天下了。”頓時又驚又喜。
餘下卻悶悶不樂:“這是狐假虎威,胡作非為。”
武連笑道:“我打探了一番,聽說太上皇的嬪妃靖恭夫人李春燕被金人賜給張邦昌做皇後了,這可是兀術的鬼主意。”
張明遠道:“張邦昌這可麻煩了,如若做了江山社稷,世人也不好說什麼。如若他還政趙家,恐怕會有些尷尬。”說話間仰天長歎。
段和譽道:“太上皇的妃子轉賜臣子之事並非沒有先例,這也沒什麼大不了。本王就見過太上皇當年把一個妃子賜給了蔡攸。隻不過這女人短命,蔡攸和她好了半年,這女人就得病去世了。太上皇曾說起過這事,本王記憶猶新。”
費無極怒不可止,冷笑道:“張邦昌還有些人臣模樣,可王時雍卻枉為人臣。”
子午安慰道:“師叔不必如此,這見風使舵恐怕也是身不由己。王時雍這人也算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做開封府府尹時就頭頭是道與陳東和我們交過手,雖說他不會武功,可口若懸河也是不可小覷。這人情世故說變就變,凡事還是看開的好,如若耿耿於懷,難免就自尋煩惱了。”
普安道:“段王,此番你涉險而來,真是令人感動。素知你與太上皇是故交,可女真人可不管這些如若他們得知你是大理國國王,必定千方百計抓你,如此大金國就一箭三雕了,滅亡了大宋、大遼、大理,可就要一統山河了。後果不堪設想!”看向段和譽,不覺擔驚受怕起來。
段和譽淡然一笑,應聲道:“這想法固然女真人也有,不過他們有賊心沒賊膽。大宋如何會亡,你們忘了一個人。”
張明遠道:“段王是說康王殿下尚在,大宋江山社稷就有望,是也不是?”回想曆曆往事,自然心領神會,故而如此說。段和譽點點頭,微微一笑。
費無極喜道:“對啊,如何把康王忘記了。目下好了,大宋有康王,想必會重振雄風。”
子午道:“不錯,康王殿下文武雙全,這大宋江山社稷就不會滅亡。”擲地有聲之際,也深以為然。
普安點了點頭:“素知康王雄才大略,目下就不知康王在何處,如何不發兵搭救太上皇與皇上?”
餘下回想當年,曆曆在目,素知康王與太上皇、皇上之間的隔閡,非一日之功,乃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武連也心知肚明,尋思,康王目下恐怕要登基大寶了,隻是何時何地,不得而知。
段和譽又驚又喜,不由也不再傷心難過,頓時喜道:“康王殿下,此人本王頗為欣賞,的確胸有大誌,不可小覷。”
正在此時,李姥走了進來,吩咐月兒與果兒準備吃食:“你們此番北上,一路千辛萬苦,真是難為你們了。”
張明遠等人拱手答謝:“李姥,多謝,多謝。”
月兒淚光點點,想起李師師,想起明紅,想起明浩:“師師姐走了,明紅姐又不在,我好孤單,好可憐。”
果兒道:“仁福帝姬被抓走那日,我偏偏就離開東京,回襄陽探親去了,不然也去陪帝姬殿下了,不知道殿下怎樣了,聽說女真人野蠻粗魯很可怕,北方茫茫,一路千山萬水,真是擔驚受怕了。”果兒想起趙香雲,說著說著就落下淚來。
果兒與月兒抱頭痛哭,哭哭啼啼,令人心煩意亂,可張明遠等人也不好說什麼,隻好默然不語。
武連道:“果兒,你還記得雲兒與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麼?”
果兒喃喃道:“殿下說,襄陽城是個好地方,以後如若有機會,會去的。”
子午追問月兒:“月兒姑娘,師師姐最後與你說的最後一句話,還記得嗎?”
月兒潸然淚下,歎道:“師師姐說,看到東京城被金人攻破,心裡很傷心難過,黎民百姓要受苦受難了。”
餘下勸道:“你們都彆哭哭啼啼了,傷心難過有什麼用,還是看看下一步如何是好,實為當務之急。”
片刻,果兒、月兒相攜退了出去,李姥也慢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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