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樂道:“和小孩子一起玩,就幼稚了,這說法可新鮮了。”
餘下逗黃香道:“我想起一個謎語,要不要猜一猜?”黃香搖搖頭。普安道:“怎麼了?黃香,不開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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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連道:“如何不開心?莫非我們又惹你生氣了?”隨即看向黃香。
黃香搖搖頭,淡淡的道:“你們說小孩子,今日樓下的小孩子見了女真人都唯唯諾諾,膽小如鼠,這令人匪夷所思。”
餘下道:“這也沒什麼,我聽說當年江南方臘一敗塗地後,童貫大軍到了江南,小孩子也這樣。”
子午道:“兵荒馬亂就是不好,看把小孩子嚇得。”
武連道:“不錯,為了以後少些兵荒馬亂,我們要做大宋的英雄好漢,保家衛國,實為當務之急。”
“當務之急是對付兀術!”普安看向遠方,撿起一顆石子,扔出去,隻聽咕咚一聲。
餘下目不轉睛看著黃香:“黃香,想什麼呢?”
黃香坐在汴河邊,身後是燈籠高掛,她捧著臉,回頭看了一眼餘下,笑道:”我們該回去了。”
餘下近前,坐了下來,也雙手捧臉,笑道:“再坐一會,好不容易回來,彆著急走。”
子午、普安、武連三人見狀麵麵相覷,躲得遠遠的,不打擾餘下和黃香。
片刻,眾人離去,且走且談。
回到酒家客棧,眾人意猶未儘,不過東京人多眼雜,他們也不敢怠慢,就怕玩物喪誌,忘了大事。女真人抵達東京後,何嘗不是如此。
那完顏兀術進了東京也是如此,一天到晚就知道在金明池歌舞升平,醉死夢生,許多美女被他左擁右抱,夜夜笙歌,樂此不彼。子午四人與黃香,年紀輕輕,更是如此。
子午問道:“如何見到兀術,你們說說看。”餘下道:“誰去見兀術,這是當務之急。”
普安道:“見到兀術,要說什麼?”武連看向黃香,笑道:“老大,說說看,此番前來,可是你的主意。”
黃香道:“餘下叔叔,你說呢?你不是最愛說話麼,本姑娘讓你說,快說,快說。如若不然,我撕爛你的嘴。”頓時笑了笑。
餘下驚得呆了,搖搖頭,笑道:“你這麼久,才叫我叔叔,真不容易。叫叔叔多生分,我不願長輩分。還是叫哥哥的好,直呼其名最好不過。我好好想想看,不著急。易容術要萬無一失,馬虎不得。”隨即抿了抿嘴錯,用手指頭輕輕劃動著自己的下巴,做冥思苦想狀。
黃香一臉不悅,瞪了一眼餘下,笑道:“餘下,你不說,我走了。懶得理你,你們這些半老不老的醃黃瓜,真夠麻煩。叫叔叔,翻白眼。叫哥哥,不開心。直呼其名,嫌不尊重,更叫你們不開心。到底如何稱呼你們,實在大傷腦筋。誰讓你們出生那麼早,怪誰?人生在世,歲月不居。十年彈指一揮間,我今年十五歲了,論理該嫁人了。那《宋刑統》上明文規定,我可以嫁人了,可我不喜歡早婚,也沒個如意郎君。我不想這事,過幾年再說好了。”就頭也不回的要走了出去。
子午和普安麵麵相覷,武連也瞠目結舌,這黃香的口無遮攔如此驚世駭俗,居然連自己嫁人這件事也掛在嘴邊。餘下聽了這話,心中五味雜陳,這些年行走江湖,不曾娶妻生子,等助戰嶽飛後,也該擇門親事了。
餘下見黃香走了,就急道:“我想到了!彆走,你這小丫頭,真是猴急。”
黃香回過頭,做個鬼臉:“我自有辦法,你們不用管。到時候跟著我去見兀術就對了,睡覺!你們四個大叔,還不如我一個小姑娘,真可笑。四個老家夥,晚安。”說話間,吐了吐舌頭,便回自己房間去了。
留下子午、普安、餘下和武連四人坐在那邊發呆。四人皆捧著臉,冥思苦想,卻一籌莫展。
夜色深深,汴河依然燈火通明,波光粼粼。幾艘小船上的漁燈依然星星點點,琵琶女還在賣唱,東京之夜,美不勝收。大相國寺附近的州橋邊,還有遊人,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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