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葉上前笑道:“娘你來了,他們都餓了,要不要擺飯。”
淨水師太道:“吩咐下去,款待公主殿下。”
黃葉應聲道:“當然,公主殿下難得駕臨峨眉山。”
趙香雲道:“不必如此,家常便飯就好。我吃不了幾口的,就喜歡峨眉山的雪芽茶,味道好極了。”
淨水師太拉過趙香雲的手,笑道:“公主殿下,臨行前,就帶上些峨眉山雪芽,算是給皇上的心意。”趙香雲趕忙稱謝。
武連拜道:“師太,那晚成都遇襲,如若不是師太出手相助,實在不敢想象,多謝,多謝。”
淨水師太推心置腹道:“小子,多謝的話就不必了。記得護送殿下,要有始有終。”
餘下微微一笑:“師太,您還有一個小女兒叫做黃香。此番我們會路過襄陽,那可有話要對她說,我可以轉達。”
淨水師太樂道:“我會寫信,還要你轉達。就怕你語無倫次,讓我女兒稀裡糊塗。”餘下尷尬一笑。
子午拱手道:“師太,成都遇襲,家師也很是擔驚受怕。臨行前,千叮萬囑讓我們要親自前來答謝,還望師太,受我們一拜!”餘下、武連、普安緊隨其後,向淨水師太叩首。
淨水師太趕忙一一扶起:“張明遠、費無極有你們這樣的徒兒,也算他們的福氣了。貧尼心領了!回去代我問他們好。”子午四人答應下來。
黃葉見狀,馬上笑出聲來:“還有我呢,難道本姑娘就不值得你們頂禮膜拜?”
普安意欲引眾拜謝,可子午等人卻一動不動,他隻好自己拜道,心裡暗罵:“一個個都很過分,還哥們弟兄。”
淨水師太道:“普安,你拜謝葉兒,沒錯。她搭救你,可沒受罪。你的身家性命,也有她的功勞。”
武連挑了挑眉毛,得意洋洋:“可不是,還想我們一起拜謝。我們是要多謝,不過你小子最應該。”
趙香雲道:“聽說峨眉山的瓜果蔬菜很不錯,這下有口福了。”
淨水師太一怔,笑道:“荒山野嶺,沒什麼好吃的。公主殿下見過許多大世麵,恐怕對天下人間的美味佳肴早已司空見慣。就怕瞧不上我峨眉山的粗茶淡飯!”
趙香雲搖搖頭,一言不發,回想大金國的受苦受難,居然淚光點點。
子午見狀,心知肚明,馬上笑道:“公主殿下在東京時,自然吃遍天下人間的美味佳肴了。想必吃膩了,也想嘗一嘗這鄉野的與眾不同。”
餘下道:“我最喜歡終南山的蘑菇了,還記得那一次老師傅做的蘑菇湯,真是鮮美無比。”
武連道:“青城山上的獼猴桃也不錯,我最愛吃了。”
普安道:“還是東京的果子好吃,記憶猶新。”
趙香雲潸然淚下,笑道:“你們還記得東京汴河夜市麼?我們一起去吃好吃的,帶著明浩。想想看,恍然如夢。多想再回東京!”
黃葉歎道:“成都也不錯嘛,聽說臨安更好。”
淨水師太執拗不過,見黃葉去意已決,就把黃葉叫到一邊,對她叮囑再三:“去了臨安,不可惹是生非,不可口無遮攔。臨安雖繁華,可也有不少朝廷的密探,朝廷對尾大不掉,賊寇,謀反的山大王,都查的很嚴。你不可自討苦吃,免得為娘擔驚受怕。彆以為你有些功夫就了不起了!如若朝廷想對付你,易如反掌。”
黃葉聽了雖說悶悶不樂,可也知道淨水師太一番好意,點點頭答應下來:“放心好了,我去臨安就想看看人間天堂是個什麼模樣?聽說蘇杭很是人間天堂。娘,您也知道,自從爹爹與妹妹不在我們身邊後,我就不開心。想當年,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每番在成都遊玩,都開心的不得了。這些年來,很少遊山玩水了,都不知道峨眉山下,除了成都,還有什麼好去處。成都府雖說很好,號稱‘天府之國’,可也有乏味之時。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是極好。如今有這樣的機會,想必您也不會加以阻攔的。”
淨水師太道:“鬼丫頭,說話一套一套的。莫不是跟著普安這臭小子,也變得油腔滑調了。”
黃葉吐了吐舌頭,孩子氣般,微微一笑:“娘,我也是個女子。莫非要女扮男裝才好!我實在裝不下去了,我還是做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好了。武則天再厲害,也是李家的兒媳。”
淨水師太感同身受,一瞬間黯然神傷,許久的鎮定自若,不覺有所動搖。可也不能在晚輩麵前,顯得灰心喪氣,故而昂首挺胸,道:“一派胡言!誰要你女扮男裝了?為娘削發為尼後,走南闖北,就不怕被人非議。如若有人胡說八道,為娘定將他的眼珠子摳出來,踩個稀巴爛。也難解心頭之恨。”
黃葉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卻笑不出來,心中尋思起來:“這些年,娘很不容易,帶著我一個小姑娘,差點就在成都流落街頭,遭歹人欺負了。如若不是明月師太當年搭救與收留,後果不堪設想。還記得那一晚,浣花溪邊,我好不容易找到娘,可娘卻一條白綾搭在樹杈,眼看就要上吊。忽然有人飛身而起,搭救了娘。後來我就戰戰兢兢,就怕娘丟下我不管。自從上了峨眉山,明月師太,待我們如同親人。可惜明月師太遭人暗算,撒手人寰。娘與我帶著峨眉山弟子,苦苦支撐。現到於今,也是十多載了,真是不容易。”想到這裡,笑道:“娘,放心好了。聽說嶽飛保家衛國,是個大大的英雄人物。女兒此番前去,如若得以見到他,就想跟隨而去,保家衛國,做個巾幗英雄,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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