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死了。
儘管唐妙興費儘心思的想要把許新洗白,但他還是以三十六賊人的身份死在了唐塚之中。
望著地上那一具扭曲成麻花的佝僂屍體上,皮膚好似玻璃破碎一般出現裂縫,一眾唐門弟子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丹噬的威力。
就這種死法,彆說是親身感受了,單是看上一眼,他們都得做兩天噩夢。
...
隨著許新痛苦的哀嚎聲戛然而止,整個唐塚內好像冷了下來。
沒有人感慨,也沒有人出聲再去安撫,一個個矗立在原地,好似某桂園門口的五星上將...
這場鬨劇結束了麼?
並沒有。
闖入唐塚的全性妖人死了,勾結全性的兩名公司員工死了,三十六賊之一的許新也在剛剛死在丹噬,而籌劃了這一個局的唐門門長唐妙興,此刻卻還安然無恙...
這顯然說明了這場鬨劇還沒完。
果不其然,處理完許新的張玄霄,把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唐妙興。
當著一眾唐門弟子的麵,他語氣冷淡的開口質問道:
“唐妙興,你可知錯?”
聽著張玄霄的質問聲,被張玄霄掌握丹噬衝擊到,腦袋有些混亂的唐妙興眉頭皺了皺。
知錯?
他到底錯哪了?
為了唐門的未來,他已經想儘了辦法,甚至賭上了這一輩子的名聲,布下了這麼一圈子的局,想讓唐門解開束縛,複興崛起...
事情都已經要塵埃落定了,半路卻殺出一個張玄霄來。
為了殺掉一個隱在唐塚幾十年的小小許新,就連張楚嵐這樣跟天師府有莫大關聯之人也能殺掉...
是。
許新是三十六賊,可那都已經是過去幾十年的事情了,他出世也不會再去害任何一個人...
難道就非要趕儘殺絕,把事情弄成現在這副三敗俱傷的場麵麼?
他不懂他錯哪了。
他更不懂張玄霄為何非要這般固執。
...
或許是早就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此刻的唐妙興沒有一點順著眼前張玄霄的意思,他非常直接的反問著:
“我一心為了唐門,我有什麼錯?”
麵對唐妙興自以為是的反問,張玄霄索性就把話再說的明白些。
“你口口聲聲說是一心為了唐門,可結果做的哪件事不是在砸了老唐門這塊招牌,毀了唐門的根基?”
“身為一門之長,賭上整個唐門的命運,去洗白許新這個三十六賊...此為荒謬至極。”
“於外,扭曲事實,公然挑戰底線,給唐門惹得禍端。”
“今天你唐妙興能洗白一個三十六賊人,明天便有人去洗白一個全性妖人,後天就有人篡改律法公正,封存全性妖人的檔案,讓罪大惡極者站在陽光下。”
“於內,你更是歪曲唐門的風氣,開了一個劍走偏鋒、鑽空子的口子。”
“你身為門長本應以身作則、清理門戶,而你卻不守規矩,天天想著劍走偏鋒,繞過底線,門下之人又怎能以正道自省?”
“原本老唐門的那一輩人,給唐門弟子打下了夯實的大義門風,可如今偌大的唐門,從你這裡開始崩塌...”
“還記得東南亞的那個唐坎吧?有一個唐坎,未來就有更多的唐門唐坎,王家是怎麼沒的?那些世家大族又是怎麼沒的?”
“你以為隻是開了個小口子,但千裡之堤毀於蟻穴...”
“難道你真想要讓唐門步他們的後塵?”
張玄霄的聲音回蕩在唐塚之內,當著在場所有唐門門眾的麵,他毫不留情的戳穿唐妙興那一心為了唐門的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