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伯安看到跪伏一地的軍士,心中不解,充國軍才剛與姬長伯大戰一場,此時為何也對姬長伯感恩戴德。
姬長伯走上前,“大家都起來吧!”
眾軍士皆起身,恭敬的讓開路,姬長伯帶著姬伯安,一路往裡走去。
聽聞消息的五鎮仟夫長紛紛趕來。
“長伯公子!”五人一躬身。
“起來吧,來,伯安兄長,我給你介紹一下。”
“前盧國上卿,現蒼溪兵部尚書盧林!”盧林拱拱手。
“前羅國上卿,現蒼溪兵部侍郎,羅憂!”
“前楚國叛臣之後,現蒼溪軍仟夫長,米福安!”
“前呂國將軍之後,現任蒼溪軍仟夫長,呂熊!”
“前呂國上卿,現任兵部侍郎,呂平!”
介紹完五鎮仟夫長,姬伯安都迷糊了,這些人沒一個是巴國人?
“將士們,告訴我兄長,你們的原籍是哪裡!”
軍士們紛紛高呼自己的原籍,“權國那處人”“盧地盧水人氏”“充國充西人氏”……
姬伯安,終於明白,這支軍隊,是從哪來的了。
“他們是來自各地的難民!”姬長伯笑著看向姬伯安。
“我可不隻是說說而已,我已經在做,在儘自己所能,為這天下蒼生,做些什麼。”
姬伯安心潮澎湃,隻感覺自己前三十年,渾渾噩噩,白活了。
“原來,這就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姬伯安感慨。
“長伯兄長,你可知,為何父親薨了以後,王叔姬子越卻沒有趁機謀權篡位?”姬長伯又拋出一個問題。
姬伯安茫然,確實,此時王叔是整個巴國,威望最高的王族,手上實力也極強。
“王叔曾與我私下談起,當時我隻是外派墾荒的嫡庶子,他教導我,所謂王族,一定要人丁興旺,團結一致,如此才能經久不衰!”
“他跟我說了我們姬姓很多先祖,文王,武王,周公旦,我巴國先祖。”
“王叔在閬中開疆拓土,父親在江州謀劃全局,從我們的祖輩開始,這巴國疆域就一直在拓展,原因就在於,姬姓之人,團結一致,恪守本分。”
姬長伯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王叔最後告訴我,為什麼他沒有對王位動過心思,因為父親比王叔,更賢!”
“王位至高無上,但一定要賢者居之,否則上行下效,國家禮樂崩壞,就會陷入混亂。”
“你若是對王位渴望,那你就要做到,比我更賢,我也能擁戴你成為巴君。”
姬長伯說到此,靜靜地看著姬伯安,不再言語。
姬伯安已經釋然了,他認真的看著麵前這個七歲的弟弟。
“長伯比吾賢矣!”說罷,他單膝跪地。
“我願隨你,開疆拓土,振興巴國姬姓一脈!”
姬長伯笑了起來,“兄長何必如此,你我本就是兄弟。”
隨手將姬伯安扶起。
自己這番話,到底有沒有改變姬伯安的想法,姬長伯不知道。
但是現在絕對不是能除掉他的時候,江州軍五千多人,現在唯他馬首是瞻。
江州城,從大夫人之亂開始,王太後,巴君,令尹,江州尹,江州軍統領,都已不在。
如果此時再讓姬伯安出意外,那麼五千江州軍,誰能服眾?誰能統領?
所以姬長伯才會費儘心思,勸說姬伯安。
他聽進去了最好,聽不進去,自己也拿他沒有辦法。
蒼溪軍新戰,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