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十月,杭州灣的海麵上,晨霧正悄然散去,晴光潑灑,碧波微漾,偶有孤雁橫空,啼聲裂帛。
無數的舢板如葦葉散落在海麵上,漁人們正忙著起網。此起彼伏的號子聲,在鹹風裡飄蕩出很遠很遠。
然而,就在此時。
突然!
北邊水平線上滲出一抹墨痕,旋即化作森森檣櫓,割開了平靜的海麵……那是一隊龐大的戰船!
艦隊如山般逼近,赭色的帆篷吃滿了風,桅杆頂端的旌旗在初冬的陽光下泛著刺目的黑光。
“乾軍來了!”
漁民們開始慌亂起來。並不是他們有多怕乾軍,而是因為戰艦的到來,便意味著一場血腥戰爭的開始。
櫓槁亂搖,小船在渦流中互相磕碰。有人不小心掉入水中,又被同伴拽起,然後,迫不及待駛向岸邊,逃離這片即將成為戰場的海灣。
晴空依舊,漁民逃離,海鳥驚散。
隻有彌漫天際的肅殺之氣。
隻有戰鼓之聲震天!
……
來的正是王通的北方水師。
最前麵的一艘大船上,王通站在船頭,手握望遠鏡,低頭遠眺,屁股微翹。
身邊站著兩人,分彆是郭嘉、龐統。這兩人也是手握望遠鏡,低頭遠眺,屁股微翹。
三個微翹的屁股後麵,典韋和胡車兒,手握兵器昂然挺立,如同兩座鐵塔一般。
去江陵運兵的船隊還沒有到來,不過,龐統和典韋卻先過來了。這兩人是接到飛鴿傳書之後,便坐了一艘戰船,順江而下,率先趕來。
到了太湖時,剛好碰上王通出兵,就登上了王通這艘旗艦。
……
“看來,孫權做了不少準備啊。”
王通伸手指了指海灣邊那一溜齊整而高大的岸牆,以及岸牆上密密麻麻的士卒,笑道:“雖是土雞瓦狗,倒也有模有樣。”
“有艘戰船過來了。”
龐統人矮眼尖,最先看到了距岸牆不遠處,有一艘正在移動的戰船。王通調整望遠鏡的焦距,果然發現有一艘戰艦正在駛來。
隻不過,那戰船上掛的是白色的旗幟。看來,應該是孫權派來談判的使者。
“兵臨城下,能有什麼好談。”
“要不怎麼叫鼠輩呢?”
“還真是一群鼠輩!”
“主公是來抓老鼠的。”
“那是貓咪乾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我家的狗狗也抓老鼠。”
“……”
郭嘉和龐統兩人一唱一和的拌著嘴,一點都沒有大戰前的緊張感。言辭之間,還意有所指,拿他們的主公王通開涮。
王通懶得理他們。
隻是笑了笑,說道:“既然孫權想談,那就談談也無所謂。反正後續大軍的到來,還需要幾天時間。”
說罷,便下令艦隊停下來。
順便讓將士們在船上休息,養精蓄銳,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好準備。
……
沒多久,那艘江東戰船就到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