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修改於4.18
這次靈子終於能同父母一起回港城老家看望爺爺奶奶了,她心裡很雀躍,以往都是父女兩回去的。一家三口在文縣也沒呆多長時間,反正距離不算遠,隔一段時間常回來走動下,二老雖快上80歲的人了,但身體都還結實硬朗。
靈子和爸媽在文縣與眾親友們相聚熱鬨了兩天,一家人便收拾行裝動身前往港城,走前靈子姥姥把女兒叫到沒人處,滿眼關切的問道
“月茹,你今年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跟著一起回那邊過年了?”老人是知道女兒心結的,所以才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林月茹看了看母親風中淩亂的幾縷白發,用手幫她理了理之後,吐出一口氣,這才說道“都這麼些年了,我不能總在過去的陰影裡走不出來,這對他父女倆也不公平,我想明白了,還是先過好眼前的生活吧。”
老人拍了拍女兒的背,眼圈有些微紅的看著已不在年輕的她,欣慰的說道“你能明白過來就好,”說著竟有些哽咽起來,見女兒要抬手為她擦眼淚,忙躲開說“沒事,媽是為你高興,都這麼多年了。。。”
這時靈子走了過來,她摟著姥姥的胳膊撒嬌的說道“姥姥,您也是,我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了,頂多過去住一個月,我和我爸就把您的寶貝女兒帶回來,彆再難過了啊。”
說著從挎包裡拿出餐紙要給姥姥擦眼淚,被靈子媽抬手給趕走了,告訴女兒,彆來打攪她們母女說悄悄話。氣的靈子不由對母親翻了個白眼,心裡好一頓的腹誹老媽什麼人啊,見了她母親就忘了自己女兒,多大了還在老娘麵前撒嬌賣萌的?我從小到大可沒在您麵前這樣過。
老人笑嗬嗬的看著她們母女,等外孫女離開後,這才低聲問女兒道“小鄭回他家啦?怎麼沒跟著你們一起。。。”
“他們去年底就離了。”靈子媽平靜的對母親說道。她倒不怕她聽後會受到什麼刺激,老人對這些看的很淡,平常口頭禪就是
“兒孫自有兒孫福,老林啊,你還是不用管太多了吧,咱們老了,又不能跟他們一輩子,你就是操多少心也沒用。”
果然,靈子姥姥對外孫女離婚這事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沉吟了片刻後,歎著氣說道
“可惜了我們靈子這麼好的閨女啊,不過兩人沒孩子還行,你和她爸多操操心,再托人給她介紹個合適的,最好彆帶著孩子啊,要不然進門就得給人當後媽。”
“靈子她有身孕了。”靈子媽又丟過去一個重磅炸彈,不過她同樣不擔心這就會炸到了母親,所以淡定的站在那裡等她給出意見。
“唉,”老太太又歎了口氣說道”這下沒退路了,可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啊,幾個月了?靈子她沒想著要打掉孩子吧?”問完神色緊張起來。
靈子媽趕緊回答說“快一個月了吧,怎麼說都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哪能讓她胡來呢?靈子的意思是要生下來,我和老田都同意了,反正我們沒什麼事,到時候幫她照看孩子就是了。”
“這就對了,”老太太高興起來,興奮的用拐杖使勁拄著地麵,滿是褶皺的臉一下舒展開來,笑嗬嗬說道“我和你爸今年就能抱上重外孫了,要是男孩兒就好了,你爸至今都耿耿於懷你弟弟那裡沒能給他生出一個帶把的來,好容易盼到你倩兒有了,指望能抱上重孫,結果還是個女兒,他現在也就指望靈子這裡了。”
“那就先不和我爸說吧,省得他空歡喜一場。”
林月茹看看那邊正和丈夫和弟弟一起說話的父親,收回目光對母親叮囑道。
彆看父親外表看著比母親硬朗,氣色也很不錯,但他的心臟並沒有母親那樣強大,家裡但凡遇到個大事小情,都是母親在他前麵頂著,他就是那個什麼不用操心的主,連飯都是母親做好了喊他過來吃。她想這也和父親生長的環境有關吧,父親是家裡的獨苗,從小被家裡人寵著慣著長大,從她記事起,父親就一直是那副大少爺的做派。
困難時期,他們家的細糧基本是父親的,她們母子三人吃的都是粗糧,連小弟也一樣的待遇。不過母親對此倒從未有過什麼怨言,好像她自己生來就是當丫頭的命,為父親做這一切的時候很是心甘情願,那他們做兒女的還能說些什麼呢?
“你爸就是不愛乾活,愛吃點好的,彆的壞毛病沒有,其實年輕時他也幫我乾點活,而且人家工資全上交給我,自己既不抽煙,也不喝酒,下班就回來,從不去外麵惹事生非。。。”每次林月茹和弟弟對父親生稍微生出不滿情緒時,母親都是這套說辭來打發姐弟倆。
“媽,您怎麼愛上我爸這樣好吃懶做的人,就因為他人長得帥?”有一次已經成家了的林月初不滿的對母親說道。
“哼,臭小子,彆這麼說你爸爸,他要是不帥,你和你姐能生得這麼好看?”母親說著還從櫃子裡翻出一個舊信封來,裡麵塞了不少黑白老照片,有的都已經泛黃了。母親從裡麵跳出幾張父親學生時代的照片,看的姐弟倆嘴巴張得老大,吃驚不小。林月茹想,原來他們的父親年輕時妥妥的大帥哥一枚呀。
黑白照一寸大的黑白照拍的很好,油光光的大背頭,高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性感的緊抿著,雖不是大眼睛,但狹長的眸子水光瀲灩,後四字她又覺得好像不妥,這詞語應該用女子身上還差不多吧,那就精光乍現?不過這四個字她感覺也不足以描述她當時看照片的感覺,反正就是非常神采奕奕有神的那種吧。
難怪母親這麼縱容父親,還任勞任怨的為人家服務了一輩子,美男伴身邊,哪裡舍得讓他為柴米油鹽費神呢?姐弟倆頓時就沒了聲討父親的動力,他們都是外貌協會的,弟弟月初喜膚白貌美的女子,娶回來的老婆都在他的審美點上。姐姐月茹自認沒弟弟那麼俗氣,隻看表,不看裡,她喜歡有氣質的美男,靈子爸雖然外貌沒能達到美男的標準,但架不住人家氣質風度好,生活中又很會體貼人,靈子媽很滿意自己找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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