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修改於4.25
就這樣在路上幾個小時的顛簸中,靈子聽小菊平靜的說起了她哥出事的前前後後
“大概是去年六月的事吧,”小菊想了一下,這才開始了大段的敘述
有天晚上,我們正在爹媽家吃晚飯時,突然接到了嫂子的電話,裡麵哭著說我哥出事了,還說已經在港城的二院做了頭部的手術,目前人還沒醒呢,讓我們趕緊過去。
我媽聽了後,當時就驚嚇過去了,我爹也癱在地下癡呆呆的不言不語,我和文文爸爸又掐又拍,才把我媽喚醒過來,我倆抱住哭成淚人爹媽,根本不相信也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晚上我們三口都沒回自己家,輪番照顧哄著二老,文文爸安慰我們說,也許事情沒那麼糟糕,哥他人那麼善良,老天爺不會這麼快收他走的,說不定明兒就能醒過來了呢。爹媽聽了,這才稍微安下些心來。
文文爸讓我先回去給他收拾行李,說明一早他就和我爹坐長途車去青城火車站買票去哥那裡。媽也要跟著去,被我們硬給勸住了,擔心這麼遠的路,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看她堅持不退讓的樣子,我隻好說,不如讓我跟著去吧,媽您在家照看文文,等我們先去探探情況再說。
媽這才同意不跟著去了。商量好之後,那一晚我們幾乎沒合眼,擔心哥那裡的情況會不會惡化。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們就起來收拾行李坐長途到青城趕火車。女兒長到三歲還從沒有離開過我們,走前沒敢叫醒她,怕哄不好耽誤了坐車。。。
小菊的敘述,隨著一路的顛簸,雖然讓靈子感到昏昏欲睡,但她始終保持著清醒,就怕漏掉什麼關鍵有用的信息。行進緩慢的老舊長途車,最終還是壞在了半道上。
“大家可以下去活動活動。”司機下去電話聯係車輛調度的事去了,車上大部分乘客也隻好下去舒展筋骨,或找地兒方便去了。
肖睿回頭招呼後排座位上的靈子二人也下去活動一下,小菊說她昨晚沒睡好,想打個盹,就不下去了。靈子也衝肖睿擺擺手,讓他自己下去,彆管她們了,肖睿隻好跟著其他乘客下了車。
看小菊很快靠窗邊閉上了眼,靈子這才悄悄的從包裡拿出那個厚筆記本。從陳舊磨損的程度上看,本子有些年頭了,外皮是硬牛皮紙,上麵用鋼筆寫了四個粗獷的大字:
“隨筆摘錄”
靈子剛打開筆記本,裡麵忽然掉下個輕薄的小卡片,她以為是書簽呢,就俯下身去拾了起來,誰知卻是一張一寸的照片,背麵還寫著幾個小字“恬淡雅幽”。
當她翻過正麵,發現是自己的一張舊照片時,不由當下就愣住了。
小菊先頭說照片,靈子還以為是一張集體照呢,這林涵啥時候拿走了她這張一寸照片的?她自己家裡都沒存留這張照片呢。
靈子腦中費力搜尋了半天,終於對這件事有了一些印象。記得剛入學生會時,林涵和她要過一張照片,還說是為辦什麼學生會乾事的證件需要。當時她也沒多想,回去拿給他的就是這張相片,這是她高中時照的,齊耳的短發,露出一排牙齒,傻傻地笑著。
好像他後來給的證件上也沒有貼什麼照片,過後退沒退還,她也忘了。後來在家整理相冊時,她卻怎麼都沒找到這張照片,以為不小心給弄丟了,原來是這家夥收了去。
靈子不由搖了搖頭,老實如林涵,也會耍這種小心思嗎?而那時的她,更是傻乎乎的,竟然真的就相信了他的那套說辭。
此刻翻開筆記本裡麵,一頁頁多是摘錄了一些名人的句子,書寫的也很整齊乾淨:
我的愛,但願我們是流波上的白鳥
厭倦了流星消逝前的火焰
厭倦了暮色裡藍色的幽輝
一種揮不去的愁
正在心中蘇醒
我們都累了,那露水沾濕的夢魂
那薔薇和百合
不要再來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