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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也要加入鐵血敢死隊之中，用衰弱的身軀，為帝國儘最後的忠誠，哪怕隻能抵擋敵軍幾秒鐘也是有價值的。
這是一場波及全民的計劃。
更是一場拖著所有人獻身於戰爭的極端狂熱的恐怖計劃。
但霓虹這個民族就是如此的，他們內心就流淌著如此狂熱的血液，尤其是在天皇陛下這個精神象征的帶領之下，所有人都瘋狂了起來。
他們一邊高呼天牢黑卡板載，一邊幻想著，當敵軍登陸的時候，他們寧死不屈，和敵軍在大街上，在小巷之中奮力搏殺的英勇事跡。
霓虹的動向已經被大秦第二艦隊所監控。
當艦隊抵達霓虹海岸線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發動進攻。
因為他們在等，等待新一輪的武器裝備的援助抵達。
在對霓虹艦隊的殲滅戰之中，第二艦隊幾乎打空了兩輪物資，現在艦隊所攜帶的彈藥還不足以支撐新一輪的對霓虹本土的轟炸行動，所以還需要更多的援助。
而第二艦隊之所以選擇在此刻現身，其主要目的便是徹底封鎖霓虹，切斷霓虹可能得到的援助或者援兵，還有堵死霓虹的退路。
讓他們隻能與這座島嶼共存亡。
在即將到來的新一批戰備物資中，秦墨還特彆批準了兩枚不久前才從大秦西南方向秘密研究院內新出廠的一枚大寶貝，以備不時之需。
在封鎖的過程之中，第二艦隊現如今的總指揮韓羽得知了霓虹所謂的玉碎計劃。
微微皺眉之間，韓羽選擇了聯係了秦墨。
“陛下，您彆說，霓虹這幫家夥雖然很跳，但他們的意誌的確有些超乎我的想象，霓虹天皇已經通告了他們的所有國民，現如今霓虹所有人都處在一種極其亢奮的情緒之下，一旦玉碎計劃實施，或許對我們來說真的會成為一個巨大的阻礙。”
韓羽顯得有些擔憂，反抗情節是無論任何地方都存在的。
但當這樣的情節過於高昂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更加強大的戰鬥力。
對於進攻方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他們甚至將其稱之為千萬玉碎計劃，也就是說，他們預計用千萬條人命，甚至是幾千萬條人命來阻攔我們的腳步，陛下……”
韓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此刻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作為軍人，尤其是作為大秦的軍人，受到最多的教育便是以人為本，對於平民一向都是儘力保護的態度。
而如果未來在霓虹的戰場上，真的出現了千萬的平民赴死，他們真的下得去手嗎？
這不僅僅是立場問題了，已經上升到了人性的問題了。
所以就連韓羽都變得遲疑了起來。
通訊另一邊，秦墨的聲音平淡：“韓羽，你怕了嗎？”
“我沒有怕，我隻是在思考我們真的能做到哪一步嗎？”韓羽喃喃道。
“看吧，這就是他們的目的。”秦墨開口道。
“千萬玉碎計劃，嗬，聽起來很崇高，很偉大，充滿了英雄主義色彩對吧？以至於讓你都開始懷疑這場戰爭的意義。”
“這就是霓虹想要的局麵，與其說所謂的玉碎計劃是霓虹決絕的民族氣節，是保衛國家的最後悲壯？倒不如說這是一場浩大有計劃的恐怖訛詐。”
“是這個帝國被極端思想拖入的一個宏大血腥的死亡劇場！”
“計劃用千萬平民的死亡來阻攔我們的腳步？”
“當犧牲不再是守護生命的手段，而成為目標之時，它還是崇高的嗎？還是值得同情的嗎？”秦墨反問的一句話讓韓羽啞口無言。
縱觀過往與未來，英雄主義的上演，從來都是自發的。
當災厄降臨，有著信仰的民族的確會自主的團結起來，他們抗爭，他們犧牲，他們付出一切，但同時也創造一切。
這是充滿英雄色彩的行為，但霓虹的玉碎計劃與這有本質的不同。
“他們將平民視作了可消耗的戰爭耗材，是能行走的阻攔物，是會呼吸的鋒利刀刃，將整個國家的所有人拖入戰爭之中，這難道不是一種自毀？”
“英雄的核心，是為了更多人能夠生存下去，而自毀的本質，是用更多人的死亡來達成某種目的，韓羽，你要搞清楚兩者之間有本質的不同，霓虹不是英雄的國度，而是一個集體追求極端的狂熱民族。”
“甚至於，當他們提出這個計劃之後，本身所求的，已經不再是最終的勝利，而是死亡這個行為的本身所帶來的腦內極致高超，是毀滅所能帶來的極致震撼。”
“他們就是幻想著當我們登陸，看見的是一個集體對死亡上癮的瘋狂文明，他們賭的就是這種被裹挾的全民性求死行為能夠給任何敵人帶來無法言語的心理恐怖。”
“這是一場對人性心理的恐怖訛詐。”秦墨說到這裡，韓羽已經沉默了，甚至有些後怕。
這到底是怎樣瘋狂的一群家夥，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戰爭的本質，其實很多時候在主觀上並不針對平民，因為戰亂而導致的災難本質上是更多的是因為人性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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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惡能夠通過紀律，信仰來遏製，如同大秦的軍隊就是如此。
可霓虹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將這種惡發展到了極致。
換做大多數統治者，在四麵楚歌的情況之下，索求的更多是保全現有，及時止損。
於是，戰爭賠款才會誕生，因為這些統治者至少還知道生命的重要性，賠款的本質是遏製戰爭，以其他方麵的代價換取更多人的生還。
但霓虹卻恰恰相反，他們所計劃的，是用更多人的生命來嚇退對手，戰爭是殘酷的，幾十萬人的死亡並不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那麼，幾百萬，幾千萬呢？
霓虹就是這樣想的，用幾千萬人的集體自殺行為足以給任何對手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所以秦墨將其稱之為，對人性的恐怖訛詐。
與秦墨前世的那些畜生一樣，口號喊的震天響，許多民眾被其忽悠，以為是偉大的，值得稱讚歌頌的。
但事實上呢？
隊友板載我後退，傻子才會去玉碎。
當底層民眾被愚弄的時候，真正的高層早就已經找好了退路了。
說白了，這種行為的本身，本質上是哪怕是主動乾掉數千萬人也要維持著極個彆人的統治與享樂。
“韓羽，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作為軍人，你會因此而動搖是正常的，霓虹的這一招的確足夠高明。”
“所以……我會派一個人來協助你，當你無法做出某些決定乾的時候，他有權利，越過你，直接下達最終的命令。”
秦墨的話語讓韓羽抬起了頭來。
他明白，秦墨並不喜歡爭權奪利，所以來的人也不是為了權利而來，而是為了兜底的。
“敢問陛下，是誰呢？”
“秦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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