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坤見王野完全不像是賭石高手，就這樣隨意的拿起一塊兒賭石，便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打開一個賬本：“先生，這塊兒原石一共4.3公斤，每公斤120漂亮幣，總價516漂亮幣。”
王野心裡盤算了一下，這一塊兒賭石價值小三千港島幣，按現在的物價來說，還真不便宜。
李澤坤上前指著原石的開窗處解釋道：“王老板，你看看這開窗，很有可能開出冰種的翡翠。剛才我說送你兩塊玩玩兒，怎麼樣？要不要解開看看？”
王野把玩著手裡的原石，微微搖頭：“算啦，李先生也是開門做生意，送來送去那不得虧本，一會兒我在這個倉庫中選100塊兒，算是給李先生增加點兒銷量。”
這個倉庫中沒有什麼太大的原石，王野轉了一圈，見到的最大的料子也就臉盆大小。
王野之所以要選100塊兒，可不像他說的那樣，是為了增加銷量。那是因為他一進門就開始用精神力探查，這個倉庫中所有原石能出什麼翡翠，他一清二楚。
李澤坤則是喜出望月，王野要是真選100塊兒半賭料子，如果挑的是那些表現好，個頭還不小的，說不定比那一百多噸全賭料子還要值錢。
鄭俞鵬湊到王野跟前：“閒仔，要不我把洪老先生叫來，讓他先給你挑？”
王野大手一揮：“不用，李先生，挑選原石有沒有什麼規矩？”
李澤坤招招手，叫來一個手下：“沒什麼規矩。”
那名手下拿著一支毛筆和一小桶紅色染料：“隻需要把你挑選的原料做上記號就行。”
王野長長的“哦”了一聲，接過毛筆和染料，一頭紮進了倉庫。
貨架上擺滿了大小不一的原石，青灰色的石皮粗糙堅硬，有的帶著深色紋路，有的布滿坑窪，懂行的人都會蹲下來反複摩挲、仔細觀察成色。可王野全然不顧這些，腳步輕快地在貨架間穿梭，目光掃過原石時幾乎不停留。
他左手提著染料桶，右手握著毛筆，瞥見一塊臉盆大的原石，連彎腰都沒彎，手腕一揚就在石頭上畫了個圈；路過一堆拳頭大的碎石，隨手撿起兩塊掂了掂，便在上麵各點了個紅點。
李澤坤和手下站在門口看得直皺眉，手下低聲嘀咕：“李先生，這王先生怕不是不懂行？哪有人這麼挑原石的，連看都不看。”
李澤坤擺擺手，眼神裡卻帶著好奇：“彆急，看看他最後能挑出什麼。”
王野越走越快，毛筆在石堆上留下一個個紅記號，有的畫在石頂，有的塗在側麵，不到一個小時就標記了一百塊。他直起身拍拍手，染料桶見了底，轉身衝李澤坤笑道：“李先生，挑完了，就這些。”
李澤坤表情嚴肅道：“王老板，咱可提前說好，原石出了倉庫可不能後悔。”
王野滿不在乎道：“都說神仙難斷寸玉，既然神仙都拿不準，我挑的再仔細又有什麼用？”
“退一步說，這一號庫中的料子，應該都是你們李家專業的賭石高手挑出來的吧？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些半賭料子都能開出翡翠嗎？”
“我想應該不能，畢竟他要是百分百肯定，你們還賣什麼半賭料子，直接賣明料不是更掙錢。既然誰都沒有把握，廢那力氣乾什麼，看著順眼就買下來唄。”
李澤坤伸出個大拇指：“高，實在是高，王老板還真是豁達！”
鄭俞鵬也跟著插話道：“那我帶著洪老先生來是不是多此一舉？”
王野白了他一眼：“去去去，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賭石花的是自己的錢，你這可是公司的錢，我不需要給誰交代，你行嗎？”
鄭俞鵬被噎得臉一紅，撓撓頭沒再吭聲。王野轉頭看向李澤坤：“李先生，麻煩你讓人把這些原石裝起來，然後告訴我一個價格，我給港島發電報，讓銀行給李家轉錢。”
李澤坤興高采烈的招呼人給王野搬原石，算總價。這可又是將近100萬漂亮幣，加上買全賭料子的100萬，按現在的彙率，換算成港島幣，那就是1000萬。要知道這個時代，全港島，身價超過一千萬的也不到100人。
比李澤坤還要高興的就是王野，整個一號倉庫中，最有價值翡翠都被他買了。玻璃種祖母綠、冰種正陽綠、明黃翡翠、血翡、隻要能說上名字的極品，都在這一百塊兒原石中。
就在搬運原石的時候，王野溜溜達達來到倉庫前麵的廣場上。這裡正在有不少工人在給原石開窗。
李家的礦脈中挖到的翡翠原石都會送到這裡，先由他家的賭石高手挑出品相好的，然後給原石開窗。開出的窗如果看漲，那就送去一號倉庫。至於開窗垮掉的，要麼徹底切開，要麼便宜處理掉。
這年代解石還做不到機械化，用的都是傳統工具，鋼絲拉鋸與金剛砂。
看見王野對解石感興趣，李澤坤湊到跟前問道：“王老板也想玩玩兒？”
王野微微搖頭，從後麵的廢石山上拿起一塊兒無色翡翠問道：“這不是翡翠嗎？怎麼扔了”
李澤坤清了清嗓子解釋道：“說起來也算是翡翠，本地人稱呼為‘透水石’‘白料’，是沒人要的廢石。”
王野強忍著激動問道：“我看著挺漂亮，怎麼會沒人要？”
李澤坤繼續解釋道：“這種白料產量特彆大，你看看我這廢石山上，隨手就能撿起一塊兒，況且翡翠得看色，這白料什麼顏色都沒有，誰會用這東西做首飾。”
說著指了指遠處“本地人很多都用這種白料建房子，你看我那院牆，就用了不少。”
王野精神力向院牆探查而過，剛到李澤坤家的時候，隻注意到他家院牆用的都是翡翠原石，還真沒注意到這些原石中居然有這麼多無色翡翠，這些砌在牆上的無色翡翠中也不乏冰種，玻璃種這類極品。
鄭俞鵬也湊了過來，提醒道：“閒仔，這東西可沒什麼用，做成首飾，連工錢都掙不回來。”
王野咂吧了下嘴：“鄭叔，我又不傻，沒人要我還要做成首飾，那不是純賠本兒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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