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我決定全力輔佐你！”
寒無涯的聲音擲地有聲，在密室中久久回蕩。
話說出來，他突然感覺如釋重負，心底莫名的輕鬆敞亮。
他望著落塵，眼底是全然的坦誠——那份曾想將落塵納入麾下的念頭，此刻已徹底煙消雲散。
冷無雙眼底先是掠過一絲震驚，隨即漫開真切的欣慰。
她比誰都清楚，先前寒無涯心中始終想把落塵收為麾下。她一直暗中擔憂，一山難容二虎，這份糾結若解不開，遲早會釀成同門相殘的禍端。
可此刻見寒無涯如此乾脆地放下執念，選擇“輔佐”而非“統領”，她懸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連眉宇間的清冷都柔和了幾分。
落塵麵上依舊平靜，心裡早已翻江倒海：
楚如玉剛剛提醒過寒無涯很糾結，沒有想到這麼快做出選擇。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大師兄，我想改天換地，從來不是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神座。
坐不坐那個位置，於我而言無關緊要。
我真正想做的，不過是扞衛自己的道——讓諸天再無恃強淩弱，讓萬族能齊同慈愛，讓萬界真正實現共榮……”
話還未說完，就被寒無涯打斷：
“小師弟不必多說。你要扞衛的這份道，坦蕩又厚重。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我們媧祖傳人、曦門弟子該擔起的天命。
我下定決心全力輔佐你，這份道，自然是最關鍵的原因。
咱們本就是同門師兄弟，理當攜手並肩，何需在‘主次’上分得那麼清？”
他話鋒一轉：
“既然心意已通，我便先說第一件事——我雖決意與你共守天玄，但暗地裡，還留了後手。”
他頓了頓，將心底的考量緩緩道來：
“我依舊沒放棄在危急時刻，開辟一條逃出生天之路的打算。
這不是我對守天玄沒信心，而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師尊有過囑托：我作為大師兄，無論何時都要護好諸位師妹師弟的周全。
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有餘地，這一點我不會放棄。”
“當年我還是焚星大帝時，也正是因為提前留了後手，即便後來隕落，這顆帝心也沒徹底湮滅，才有了後來覺醒的機會、
也因為留了後手，我的左右護法和檮杌，才能一直伴在我身邊。”
他看向落塵，語氣懇切：
“小師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竭儘全力守天玄，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咱們隻能逃走。
到了上界，便是蛟龍入海，那些人想尋到咱們，難如登天。”
落塵早從楚如玉口中知曉寒無涯留有後手，可此刻聽他這般毫無保留地坦誠相告，心頭還是泛起一陣暖意。
他輕輕搖頭，語氣堅定：
“大師兄，我不反對你留後手。但我當年當眾立下天道誓言時，就沒想過給自己留半分餘地。
我會與天玄這片天地共存亡，這是我的道，我絕不會離開。
大師兄，若真到了危急時刻，你不必管我，帶二師姐、三師姐，還有小師姐的魂魄離開就好。”
寒無涯緩緩點頭：
“人各有誌，不強迫你。但若我們拚儘全力守天玄，最後還是沒半分機會，我會帶她們走的。”
他沒說出心裡早已打定主意：真到了那一步，就算強行帶，也要把落塵一起帶走。”
他茶盞在案幾輕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