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丹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辟邪符遞給小張隊長,什麼話都沒說。
但小張隊長眼睛一亮,來了,終於來了,這位是真大佬!雙手激動的接過已經折成三角形的符紙。
符紙入手的一瞬間,身上的沉重感頓時一輕,陰冷刺骨的寒意也一掃而空,全身都暖洋洋的,耳邊似乎還聽到兩聲似有若無的慘叫,彷佛在身邊,又好像在天邊。
但是符紙卻發了燙,顏色也瞬間變得陳舊,小張隊長眨眨眼,仔細端詳符紙,發燙隻是一瞬間,現在的符紙,除了舊了些,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這張符是嚴丹丹用品質最好的那批梁老三家的黃紙畫的,質量最好,把嶽珊和小鬼驅逐了之後,用了大概三分之一的靈力,嚴丹丹覺得還算滿意。
被辟邪符傷到的嶽珊和小鬼身上的黑氣又淡了許多,齜牙咧嘴的對著罪魁禍首嚴丹丹做著各種猙獰的表情卻遲遲不敢靠近。
嚴丹丹扯扯嘴角,心想你們該慶幸這是辟邪符,隻防禦,不是驅邪符,能攻擊,不然你們渣渣都剩不下。
而一邊的李副局長和另外幾個小警員自從嚴丹丹拿出符紙的那一刻開始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這邊。
一個小警員還因為分了心被鐘老太撓了一爪子。
李副局長的目光太熱切,嚴丹丹想忽略都做不到。
李副局長額間淡淡的灰氣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明顯沒有小張隊長的黑氣那麼凶殘。
但是現在有了辟邪符的小張隊長,額間的黑氣已經迅速散去,看來之前確實是被邪祟沾了身才會產生了黑氣。
嚴丹丹還記得自己賣了蘋果和蓮子給隔壁鄰居之後招來的麻煩,雖然對帽子叔叔有很大的好感,現在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傻大方,最主要的是,這些符紙花了她二十六萬!
嚴丹丹跟李副局長打了個招呼就往外走,她要去大廳布個問心陣,這兩位煞氣衝天的老人如果後半輩子能為自己做的孽贖罪,也算功德一件。
李副局長和小張隊長都跟上,兩老見他們走了,也連忙就要跟上,小警員們也隻得一路跟著。
隻有兩個魂體還飄在半空,最後選定了腿腳最慢的鐘老太,直接撲下來緊緊貼在鐘老太的背後。
本來腿腳就不太利索的鐘老太感覺身體一沉,渾身又開始冷到了骨子裡。
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自從六年前弄死了黃寡婦之後就有了這種體驗,不過她猜大概是因為她弄死黃寡婦的時候動作太大傷了身才會落下了病根,反正她也不用下地乾活,也不是什麼特彆大的問題,也就沒管。
之後每弄死一個人,這種情況就更嚴重一分,老頭子也說有了這種症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
這次來c市,他們老兩口除了處理兒子的事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到大醫院看病,但是因為疫情,醫院裡人滿為患,他們的看病之旅怕是不會順利。
今天進了公安局之後,兩人身上的症狀竟然神奇的有了極大的緩解,簡直可以說是一身輕鬆。
但是還沒輕鬆多久,這種感覺又來了,鐘老太也沒想太多,隻覺得煩躁,拖著沉重的小腿努力往前奔。
鐘老頭和鐘老太不知道的是,他們長期背著好幾個魂體在身上,當然沉重,進了公安局,那些魂體進不來,自然就輕鬆了,可惜他們又不能在公安局常住。
嚴丹丹沒管身後的一串尾巴,來到前台大廳邊緣時,隨手一揮,問心陣法瞬間而成,籠罩在整個大廳範圍。
在其他人看來,她也就伸了個手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隻有親身體驗過符紙效果的小張隊長正確解讀了嚴丹丹的動作,這位大佬出手了!
嚴丹丹腳步沒停,穿過大廳走向另外一邊的會客室,自己打開門進去找了個座位坐下。
身後的李副局長和小張隊長也跟上前後腳進了會客室。
鐘老頭和鐘老太動作慢落在了後麵,小警員本來就是被叫來盯著這兩位的,自然也都在後麵。
嚴丹丹選的位置正對大廳,透過會客室的玻璃看過去,大廳的情況清清楚楚。
李副局長和小張隊長對視一眼,也選了個相同的角度看著外麵。
當鐘老頭和鐘老太走入大廳範圍時,意料之中的情況沒出意外的發生了。
。。。。。。
十分鐘之後,嚴丹丹、李副局長和小張隊長有些後悔選了這麼個位置,因為外麵大廳周圍已經圍滿了警員,他們從這裡根本看不到大廳的情況。
但李副局長和小張隊長也不好出去擠到人群裡跟大家一起看。
李副局長從大廳兩人的自曝開始的時候就打電話做好了安排部署,就在公安局自家地盤上,大廳裡的監控、扛在警員肩膀上的記錄儀全都開機運行。
圍在周圍的警員,沒有一個上前打擾,這淡定的態度,還要拜江畔小區的經驗所賜。
反正等這些人自曝完了,順著他們曝出來的線索去查就好,現在隻需要留下完整的影像資料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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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就是這麼簡單!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的自曝還沒完,這都曝出多少個死者了?
這兩個老家夥好多次都還不是合夥作案,真真是各有各的精彩。
從二十多年前開始,鐘老頭因為看上本村一個小媳婦,把人拉到苞米地裡犯下罪行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逼死婦女都算輕的,將小媳婦家的老人和男人都分屍了才是他的慣常作案手法。
十年前,鐘老頭因為不滿癱瘓在床的丈母娘拖累自家老妻要去照顧,導致不能按時回家給自己做飯,直接用枕頭捂死了丈母娘。
鐘老太其實在外屋看見了全過程,但是也默認了,因為她也不想再伺候老娘了。
兩人事後還搜刮光了老娘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
村裡其他鄰居都以為鐘老太老娘是因為常年生病沒熬過去才沒了的,壓根就沒想到是這兩個東西親手乾的。
鐘老頭還有不少其他官司在身,打劫過路旅客然後將人殺害都不止一次,女性受害人更是在死前受到了更殘忍的對待。
諸如此類的殘暴案件多達十多起。
鐘老太也是個不遑多讓的,婚前就跟不少人有染不說,有了身孕才找了鐘老頭這個接盤俠,為了不暴露大女兒不是鐘家的種這個事實,硬是在孩子沒滿月時直接溺死了。
因為不是兒子,鐘老頭也不在意,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之後諸如黃寡婦這樣的小妖精,但凡讓鐘老頭多看幾眼的女人,鐘老太都想了各種辦法“整治”她們,不是逼得她們自己活不下去,就是她親自動手結果了她們。
後來鐘老頭乾起打劫行當的時候,她更是那個在背後出謀劃策遞刀端血盆的角色。
兩人不停的曝料,一邊的記錄員光是寫關鍵詞都快得腱鞘炎了。
其他警員更是聽得心驚肉跳,青筋直暴。
是什麼樣的禽獸才能犯下這樣的累累罪行?
四十分鐘過去,兩人的曝料中終於出現了鐘強的身影。
鐘強利用自己的職務,接觸到各種各樣的有錢人,調查清楚背景之後,篩選出適合的對象,然後團夥作案,謀財害命。
好些環節裡,嶽珊都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
嶽珊和孩子的魂體貼在鐘老太背上,進入問心陣之後,發覺了不對勁想退走,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他們被禁錮在了鐘老太背上。
聽著這兩個老東西不管不顧啥都往外突突,哪怕已經是魂體了,嶽珊也嚇得瑟瑟發抖。
隨著曝料越來越多,案情也越來越多越清晰。
外麵除了兩個瘋癲的曝料人,其他人全都鴉雀無聲,嚴丹丹雖然看不到兩人的癲狂,但是他們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耳中。
嚴丹丹整個人都麻了,她這是嫁了個什麼玩意?
一個小時時間,鐘老頭和鐘老太終於消停下來,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癱軟在了冰冷的地上。
終於反應過來之後,麵如死灰,任由警員上前把他們像拖死狗一樣拖走。
世界終於安靜了。
接下來的工作也沒嚴丹丹啥事了,公安們會還所有受害人一個公道,可惜人都已經不在了。
嚴丹丹起身準備離開,天色都黑了,回家窩在被窩裡才是冬天的正確打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