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小團夥的話題還沒結束,又轉回到了導致黃婆子與袁婆子之爭的屋內死亡事件上。
普通老百姓見到死亡現場的機會可不多,黃婆子去年才裝修出來的新房子總共也才找第二撥租客。
也是因為她這房子新裝出來,要價高,前一任租客覺得貴了,年前退了租換了套便宜一點的房子搬走了。
黃婆子為此沒少背地裡罵人家窮逼出不起錢還想租新房子。
剛過了年,小區都還被封鎖著,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兩個外地人手縫挺大,她悄摸的稍稍降了點價把倆人硬是拽到了自家房子裡把租房合同簽了。
那倆人也挺大方,押一付六,一次性交足了半年的房租,讓她很是在老姐妹麵前長了臉,最得意的是,租客是從袁婆子手裡搶來的,彆提多得意了。
可還沒開心兩天,人死在了房子裡,她永遠忘不了袁婆子那狂笑的嘴臉。
為了這事,家裡兒媳沒少埋怨她,怪她使手段搶來的租客結果壞了好好一套新房子,這房子以後租也租不出去,就算賤價也不見得賣得掉,自己住更是不可能。
老百姓努力一輩子攢下這套房子多不容易,現在全毀了,她頓時成了全家的罪人。
也不想想,收到手的租金和押金,她都沒捂熱就被兒媳拿走了,那時候她咋不反對了?還笑得比菊花都燦爛,呸!不孝的玩意!
兒子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雖然他悶頭不言語,但是每每看她的眼神裡,滿是譴責,這讓黃婆子更覺紮心。
這是她能預料的到的嗎?她希望人死在自家房子裡嗎?收錢的時候一個個都開心得很,現在出事了全賴她了!
家裡待不下去,黃婆子就用工作麻痹自己,以往總是偷奸耍滑的人,突然就埋頭努力起來了。
可惜袁婆子竟然分來跟她一組了,天天上班就能看見那張老臉,還有那賤嗖嗖的破嘴,咧著一口黃牙笑得麵目可憎,為此她都去投訴過袁婆子好幾回不戴口罩。
袁婆子因此還真被罰了五十塊錢的款,但也不見收斂,於是今天在小區門口,越說越氣,兩人直接乾起來了。
起因還是那兩個倒黴玩意,袁婆子大聲嘲笑她眼珠子是當擺設的,聲稱袁婆子一看見那兩人就覺得陰氣森森的不對勁,壓根就沒想租房子給他們,結果黃婆子眼皮子淺直接把人拽走了,才招來禍事。
袁婆子是不是真的看出來這兩人不對勁不得而知,卻是成功的有一次氣壞了黃婆子,家裡人本來就把這事全都怪到她頭上了,袁婆子大庭廣眾之下再這麼一鬨,看熱鬨的碎嘴子再把話一傳,被家裡幾個糟心的玩意聽見了更要雞犬不寧。
黃婆子都不敢想象自己往後的餘生都要因為這事被兒媳拿捏,當時就急紅了眼上手就撓袁婆子那張臭嘴。
但是饒是她動作敏捷,也攔不住袁婆子的大嗓門,旁邊看熱鬨的街坊鄰居和經過的路人全都豎著耳朵聽八卦呢。
這更是讓黃婆子氣炸了肺,動作絲毫沒有留著點力氣的意思。
拉架的人不少,但是因為是兩個老婆子,男士也不好上手,年輕人更是有多遠閃多遠,來拉架的基本也是跟她們差不多的婆子。
這些婆子本來就沒想儘力把盛怒中的兩人拉開,湊過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近距離聽得更清楚罷了。
一時間,戰況焦灼,竟然難解難分,最後還是在保安的幫助下才把兩人分開。
兩人狼狽的模樣並不在眾人熱烈討論的話題首位,反而是那兩個袁婆子口中一看就不對勁的兩個外地人。
說起這樣的話題,無論在什麼場合,人們總是要四下張望一番然後壓著嗓子說話。
“話說那兩人,我也覺得不對勁,穿得古怪不說,人看著就陰森,那臉色喲,印堂發黑呢!”說話的大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對對對,我也看見了,咱們這幾個小區那段時間出了多少個確診了,這些人就這麼進來了,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不光這兩個,隔壁小區也有,聽說這幾個人死的時間都一樣,全都是被那次社區掃蕩發現的,當時那個場麵喲,哎喲真是不好說喲!”這是個當時跟著一起發現死者的熱心群眾。
“聽說死的時候眼睛睜得老大,像是被嚇死的!”
“啊!”
“啊!真的嗎?”
“真!絕對真!我親眼看見的,那個樣子喲,好嚇人的!”
“哎你彆說,還真是!我家鄰居當時也去了,回來整個人都嚇得發抖!”又有路人加入話題。
“可不是,聽說當時去看了死人現場的,回家都病了!”
“啊?真的啊?這麼邪門?”
“哎,你們說,是不是怨氣沒散啊?”這是腦補能力極強的群眾。
“對,你不說這個我還沒想起來,袁婆子吵架的時候還說,她見到那兩人就不對勁,渾身發冷,回家灌了一鍋薑湯還驅了寒!”這是目睹的兩個婆子大戰現場的群眾。
“啊,對對對,我也聽到了,袁婆子是這麼說過!我也聽到了!”旁邊立即有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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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你們說,那倆人會不會本來早就已經沒了,來的時候已經是那啥,活死人了?!”這是個腦洞極大的。
“啊?不會吧?”
“不是吧?”
“你彆說,還真有可能,這年月邪門的事真不少!”
“對對對,你看前段時間江畔這邊出的那幾個犯人的事,咋看咋邪門!”
“你們聽說了嗎,老袁頭那天在草皮上發現那人也沒了!”又有人提了新的類似話題。
“聽說了聽說了,老袁頭那天可晦氣,碰見那麼個人還硬被拉去了醫院,還是醫生開了單子讓交費,他發現不對才趕緊跑了。”
“那你們咋知道那人後來咋樣了的?”有人提出疑問。
“徐老四家閨女不是在大棚那邊當誌願者嗎,老袁頭那天去的時候徐家閨女看見了,還是她拉了一把,老袁頭才跑了沒交費的,後來那閨女去看了那個人的情況,說是有好些五大三粗的漢子說是那人的家屬來找屍體。”這是知情人。
“啊,直接來找屍體?”
“對啊,在大棚區很是鬨了一陣,防疫辦的都沒攔得住,聽說都驚動了醫院的大人物,還真把屍體找著了,後來為了把屍體拉走又鬨了好久。”這事其實已經傳開了,隻不過還沒到這邊小區而已。
“那邊那麼亂的嗎?”大家對隔離大棚區有了新的認知。
“其實也不是,徐家老四回來說了,人家那裡管理還是很規範的,隻不過人多,見那人沒人陪著一起,自己又一直不醒,也沒人交費,其他人也就七手八腳的給推來推去,誰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那人好像就凍死了。”
“啊?這樣啊!”
“噢喲,阿彌陀佛喲!”
“那還挺可憐的嘞,但是不是暈倒在江畔的小區裡的嗎?那應該是這個小區的業主或者誰家親戚吧?咋沒人管?”
“對呀對呀!”
“那天鬨的就是這個嘞!這個人據說是身份信息都查不到!”
“查不到?啥意思?不是咱們這裡的人?”
“何止啊,身份證都沒有嘞!是不是那啥諜啊?”
“噓,這個不要瞎說喲!”
“反正說是驚動了上頭的大人物,這個人的屍體才讓那些大漢帶走了!”
“哎呀,嘖嘖嘖,咋回事啊?”起碼可以自行腦補出一百二十集的玄幻權謀大劇。
“跟黃婆子家兩個租客一起發現的屍體還有三個嘞,那天一共是拉走了五具屍體!加上老袁頭發現的這個,六個了!”大媽們深色凝重,似乎在憂心國家大事。
“啊,六個啊?我一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死人呢!”
眾人斜眼看這人,心想:咱們也沒誰一次性見這麼多死人啊,就你有嘴!
嚴丹丹用神識聽八卦聽得很起勁,正在憂傷沒有那種身處其中一員的參與感,仍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
死了六個?!
為什麼有一種這些人的死都與我有關的感覺?
嚴丹丹眉毛都皺了起來,開始用神識掃蕩自己的地盤,嗯,她神識能到的區域都被她劃為了自己的地盤,目前暫且包括江畔小區、東城人家、龍灣名邸和南岸府四個小區以及這幾個小區中間的通道和外麵的道路。
這一掃蕩,才發覺,自己的神識是真的強大,所有人在家說什麼話,乾什麼事,她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幸虧現在是大白天,不過還是有令她麵紅耳赤的畫麵的。
除了那些家長裡短、雞零狗碎,終究還是讓她發現了一些端倪。
有十幾套房子裡麵住的人,穿著都很複古且單薄,正盤腿打坐,似乎在修煉,周身卻一絲靈氣波動也無。
這些人身邊放著的隨身物件,無不展示著他們江湖人士的身份。
莫非這些就是所謂的玄門中人?
他們聚集在自己地盤乾什麼?
那些死了的人會不會是這些玄門人士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