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丹丹搞不清楚自己這到底是哪裡升級了,不過她一貫都是不樂意內耗自己的,想不通就索性不想了,反正又不是壞事。
能感知到大地的情緒這本事倒是有些新奇。
此刻連在龍安民那邊受到的委屈都被丟到了一邊,她又開始沿著這種大地情緒一路往南。
隨著大片的莊稼地帶來的喜悅情緒,她的心情也在被治愈。
她突然就釋懷了,她獨狼一個,如果這個世界的當權者拿她當不可控因素防範著,時刻想著控製她。
她也大可不必去計較,畢竟人的眼裡怎麼能放得下太多的螻蟻?
她如果想找個地方清淨的度過餘生,這世上還真沒人能找到她。
她又沒有什麼可牽掛的,最多也就是那個還沒見過的各地房產沒法去住,有些浪費了。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她真要翻篇也就翻篇了,她不可能因此就戾氣橫生甚至墮入魔道,她是有點缺心眼子,但也不是真傻。
她一個曆劫的,去墮魔?是有多想不開?
也不能大開殺戒,背那麼多孽債,她功德不是白掙了?
站在當權者的角度,他們的做法其實也沒問題,誰能不害怕過於強大的不可控因素呢?
她總不可能去人家麵前表忠心,這個世界的某個國家政權還不至於讓她這麼乾。
說白了,這一趟曆劫,跟玩一局模擬遊戲也沒太大區彆,你一個玩家,能去給遊戲裡的npc當牛做馬嗎?
傻子都不可能的好嗎?
思及此,她突然覺得好像心底某個桎梏突然就鬆動了,這是又破了什麼瓶頸了?
哎,修為低了就是不太好,總有些搞不懂的事情發生。
不過依然不是壞事,不然牌牌早就出聲預警了。
神識跟著大地情緒一路南下,終於來到一片怨氣頗重的地界。
這裡看起來像是一片工業園區,規劃的似模似樣的,廠房一排接一排,從高空看下去就很規整。
廠房裡的流水線機器聲轟鳴不絕,這個時候正是上班的時間點。
這裡的大地情緒可不太好,她感知到的怨氣是從工業園區好幾個角落傳來的。
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靠近了東北角的這一處,卻聽見了裡麵一個情緒飽滿且激昂的女聲,正在大聲宣講著誓言之類的內容。
再仔細一聽,“這一次的投入和回報比例是三個月來最高的一次,投入兩千九百元,就能回報一百八十萬元,這是領導給我們的福利!大家要相信,我們是被幸運之神眷顧,注定要成為最先富起來的這一批人!”
好家夥,這話術模版似乎有點熟悉。
再一看廠房裡,上百人盤腿坐在地麵上,一個個神情激動的看向台上正在高談闊論的女人,有一種雞血剛注射入體的亢奮感。
廠房有四道門,但是此刻所有門都關著,每一道門口還有兩個彪形大漢背著手站在兩邊。
如果沒猜錯,這裡,怕不是個傳銷的窩點?
再一看那席地而坐的百多個人,已經有人摩拳擦掌想要大乾一番了。
又聽了一會,竟然來到了自由發言的交流環節。
有個中年女人激動的站起來,滿臉潮紅,磕磕巴巴的說她可以找自家親戚借到錢,問能不能多投一份。
台上的女人有些為難,“不行的,份額隻有這麼多,能照顧到在場的各位,已經是這邊給出的最大誠意了,你們還想多占幾份,那彆人的份額豈不是就要被擠占了?”
中年女人立即急了:“彆啊,他們可不一定能拿出多少錢,他們不要的份額,我要啊!”
緊接著也有好幾個人也嚷嚷起來,紛紛要求多給點份額,他們也出錢。
台上的女人眉毛都皺起來了,為難得來回踱步,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讓大家稍安勿躁,她去請示領導。
然後女人就轉到稍遠的角落去打電話去了。
廠房內的嘈雜聲更大了,這百多個人已經這一堆那一堆的聚在一起討論開來。
好多人都激動得猛搓雙手,也有少部分人在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彪形大漢們瞪著雙眼四處掃射,密切關注著這些人的動靜。
五分鐘過去,打電話的女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好消息,說領導同意給今天在場的人每人兩個份額,如果用不完的,份額也可以轉讓給在場的其他人。
話說得情緒激昂,瞬間就炸開了鍋,下麵的人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這回台上的女人不再焦急,而是笑眯眯的看著台下的人,再次喊起了口號:“今天睡地板,明天當老板!”
下麵的大多數人也紛紛附和,把口號喊得震天響。
嚴丹丹看著這個場景,隻覺得一言難儘,誰說她缺心眼來著?她都不信這種好事好嗎?
投入兩千九,回報一百八十萬?
一個敢喊,竟然也有人敢信?
賣那啥粉都沒這麼暴利好不好?
誒,說起賣那啥粉,貌似聽說金三角那地方專門有一村子一村子的人在種那種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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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小世界缺種地的,與其給那些毒梟種花,不如給她種正經作物!
想到這裡,她就有點想立即行動,但是眼前這幫傻蛋,她要當沒看見嗎?
看這些人的狀態,大多數都是自願的啊!
能被洗腦的人,你就算給救了,他搞不好還埋怨你擋他財路呢,被救出去了也會自己再一頭栽進去的,值得救?
不過還是有一小部分清醒人的。
她覺得既然自己看到了,也算是一種緣分,再觀察一會,如果有值得救的,倒也可以出手一下。
本來以為這些人就是被關在這裡被洗腦而已,沒想到過了一會,這些人就被放出了這間廠房,然後轉移到了隔壁的車間。
啊,這些人還是工人啊!
那些著急掙錢的在管事的人那裡做了登記,下班以後可以去排隊用廠裡的電話給家人親戚朋友打電話借錢,或者再喊人過來。
現在嘛,還得上班。
很快,看戲的嚴丹丹發現了些許不同,那些登記了要打電話找錢的人,被分配到的活相對輕鬆一些,那些沒登記的,則是乾最累的活。
數了一下,有七個,五男兩女,哆哆嗦嗦的被分配去清理廢料去了,這七個剛好就是沒有登記要打電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