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丹自然不知道因為自己的慫躲過了一次被實時定位的待遇。
如果對方用的手段是陣法,她自然是有能力破解的,但是人家那是手法高明的法器,這一塊還是她的知識盲區。
她也是會煉器的,但是也僅限於知道點基礎知識,水平也僅限於那粗糙的傀儡人煉製而已。
要破解追蹤定位器根本不可能。
董長老怎麼都想不到堂堂地仙級彆的大人物,竟然慫到連這種小禮物都不敢收,不過倒也沒有太多的遺憾。
本來就無冤無仇,他們這麼做也隻是防患於未然而已,誰知道突然從哪冒出來這麼個修為高深的大佬?
地仙修為對器宗來說,一旦真正對立,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災難,誰叫他們戰力是真的拉垮呢?
有劍宗這種鄰居,器宗無時無刻都提高了警惕。
嚴丹離開叁柒城之後,內心的不安更甚了,她敢百分百肯定,器宗不會無視她的存在。
她自己也知道,她的修為一旦暴露,沒有任何一個宗門可以當她不存在。
哎,修為高了也是不方便隱藏的。
於是後麵的行程她沒敢再停留,套上三層飛舟就直接往天華城趕。
嚴格意義上來說,天華城位於器宗和陣門交界處,按最初的地盤劃分,應該是屬於陣門範圍。
但是當時的城主謝天華是滄瀾天域的戰力第一人,為表尊重,陣門並沒有把天華城納入自己的管轄範圍,給足了謝天華麵子。
這塊地盤本來也不歸器宗,像器宗這種自保都要憑借商業手段的宗門,自然也不可能搶地盤,因此天華城一直處於默認的自治狀態。
謝天華飛升上界之後,也沒斷了與天華城內的聯係,畢竟後麵的每一任城主都是謝家人。
因此天華城一直都是地位特殊然的存在,哪怕謝天華飛升之後的實力在上界並不出彩,但是在滄瀾天域的香火情還是延續了下來。
天華城方圓千裡以內都屬於天華城範圍,禁飛區域覆蓋了全境。
嚴丹早早的就被迫落地,禁飛區域內全是腿著趕路的行人。
不過腿著的人當中,她算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因為一看穿著打扮就不像是坐不起馬車的人。
沒錯,這裡仿佛又進入了凡界的古代,寬敞的路麵全是各種各樣的馬車、騾車、板車。
穿得稍微好點的不是乘車就是騎馬,隻有她,跟那些挎著籃子或者挑著擔子的農人一樣沒車坐。
她左顧右盼,發現周圍竟然全是凡人,一個修士都沒有,不禁有些納悶。
天華城是有名的修仙大城,城中天華仙君的塑像隨處可見,城外也到處都有供奉他的廟宇存在。
按理說,就算凡人占比再大也不至於在城外走了兩刻鐘卻一個修士都見不到。
這邊正在思考,那邊就有人靠近。
“仙人!請仙人替小老兒做主啊!”
撲通一下就跪了個顫巍巍的老人在自己麵前,把嚴丹嚇得連忙往旁邊一閃,沒真受了這老人的一跪。
老者卻不死心,跪著轉了個方向就衝著她又俯身一拜,不止如此,老者還拉著身邊兩個憑肉眼難以辨彆性彆的孩子一起跪下。
嚴丹滿臉黑線,再次一個閃身避開了他們跪拜的方向。
老者嘴裡高呼:“請仙人為小老兒和我這苦命的孫兒做主,小老兒必定為仙人立長生牌供奉一世!”
兩個孩子也哇哇大哭著跪下來衝著嚴丹就是雙手合十。
周圍路過的行人有迅速遠離的,有漠然不予理會繼續前行的,也有躍躍欲試拉著自己家人也想效仿的。
有幾輛馬車和騾車乾脆停在路邊駐足觀望起來。
“求求仙人大發慈悲吧!小老兒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老者老淚縱橫的大聲喊道。
嚴丹一下成了路人圍觀的中心人物之一,內心湧起不祥之感,卻也不好立馬就走,隻得在眾目睽睽之下硬著頭皮開口:“有事說事,彆跪了!”
老者一聽頓時滿臉欣喜,但還是沒起身,也沒讓兩個孩子起身,而是跪著又換了個方向朝著嚴丹。
嚴丹皺著眉再次挪開方向,這裡要是能飛,她都飄到半空去了。
老者也不在意她不停換方向的舉動,更沒將她說的那句“彆跪了”聽進去,而是嚴丹怎麼換方向他就怎麼轉,絲毫不在意粗糙的地麵已經將他那早就朽得不行的褲腿磨爛甚至膝蓋已經滲出大量血跡染紅地麵。
周圍的人看得都有些於心不忍,略帶譴責的目光隱隱不善的看向嚴丹。
嚴丹眉頭皺得更緊了,就這麼不停的換地方也很煩的好不好。
“請仙人一定要替小老兒做主啊!”老者嘴裡一直沒閒著,就是這麼一句翻來覆去的高喊,身體跪著一直不停的換方向,似乎嚴丹不停下來,他就要一直轉,哪怕自己雙腿廢了也沒關係。
“姑娘你彆閃了,老人家腿都要廢了,你是怎麼忍心的?”一個路人似乎看不下去了,第一個出聲。
“是啊,人家已經這麼可憐了!”其他路人也開始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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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丹本來跟個大馬猴似的跳來跳去就很煩了,這老頭兒說半天也不說到底什麼事就一個勁的喊那一句,這些人還來道德綁架,就更煩了。
本來還想著凡人生活不易,她都碰上了,隻要不太為難,幫一把也沒關係,就當日行一善了。
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沒那個耐性掙這份功德啊,就打算一個閃身直接走了拉倒,她又不是這裡的父母官,百姓過得好不好關她屁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看出了她的不耐煩,連忙有人大聲喊出來:“老漢,你有什麼冤屈倒是說啊,一直喊那一句有啥用?人家仙人不是都說了讓你彆跪了,你這副做派是要惡心誰呢?”
現場頓時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又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嚴丹也成功被這一句“公道話”留住了,看來還是有人清醒的。
老者果然不再折騰自己的腿了,不過此時他跪著的地方已經滿地血漬,褲腿也早被染紅,兩個小孩被嚇得抱在一起蹲在地上渾身顫抖著低聲嗚咽,看起來就是一副被欺負了的可憐模樣。
嚴丹見狀更加無語了,她做什麼了?
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什麼都沒說,隻要老頭不要堅持一定要衝著她跪她也就不動了,靜靜的站著等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