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城的某個公寓裡,薛琛將手機扔到沙發上,身體向後重重靠進椅背,抬手用力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長長地歎出一口濁氣。
累。心累。
旁邊的何景臣悄摸摸的把桌上的堅果端到書房,靜悄悄的吃。
薛琛看著他鬼鬼祟祟的樣子,無語。
大可不必這樣,小朋友。
薛琛癱坐在沙發上,抬頭望著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燈。
薛琛決定,從今天起他再也不笑陸家那小子了。
他懷疑這是陸明川的詛咒。
薛滿瑩簡直是“蠢”出了風格,“蠢”出了境界,重點是,你丫的還“蠢”得理直氣壯,渾然不覺。
她究竟明不明白一個最簡單、最根本的道理。
她姓薛。
薛!不姓李!
就說她們兩口子調任的事,那也是她自己作的。
單位不滿意,職務不滿意。
不肯乾一線,不肯去沒有油水的崗位。
什麼叫油水,你特麼還沒乾呢就想著“油水”了,誰應了你這話,誰是傻逼。
爺爺明確說了不管他們之後,薛滿瑩居然跑去找李俊航。
薛琛開始扒拉自己的小金庫,計算著自己又要被李俊航敲詐多少。
虧了虧了,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待在邊境呢。
第二天,薛琛先回了一趟李家,陪李江河吃了頓晚飯。
還親自下廚,給老頭做了一頓邊疆風味的烤全羊。
養了半年的羊犢子,不老,也不會太嫩。
那是肥而不膩,香而不膻。
有嚼勁而不塞牙,軟嫩卻有口感。
簡直香極了。
把李江河給哄的眉開眼笑的。
第二天又烤了一隻,打包了提到了林深家。
於是林深下班回來,就看到廚房桌上已經擺滿了吃的。
最打眼的當然是那隻烤全羊。
肥狗麵包已經饞壞了。
圍著壞人3號直轉圈。
一雙狗眼睛亮的嚇人。
“汪汪!”
這是什麼呀?
怎麼會這麼香的?
是不是羊咩咩啊,好像是羊咩咩的味道,狗幫人嘗嘗看是不是?
薛琛和林深打招呼,“弟……林深回來了啊,快過來吃飯,烤全羊,我親自烤的。”
林深看到薛琛倒是不驚訝,要說驚訝也是驚訝,怎麼速度這麼快。
倒是何景臣和薛琛一塊兒過來,她有點吃驚。
何景臣昨天上的夜班,今天沒去公司。
林深換了拖鞋,“你們倆怎麼一塊過來了。”
正在把紅酒倒進醒酒器的李俊航吐槽道,“你不知道他們倆住一塊兒,同居呢。”
這下林深真懵逼了,“啥?”
這兩人還能扯上關係?
還同居……
林深和身後晚兩步進來的譚卿鴻。
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臉上開始表情變得糾結又詭異。
尤其是林深,當時做背調的時候,也沒查出何景臣和薛琛……
何景臣被看的哭笑不得,趕緊解釋,“打住,打住,彆胡思亂想。”
“我之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琛哥在我們研學了幾年,算是我的老師,剛回來,我就聯係了琛哥,先住他那兒了。”
“反正他一個人住著,也沒個女朋友的,我們倆還可以搭夥吃個飯,就一直沒搬……”
“哦,”林深點點頭,這樣啊,那她查不出來就可以理解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就當信了吧。
“那還真巧。”
薛琛笑道,“可不是,還真巧。”
又看了一眼林深手上戴著的手表。
要沒這個巧合的話,那塊表現在還是他的。
林深和譚卿鴻洗手吃飯。
除了一隻烤全羊,李俊航還拍了一盤子根黃瓜,切了一盤子番茄,切成小月牙,上頭密密麻麻的撒了厚厚的一層白糖。
下邊還用冰塊墊著。
解膩用的。
麵包當了半天舔狗,也成功舔到了一根羊蹄子,和一大塊的羊蠍子。
它現在體型大的很,啃骨頭不是問題。
啃得嘎吱嘎吱,那麼粗的羊蹄子,它嘎一下就啃裂了。
李俊航負責幫林深切羊肉。
林深不愛吃肥,但又不喜歡吃純瘦肉,嫌柴,所以李俊航就儘量挑著蹄筋或者連著筋膜不肥不瘦的切。
切一塊還輕聲問一句,“怎麼樣,膩不膩?”
林深就搖搖頭,“不膩,好吃。”
那小樣兒,看的薛琛牙疼。
林深連著吃了三塊蹄筋,然後衝薛琛豎起了大拇指,“表哥,你手藝行挺好的啊。”
薛琛得瑟,“那可不,我可是專門跟當地牧民學的,火候和調料都研究了好久。”
旁邊何景臣也拿著小刀切了一塊貼著皮的帶骨肉,薄薄一層金黃脆皮、貼著骨頭的肉,那塊肉皮質膠質豐富,烤得微微透明,看著就誘人。
他用公筷把肉夾到林深麵前的碟子裡,溫聲道:“林深,嘗嘗這塊貼骨的皮,膠原蛋白多,烤得特彆透,口感應該不錯。”
這些燒烤皮總是比肉更有味兒的,畢竟調料是涮在皮上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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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塊羊皮剛放到林深碗裡,李俊航一個筷子過去,直接送進了李俊航自己嘴裡。
李俊航嚼了幾下,咽下去,這才麵不改色地開口,“深深她不愛吃皮。雞皮、鴨皮、魚皮,還有這羊皮,都不愛吃,嫌膩。”
完了還很體貼的補了一句,“沒事,你吃你自個的,深深有我照顧呢。”
何景臣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哦,這樣啊,是我疏忽了。”
旁邊譚卿鴻眼觀鼻鼻觀心,啃羊排。
烤羊肉吃了一會兒,薛琛才對著林深舉起酒杯。
“林深,你彆跟薛滿瑩計較,那就是一傻妞,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傻了點。”
“就當哥欠你一次人情。”
林深點點頭,故作一臉茫然的說,“計較啥?”
畢竟這話她可不能接,人家是一家人,說自己人傻妞,那是客氣。
自己要是接了這話,那就尷尬了。
反正薛滿盈確實沒討到任何便宜。
薛琛今天人上這個門,把態度表明了,也就夠了。
而且,薛琛的一個人情,這玩意兒多好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