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溫木碗那一劍的內斂截然不同。
這一次,是狂暴的能量宣泄。
黑胄巨猿本就脆弱的頭顱,在這一擊之下,被直接洞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焦黑的血肉向外翻卷,甚至能看到裡麵破碎的顱骨。
紫衣女修一方的人,也在此時爆發出一陣更為響亮的歡呼。
仿佛她們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溫木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清冷的目光掃過那具妖獸屍體,眉頭微蹙
她正要開口。
那名紫衣女修卻搶先一步,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聲音清脆地傳遍全場。
“溫道友,根據我們之前的合作協議,黑胄巨猿最後殞命於那一方,此妖獸內丹就歸那一方。”
她的目光在巨猿眉心那個觸目驚心的血洞上稍作停留,隨即轉向溫木碗,笑容更深了幾分。
“如今看來,這黑胄巨猿是殞命於我手,這妖丹,我方就笑納了。”
她姿態優雅地一頓,仿佛在給予對方一個接受事實的機會,隨即又用一種大度的語氣補充道。
“當然,溫道友最後一擊也算是重創了黑胄巨猿,其身上剩下的爪子和黑甲是不錯的煉器材料,你可優先任選兩個部位。”
溫木碗怒極反笑。
“許音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還真以為你補上一擊,再先聲奪人,就能掩蓋事實?”
她的聲音透著一股冰冷的怒意,讓周圍的歡呼聲都為之一滯。
“黑胄巨猿最後殞命於我手,這妖獸內丹,理應歸我方所有。”
溫木碗話音剛落,她身後那幾名瑤光仙宗的弟子再也按捺不住。
一名身形健碩的男弟子,胸膛因憤怒而劇烈起伏,他上前一步,指著許音棠一方怒喝。
“溫師姐說的沒錯!”
“從頭到尾,都是我們在前麵硬扛黑胄巨猿的攻擊,你們的人躲在後麵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山穀回蕩,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懣。
“這畜生身上哪一道致命的傷口不是我們留下的?”
“現在想憑一個最後補刀的招式就搶走內丹,你們還要臉嗎!”
另一名受傷的弟子,臉色略顯蒼白,眼中卻燃著一叢不屈的怒火。
他死死盯著許音棠,聲音嘶啞。
“彆忘了,你們剛剛還暗中給我使絆,害我被巨猿掃中,這一筆賬還沒跟你們算呢!”
此言一出,瑤光仙宗一方的氣氛愈發凝重,幾道冰冷的視線齊刷刷地鎖定在許音棠身上。
然而,麵對這幾乎要將人洞穿的目光與聲色俱厲的嗬斥。
許音棠卻像是沒聽見那些刺耳的怒罵。
她臉上的微笑依舊。
仿佛對方的憤怒,不過是孩童無理取鬨的吵嚷。
她輕輕抬手,隨即用一種輕柔卻清晰無比的聲音說道。
“各位道友何必動怒。”
“咱們是合作關係,戰鬥之中,每個人選擇的策略與技巧自然有所不同,這再正常不過。”
“說其他的,就扯遠了。”
許音棠的目光輕輕飄向那具已經冰冷的巨猿屍體,最終定格在那個焦黑的血洞上,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她緩緩收回視線,再次看向溫木碗,眼神中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審視。
“你們隻需回答我。”
“黑胄巨猿眉心這個致命的血洞,是誰的攻擊造成的,便好。”
她直接繞過了所有的過程與功勞,隻將結果最光鮮、最具有迷惑性的一麵,赤裸裸地擺在了所有人麵前。
許音棠身側,一名麵容桀驁的男子踏前一步,發出一聲嗤笑,打破了短暫的僵持。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眼神中滿是挑釁。
“許仙子說得沒錯。”
“哼,你們瑤光仙宗家大業大,可彆以為我們這邊大部分是散修,就覺得我們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