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明月仙帝,她的道……太初之光,溯源本真。竟能動搖地獄道、餓鬼道的根基,讓沉淪魂魄暫得清明!此等手段,聞所未聞!”
另一位鬼帝語氣凝重,“此二人聯手,已非我等地府尋常力量所能製約。除非……幾位陛下聯手,或請動幽冥深處那幾位更古老的存在。”
鬼帝們的神念在虛空中飛速交流,充滿了震撼、警惕,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重新權衡。
唐寰宇和明月仙帝展現的力量,足以改變幽冥界的勢力格局。
平心娘娘那句“幽冥界事務,本宮便暫不多加乾涉”,更像是一種默許,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承認了這兩人有在幽冥界“立規矩”的資格。
與此同時,在幽冥界其他更為隱秘的角落。
忘川河,血黃渾濁的河水深處。
一座由無數沉淪骸骨與怨念凝結而成的古老宮殿內,忘川河主緩緩睜開了他那雙仿佛蘊含了萬古哀愁的眼眸。
他並非地府正統神隻,而是忘川河自身意誌與無儘歲月中積累的至陰之氣結合所化的先天之靈,其存在歲月甚至比某些鬼帝還要悠久。
他麵前懸浮著一麵水鏡,鏡中正映照出方才那場驚世之戰最後的碰撞景象。
那混沌開辟生死,明月定鼎真我的道韻,透過水鏡隱隱傳來,讓他周身流淌的忘川河水都泛起了不尋常的漣漪。
“歸源……溯源……”忘川河主的聲音沙啞而古老,如同河底泥沙的摩擦,“竟能將輪回之力都視作可解析、可還原的‘對象’……後土的輪回,定義萬物歸宿;他們的道,卻在嘗試重新定義‘歸宿’本身。有趣,當真有趣。”
他掌管忘川,見證無數魂魄洗去記憶,踏入輪回。輪回對他而言,是既定的、不可動搖的終極秩序。
然而今日,他看到了這秩序被動搖的可能。那混沌氣流,讓他這至陰至穢的河水都感到了某種“被分解”的威脅。
那明月清輝,更是讓他河水中承載的無數怨念與執念,有了一絲“被淨化”、“被看透”的悸動。
“大劫將至,變數已生。這幽冥地府,怕是要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了。”忘川河主低聲自語,身影緩緩沉入河水深處,隻留下一串咕嚕嚕的氣泡,仿佛是對未來命運的歎息。
彼岸花海,無邊無際的赤紅之中。
在那花海的最核心,一株與眾不同的、通體如月華凝萃的白色彼岸花輕輕搖曳。
光華流轉間,化作一位身著素白衣裙,容顏絕美卻帶著疏離與哀婉的女子。
她便是無憂花主,又稱曼珠沙華之靈,執掌著彼岸花開花落,見證著生死兩隔的悲傷。
她抬頭“望”向戰場方向,雖未親至,但那股席卷整個幽冥的法則波動,尤其是那明月仙帝的“本真”之光,讓她心神俱震。
“照亮真我……無視輪回的蒙塵……”無憂花主喃喃,她的道與情、與記憶、與生死間隔息息相關。
明月仙帝的月光,仿佛擁有直指靈魂最深處、照見所有被遺忘與被掩蓋的真實的力量。這對她而言,既是誘惑,也是恐懼。
誘惑於那“真實”的純粹,恐懼於那“真實”可能帶來的,比遺忘更殘酷的結局。
她能看到,在方才明月清輝最盛之時,她腳下這片象征著遺忘與絕望的彼岸花海,竟有少許花朵綻放出了一絲微弱卻真實的、屬於“喜悅”的瑩光,雖然轉瞬即逝。
這細微的變化,足以讓她這位花海之主心潮澎湃。
“或許……這世間,真有超越輪回隔閡的‘真實’存在?”她素手輕撫過身邊一朵赤紅的彼岸花,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思緒。
除了他們,奈何橋頭,那始終熬煮著孟婆湯的老嫗,手中的湯勺微微停頓了片刻,渾濁的目光似乎穿透虛空,落在了唐寰宇和明月仙帝身上,最終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
十八層地獄的最底層,某些被永恒鎮壓的古老魔頭,發出了低沉而興奮的咆哮,感應到了輪回枷鎖的鬆動。
幽冥血海的邊緣,有汙穢而強大的意念掃過,帶著貪婪與審視,似乎在衡量那混沌生死大道能否為血海所用……
整個陰曹地府,從上至下,從明麵的統治者到隱世的古老存在,都被這一戰的結果深深震撼。
唐寰宇與明月仙帝,以一場硬撼平心娘娘化身的戰績,向整個幽冥界宣告了他們的到來與力量。
這份力量,不再是可以被輕易忽視或打壓的異數,而是足以讓地府最高層都不得不慎重對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予以承認的“變量”。
地府的寂靜仍在持續,但這寂靜之下,是無數暗流的洶湧澎湃。
所有感知到這場戰鬥的大能都明白,幽冥的天,雖然未曾變色,但規則的根基,已經出現了細微而深刻的裂痕。
但是,陰曹地府不是洪荒的主戰場。
所以說。
不管是巫族還是西方教,都不會在這大陰間,選擇跟酆都大帝死拚。
而三教天尊能否歸來,真正要看洪荒天界的主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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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最至關重要的。
而如今洪荒天界之中。
‘太上老君’一直穩坐兜率宮,在這天庭之中,除非天庭徹底翻臉,譬如說昊天玉帝、道祖鴻鈞這一脈撕破臉。
否則的話。
想要進攻來到兜率宮,那怎麼可能?
而玉清分身的話,則是在玉虛宮之內。
同樣。
這裡現如今完完全全成為洪荒眾仙之源流,闡教那是徹徹底底掀開全部底牌。